戾狐抱着怀中昏迷的谷绝翌,一味地飞逝掠去,依旧喧扰纷乱的皇城被抛在了身后。
戾狐对什么谋反,皇上还有太子都不在乎,他也不在乎闯霏和刀鱼堂会如何?奋勇抵抗的御前兵又会如何?这些他全部不在乎。这番作为,只有一个目的:让谷绝翌回到他身边!
既然当初你亲口许下诺言,如今你依旧该如此对我!
戾狐想着,低下头看双臂间,头微斜着的谷绝翌,发丝凌乱,满脸的血污下是惨白,双眸紧闭,张开的唇淡得好像—朵悬挂枝头的白梅,雪白中有淡淡的青色。
戾狐突然皱眉,身影顿住,在一片树海中一棵冲天树顶停住。
浙渐双腿弯曲,戾狐坐在树梢。此刻阳光正烈,照在人身上。雪发飞扬,化出淡淡柔光。白皙纤细的手撩开谷绝翌脸上的发,然后留连在那淡色的唇上。本来温暖,此刻指尖只感觉冷意。
他的唇不是这样子的,戾狐想,然后在他再次回神时,唇已经印上那淡淡的嘴唇。
先扫过柔软的唇畔,描绘着对方嘴唇的形状。似是相隔许久后的重逢,仔细地、轻轻地、怀念般地,再然后舌尖用力,抵入对方口中。
有血腥味!这血腥味会染了自己的灵气,但是,戾狐不在乎,他等不及了。双手紧紧抱住谷绝翌的身体,一手固定住怀中人的脑后,让自己可以更加深入,去纠缠和肆虐。
被撑开的嘴,没有办法吞咽,银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成为一道迤逦的曲线。
越来越深的吻,让本就细微的呼吸更加困难,谷绝翌皱起眉,想要转开头。但浑身都不能动弹。不仅仅是身上的疼痛,还有股强大的力道禁锢了他。
粗重的喘息响在耳边,从褴褛的衣衫下摆探进去的手,在碰触肌肤的瞬间,谷绝翌猛地哆嗦。那手很冰,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游走,不仅疼痛,还有冰冷与滚热的身体交融出的不适感。
“嗯……”眉头皱得更紧,谷绝翌想举起双臂,但是剧痛让他的神智差点又要远离。
贴在唇上的柔软此刻沿着脸颊滑到裸露出的脖颈上,发疼的吮吸还有牙齿的噬咬,带着克制不住的疯狂前的颤抖。
“……不……”
坚定而困难地扭开头,却让禁锢他的人更加方便地去吻脖颈。谷绝翌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不可以!谁?是谁在抱我?可是,不管是谁……
不可以!
猛然,在身上游走的手滑向谷绝翌的后身,虚弱的神经瞬间绷紧,紧得谷绝翌睁开眼,用尽浑身的力气喊出:“不!不要!”
戾狐诧异地抬起眼眸正对上谷绝翌的双眼。一时,两人彼此对视,无言的沉默。
吃惊的目光,谷绝翌看着戾狐暂时忘却身体的疼痛,刚才在皇城门口的一切涌回脑海中。一切都不是梦!
诧异的目光,戾狐看着谷绝翌:你为什么不要?当初抱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反应?
“戾狐……”盯着对方,谷绝翌开口。
答应一声,戾狐看着谷绝翌的唇,那本来淡色的唇有些红润,他就满意地笑了。
“你,是不是你让那些人来谋反?”谷绝翌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啊……嗯,是我。”戾狐回答着,指尖又摸上谷绝翌的嘴唇。
可是谷绝翌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脱离了身体,他整个人都冰冷起来。
“为什么……”谷绝翌咬住嘴唇。
戾狐缩回手,看着那雪白的细齿咬住嘴唇时,嘴角就涌出更加鲜红的血珠,“因为,这样你就可以跟我走……”
“为什么……”谷绝翌依然咬着嘴唇。
“如果不这样,你怎能心甘情愿地跟着我?”戾狐笑道。
“为什么……”声音越来越低,谷绝翌看着戾狐的眼神则越加犀利起来。
“为什么……你干嘛一直问!”戾狐皱起眉头。
可是谷绝翌没有回答,他咬紧牙关,手臂不能动,就一头狠撞上去。
戾狐一时不备,被突然—惊,手上松了劲。瞬间地,几丝黑发扬起,在戾狐跟前,一双恨恨的眼,还有几颗从唇畔飞扬的血点,然后只听“喀喀”的树枝断裂声,谷绝翌的身体从树顶摔落下去。
吃惊的眼霎时惊慌,不等细想,修长的身影也尾随而下。
在谷绝翌身体急速坠落碰到地面前,停住,被一双看似细瘦却分外有力的手臂揽在怀中。
戾狐看着怀中人道,“你干什么?你怎么这么古怪……我真不懂你。”
“你当然不懂!”谷绝翌猛地凑到戾狐跟前,脸上依然满是血污,双眼大睁充满血丝,“你这个怪物!怎么会懂得人类!”
戾狐立刻双眼危险地眯起,嘴唇抿紧,再抿紧,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中进出,“谷绝翌!我不喜欢你这么对我说话!”
“我更不喜欢你!”不甘示弱地瞪着戾狐。谷绝翌哑了嗓子吼道。
是的……对这个怪物,他根本就不喜欢!他喜欢的是戾狐酷似念想的脸而己!就是这样!如果早知今天,当初即使他思念至死,也绝不会去招惹此人!
如果不是我……穆竖刁就不会死!御前兵也不会死伤无数!太子……太子……谷绝翌突然惊异地瞪大双眼,双腿用力要脱离开戾狐的双臂……太子被贼人俘虏,一定要去救他!
戾狐冷着眼眸,突然双臂一松,谷绝翌掉在地上。
突然的震动让谷绝翌眼前一黑,但随即,他又强制振奋精神向前爬。
可是,一阵链子的碎响,冰凉的触感在脚踝。
谷绝翌转头看去,只见戾狐蹲下身子,那缠绕他腰间的银色链子的圆环从中裂开,环绕谷绝翌的脚躁后戾狐手指一抹,圆环又光滑地合拢,连点痕迹都没有。
戾狐看着谷绝翌一笑,站起身,银色的链子一端依然拴在他腰间,而一端套在了谷绝翌的脚踝上。
“你什么意思?”谷绝翌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因为戾狐的笑……很冷,冷到有一丝怨恨还有受伤。
“什么意思?”
戾狐自顾自笑着不去看谷绝翌,转身一跃跳上枝头。随着他的动作,立即谷绝翌感到脚踝被一扯,身体腾空而起。
戾狐靠着树干,而谷绝翌在半空晃来晃去,双臂无力地垂下,银色圆环割进他的肉内,冰冷刺痛,连流出的血都冷了。
戾狐没有理谷绝翌,闭上眼休息一下,似是在稳定情绪,然后开口道:“出来吧。”
细碎的声响,从旁跃出二人……不,是一人和一狐。
飞琼看了谷绝翌一眼,刚想上前,突然被五泠咬住裙摆。
“干什么?”
“如果你想死,就去吧!”五泠瞪飞琼一眼,旋着树杆爬到高处,“戾狐,现在我们去哪里?”
戾狐重新闭上双眼,他无由地感到有点累,之前在刀鱼堂也有百无聊赖的时候,可那时至少他知道自己每天要干什么。而现在,一直想要的带着紫阳符咒的人找到了,他却觉得……觉得,心里空空的。
淡淡的血腥味飘向鼻尖,戾狐睁开双眼,那从谷绝翌悬高的脚踝处,鲜艳而又刺眼的红色沿着修长的腿流下来,就好像那晚,第一次抱他时候,从身后婉蜓而出的血红。
那个时候,他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戾狐想……可是,为什么?现在就不一样了?为什么?
想得即使头疼,戾狐依然得不到解答。
他不懂这人!一会儿对自己好,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瞪自己……
叹气,戾狐一脚跨出,走过虚空,看着闭上双眼的谷绝翌。在那嘴唇碰触一下,然后抱在怀中。
抱着,在半空中。突然戾狐看向五泠,神情茫然得就像个一无所知的孩子。戾狐踌躇的,喃喃道:“怎么办……”
“啊?”五泠前倾身体,竖起耳朵。
“我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五泠。”戾狐深深叹气。
五泠沉默,突兀地一笑,酸了鼻子,“你,你当然会没有办法,因为他是人而你不是……”
随便找个地方,当然是在树海深处。
这满山遍野的翠绿、深绿,五泠、飞琼还有戾狐才觉得身心舒畅。真不知道人类是怎么想的?挤在一处,不难受吗?特别是京城,满条街的人来来去去,亏他们也面色平常,如果是戾狐,早就发狂咬人了!
“你那时在京城,没有吃人?”五泠道。
飞琼耸耸肩膀,“看到那么多的食物,我都不知该怎么选择了。”
“嗯……”
五泠转转眼珠,突然一本正经道;“对了!你跟我们那么久?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被如此一问,飞琼也严肃了表情认真思考。想着想着,就开始头一点一点地打起盹来。
“喂!”五泠跳起来。
飞琼打个激灵,重新开始思考,突然“啊”一声。
“怎么了?”五泠问道。
“我知道了……我是来找戾狐,问他愿不愿意娶我的!”
“什么?!”
五泠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对!”飞琼肯定道。
“你、你发烧啦?”五泠依然吃惊的表情。
“你才发烧!”
飞琼瞪五泠一眼,理着自己尾巴上的毛。
“他是灵狐族的!你、你是只松鼠!”
“那又如何?我和他都已炼成人形,怕什么?”
“可是……”五泠忍俊不禁道,“你也不想想他看得上你吗?”
“什么看不看得上的。”飞琼瞥了眼五泠。
“又不是人,哪管那么多!只要看得可以,就追啊……而且我想,有了戾狐的孩子,应该灵气超强!带回去也可以震慑下同类!让那些东西知道,松鼠也不是不能出强者的!”
听着飞琼的话,五泠一直摇头。等飞琼说完,五泠己摇得开始冒金星了。
“你不会明白的……”,
“什幺?”飞琼问道。
“你还是修炼不够。”五泠继续道。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修炼不够,当然我也修炼不够。”五泠加重音量,飞琼头顶的耳朵晃晃,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五泠。
“要讲感情的。”五泠道,“有了感情才会想要在—起。”
什么意思?
飞琼头顶的耳朵又晃了晃。
“不知道,不过……”五泠突然降低音量,望了远处一眼,“不过我想,他是在渐渐体会中。”
“什么?”飞琼依然问着。
五泠一笑,道:“没关系,就因为我们有很多事情不明白,所以才会觉得一切都很有意思……”
“喂……”
飞琼突然伸出手,摸向五泠的脑门,“你,你病了吧?”
不客气地咬飞琼一口,五泠立刻向一旁跃出:“你才病了呢!”话音未落,飞琼已经飞身而上,而五泠雪白的身影已飘向许远。
翠绿间,一点雪白一点淡褐,好似辉映光芒的水珠上,瞬间万变的色彩般迅疾地跳动着。
在五泠刚刚望了眼的地方,瀑布下,是潭碧绿池水。
戾狐在其中……还有谷绝翌。
脏且破碎的衣衫丢在一旁,戾狐和谷绝翌两人都赤裸着身体。
双臂脱臼,已经接合,所以谷绝翌伸出手挡在自己和戾狐之间,皱着眉头,可是戾狐颇有兴致的,撩起水洒落在谷绝翌的身上。
水洗净了谷绝翌身体上的血污,漆黑的发浸在水中,就好像漆黑的水银闪烁着白光。
戾狐的五指穿过那柔亮的黑色,然后抚上谷绝翌的背,滑过那背脊的曲线,一直向下,来到股间,指尖缓缓摩娑着。
谷绝翌眉头皱得更紧,情不自禁地身子一软,向前,却让自己更加靠近戾狐,然后感觉到眼前人的欲望。
戾狐一手搂住谷绝翌,而手指在那隐秘的一点上来回地摩擦着,描绘着那里的形状。
谷绝翌脸上通红,不知是因为羞辱还是强烈的愤怒,他接好的双臂挡在自己和眼前人之间。却只能如此……因为银色的链子束缚住他的双手,而身上依然剧烈地疼痛着,没有办法抵抗。
即使身体如常,也不是戾狐的对手,谷绝翌知道,而且痛恨这一点。
“你杀了我吧……”谷绝翌道。
戾狐不动声色,只是粗重的鼻息呼到谷绝翌耳旁,这让他知道,此刻戾狐根本就无心听他说什么。
抱住谷纪翌,倾身向前,压得他的身子向后扬起,半截雪白的身子曝露在水面。戾狐几乎是有些急不可耐的低头,在谷绝翌腹部,深深地吸了一口。
“嗯……”谷绝翌身子立即软下来,全靠戾狐的手臂支撑才没有倒下去。
满意地闭上双眼,戾狐感觉温热的气体进入身体。柔顺地从顶到胸腔再集聚到腹部和灵气融合。怪不得你阳气如此质纯,而且顺利的和灵气交融。带着紫阳符咒的人就是如此。
戾狐睁开双眼,晶亮有神,他一直以来的企盼现在近在咫尺。
“灵狐族的长老……”戾狐嘴角冷笑,手臂一松,无声地,谷绝翌没入水中。
戾狐垂眸,只见那黑色的长发沿着水波散开,好似大片的绸缎,流波荡漾,绮丽无方。任谁看了也难免心旌摇动。
一笑,戾狐也没入水中,长发也是散开,雪白和黑色纠缠、交融。
伸出手抓住那渐渐下沉的谷绝翌,拉到面前,吻上那唇。
吻咬着柔软,知道这淡色的嘴唇在自己齿间该是变得红润起来,戾狐满意地笑着,拉住谷绝翌软绵无力的手臂,钻出水面。
只听水声哗啦,谷绝翌来不及呼吸上一口气,就被戾狐禁锢在怀中。
抗拒的挣扎却只是被抱得更紧。受不了这样可怕压力的谷绝翌,在咬向自己耳垂的戾狐耳边吼道:“放开我!你还不如吸光我体内的气,让我死!”戾狐只是又吻上他的唇。
谷绝翌尽力的挣动几下,脸却迅速地潮红起来,因为戾狐的右手探上他的下体,摩擦着。
欲望被撩起。身体无法控制地回应他,谷绝翌觉得无法忍受的屈辱。
戾狐的一手又绕向他身后……
瞬间,从膝盖爬上来的酸软让谷绝翌几乎就要晕过去。
死了就好了……谷绝翌想。可突然地,他的身体被转个圈,片刻,脊椎骨的底处传来阵阵奇异的感觉,戾狐的脚膛压在他的背上,双手也出力地箍着谷绝翌。
谷绝翌无法细想,仰头闭上双眼。戾狐湿热的唇吻咬着他的颈间。
在身后有冲入又消退的潮热不断。
在进入的瞬间,两人都低声地呢喃。一个是满意的,一个是隐忍着痛苦。
就这样被人侵入到体内……谷绝翌双手用力挣扎,细链勒得更紧,就好像那紧紧圈绕住他的手臂。
戾狐抱紧谷绝翌,压得怀中人的身体下弯,然后身体开始用力。
在这人的体内是异常的快感!从第一次的时候开始,这种会让人沉醉、头晕的感觉……从下体蔓延到浑身,然后盘踞在脑中,再也无法分心!
“果然是酒做出来的……”戾狐喃喃道。不过只这一句而已,其后是摧毁对方般地抽动,发泄般地用力,似乎要将之前两人分开的时间里自己一切的不满,在此刻全部要回来一般。
手紧紧的抓住戾狐的手臂,因为不如此的话,谷绝翌感到身体会被冲撞得再也承受不住。
“嗯,嗯……”
坚忍着,细碎的呻吟,额头上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碧绿色的潭水。
一旁瀑布的哗哗声在此刻尤为刺耳,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只有水声在旁边。
谷绝翌低下头,看见不停晃动的水面中自己破碎的身影。
在身后一股热流之后,谷绝翌又被戾弧转过身子。在戾狐嘴居下覆盖的是谷绝翌的唇。手捧着他的脸,修长的手指分开着,白色曲指关节下是隐约进出的红色肌肤。
两人的口张开,伸着舌让舌尖彼此抵触着。湿,有点热的舌尖,然而旁边的空气是如秋天一般,凉的。不一会儿,就探舌到对方口里,仿佛求取温暖。
戾狐一手贴按在谷绝翌的后颈上,让自己的舌能更深入他一点。眼睛闭着,所以看不到谷绝翌皱起的眉。
戾狐的呼吸依然沉重、变浊,手不断在谷绝翌的背、腰和身侧来回地爱抚,更热。
戾狐曲起左膝,大腿上去抵住了谷绝翌的身后,谷绝翌“唔”的小小轻声响在喉咙,更刺激,更热。
两手被束缚着只能举在胸前,身旁都是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摇荡的水晕。谷绝翌闭上双眼,戾狐在他身上的爱抚像在放火,似乎要把他烧起来,烧死。虽然在水中,可是皮肤已经在烧了,全部都被放了火。
我好想抱你,不够——这句话被戾狐以行动取代。他一边用曲起的腿将谷绝翌的身体更推向前,一边手再探向他的身下。
这一刻——就像刚才的那瞬——双手跟身体都发软了,没有办法拒绝,吐着气息跟呻吟,谷绝翌头靠在戾狐脸旁。
然而戾狐在耳畔听着谷绝翌的喘息声,却使激情越来越强烈起来。
想看你的脸——
脑中一时间闪过念头,手一下从两人身体间抽出来。谷绝翌愣怔,下一刻戾狐就用双手环抱住他。
怔怔地看着戾狐……谷绝翌的脸,红的、恼怒一般的,让戾狐感到迷惘。
你,不喜欢?
为什么抱着你,总感到不够……
可是现在,戾狐没有办法去思考,现在不是让他去慢慢思考的时候。
戾狐双手揽紧谷绝翌的腰,深深地吻他。舌头窜进他口里,身体也往前推。谷绝翌桩压着退后,一下子靠上冰凉的水潭边缘。戾狐边吻着,边压着他,直到谷绝翌整个背都躺在草地上。
草地深色、浅色的绿印在谷绝翌身体周围,草叶抚动,轻轻地搔弄。
交叠的两人,下身贴在一块。戾狐这时停下深吻,去分开谷绝翌的双腿,然后抬起上身看着谷绝翌的脸。
紧皱的眉头,依然恼怒的神情,谷绝翌别过脸,似乎放弃挣扎殷地将头扭向一边。
戾狐开始往下不断吸咬着谷绝翌的身体,留着一个又一个青红紫斑,就好像在吃这个人一样。
……吃人?真有点像。戾狐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他喜欢抱对方,希望自己身体的欲望得到发泄,希望不管多少次的,进到对方体内。
原始而躁动着热浪在体内肆意,激烈的情感还有勇猛的欲望,就像个野兽。但……我本来就不是人。
“啊!”
即使有了刚才的滋润,还是受不了,戾狐这次进来得很慢、很顺,可是,谷绝翌还是受不了开始的那种痛。他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
但是对戾狐而言在身下人的身体里,这么温暖、快乐,整个人像要爆发又被温柔地妩慰着,奇怪的情绪,仿佛将心里掏空又将之填满。
在抱着谷绝翌的时候,停留着是这么地安全温柔,移动着又刺激到令人疯狂;紧缩的入口肌肉吸附,颤栗一般地压迫着下身。不是他自愿的,却是他的身体不能拒绝般的。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情,第一次的,就是自己最真的感情。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感情以后不会再有了。戾狐突然如此想,所以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能放他逃开!
“绝翌……”
从口中叫出这个名字,很简单,可是心底却涌动着无限的情感,戾狐抬高眼前人的腿,呼唤着他。
在痛苦和隐忍中,谷绝翌的脸红着,他的腿被戾狐抬压在他的胸前。翠绿的草坪,碧蓝色的潭水,漆黑的发丝,还有远处被脱在—旁的褴褛衣衫。
无论如何不想要放开!
在戾狐抵着谷绝翌的刹那,细长的眼像烈焰,在白色如雪的脸上燃烧。谷绝翌费力地抬起眼眸,看着。突然戾狐就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
两舌交缠中,戾狐动腰开始抽动,谷绝翌一声痛疼呻吟,让两人的唇分开了。
红红的嘴唇不断地喘着气息,眼睛里,是迷蒙的情欲,昏昏暖暖的光线。
戾狐的身体因快感颤抖,紧抱谷绝翌的肩膀,在他的耳际像不能自己一样地喃喃着谷绝翌的名字。
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接着一声,痛苦的喘息还有呻吟。
碧蓝色的潭水也热了起来。
仰起上身,紧紧与谷绝翌的身体结紧,然后抽退,然后前进。这个人、这副身体,是我的。戾狐扬起嘴角,是上天造给我的,要为我活着!
我一人独有,不可以逃离也不可以不顺从!
戾狐的抽动越来越猛烈,在强烈的摩擦中是疑似出血的疼痛,有什么阴影在谷绝翌眼前一闪而过——念想、穆竖刁、还有太子……
“不要!啊……不要……”
眼睛酸痛,就要不受控制般地溢出眼泪。谷绝翌一手紧紧将自己的头按住,一手抓刮着戾狐的肩膀。
不能想起,不愿想起的回忆!
咬住谷绝翌的脖颈,留下牙印。戾狐的喉间响着无法自制的情动声,猛兽般地。
带着痛苦而被激情推高,从腰以下都麻痹不再属于自己,属于戾狐。
谷绝翌张着嘴,只能呼出一声声无心勾引。
激烈的磨擦,肉体碰撞的声音,双手的手指不知在何时紧紧交握起来。
痛苦又愉悦的呼喊声中,两具身体汗水气息交杂一起,眼睛像是再也看不见东西一样,耳朵也失去了功能,身体的每寸肌肉都越来越紧张起来,害怕着什么,又无比期待。
紧紧压在谷绝翌身上,也压着他的下身,体下传来,被收紧的刺激,宛如成为不能再承担的快感。
戾狐忍不住闭起双眼,谷绝翌的身体在僵直一刻后下唇不住地颤抖。
过多的欢愉,从两人的喟叹声中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