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沉,君山位居湖中,天一黑就起了雾,更影响了搜索。
奚长老只好下令暂停搜索,以免丐帮弟子再生意外。
便邀李小非同回瓦屋去察着吴长风的情况,但李小非心悬那对“主仆”,找了个藉口推辞。
初更时分,李小非才找到一家“湖山客栈”来。
这家客栈兼做饭馆生意,客人早已酒足饭饱走光了,掌柜的和伙计直打呵欠,不时望望那人在耗着的书生和小书憧,偏偏他们还不结帐离去,只有相对无奈地苦笑。
一见小非走进来,小书僮便振奋地跳起,大声招呼道:“喂!咱们在这儿哪!”
李小非忙走过去道:“我找了好几家……”
说着便退自坐下,一见王语嫣面前剩了半碗饭,伸手就端起来道:“你不吃了吧?我快饿扁了!”
王语嫣来不及阻止,他已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只好笑了笑道:“……菜早凉了,李兄即是尚未用晚餐,就再炒几个菜……”
便向柜台那边招呼道:“伙计!”
伙计早已听见,走过来皱起眉头道:“客官,很抱歉,灶上早熄火了,掌厨的也回家啦!”
李小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盛两大碗饭来,冷的也行,桌上有这么多菜足够了。”
伙计只好耸耸向,无奈地去盛饭。
包小靓质问道:“喂!你跑到那里去了,这会儿才来,害咱们坐在这里活像两个二百五,还看人家脸色,好像来白吃似的!”
说时,向掌柜的瞥了一眼。
掌柜的心知是在说他,忙把脸转了开去。
李小非满嘴塞的都是饭菜,直等咽下肚去,才笑道:“真热闹,真精彩,可惜你们没一起去。”
包小靓迫不及待问道:“你看到了些什么?”
李小非故意卖关子道:“急什么!等我吃饱了,慢慢地说给你听。”
包小靓催促道:“那就快吃呀!又不是没牙,干嘛细嚼慢咽的……”
王语嫣一施眼色,才把她制止住。
伙计心里有气,故意用海碗盛来两满满大碗冷饭,往李小非面前一放,心想:“哼!我看你怎么吃,像饿死鬼投胎似的,不把你撑死才怪!”
不料小伙子正中下怀,王语嫣剩下的半碗,早已三口两口扒完了,伙计的碗一放下,他端起来就吃。
不消片刻,不但两大海碗吃得一粒不剩,桌上所有的菜和汤,也像风扫落叶似地高卷一空。
伙计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赶紧递上热茶面巾,意思是说:“大爷,您可以喝口茶,抹抹油嘴起身走啦!”
王语嫣笑问道:“李兄饱了没有?”
李小非点点头道:“差不多了。”
包小靓把舌头一伸道:“才差不多了?每天多来上几个像你这样的客人,饭馆早就关门啦!”
李小非辩道:“没的事,人说开饭馆不怕大肚汉,还没听说过有客人把饭馆吃垮的。”
包小靓还要争辩,被王语嫣又以眼色制止,随即吩咐她掏出银子结帐,才使一场舌战鸣金收兵。
后跨院里已订好两间客房,三人先一同来到一间。
进了房,等队计送上热茶一退出,包小靓就迫不及待道:“现在该可以告诉咱们了吧?”“李小非见她愈急,愈是慢条斯理地,先喝了两口热茶,才从容不迫地,把去见吴长风的经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至于用的什么功力,只是轻描淡写带过,重点放在看出仇大夫心术不正,企图趁机骗得丐帮的武功秘本,所以故意把他气走。
而南山仇大夫家中的情形,他却大加描述,好像是亲眼见到那五名丐帮弟子,被游坦之残杀似的。
一听他说完,包小靓就诧异道:“那位仇大夫一不医女人,二不医姓王,三下医姓段的是什么道理?难道他跟这三种人有仇?”主时不自觉地瞥了王语嫣一眼,因这三种人都与她有关。
第一,王语嫣是女人,第二,她姓王,第三,她嫁给?!读书论坛210.29.4.4/book/club/!?了段誉,三样她都占全了,岂不好像指的就是她?“李小非听了笑道:“你不必担心,三样你都沾不上边,万一个急病,他还是会替你医治的。”
包小靓气得跳起来道:“少触我霉头,你才有急病呐!”
王语嫣忙制止道:“小宝,不许胡闹!”然后转向李小非问道:“李兄未再回去看吴帮主的伤势?”
李小非道:“我怕你们等得太久,以为我开溜了呀!不过,吴帮主没问题,睡一觉醒来保证没事。”
王语嫣好奇道:“仇大夫说的那么严重,事实上吴帮主受的伤可能不轻,怎么你随便推拿几下,就不药而愈了呢?”
李小非笑了笑道:“我是用的特别推拿术,跟一般江湖郎中的跌打损伤手法不同,跟你们人说了也不懂。”
包小靓心想:“哼!我可懂,那夜你为了疗伤驱毒,大概在我身上就是用的‘特别手法’吧!”
其实,王语嫣虽称不上博览天下奇书,但她这些年来,在曼陀山庄的“郎环玉洞”藏书中,对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功,以及治伤疗毒之术,早已看过不知多少遍,只可惜是纸上谈兵,自己即不会武功,也不能救人而已。
她沉吟一下,话锋一转道:“这么说来,仇大夫仇倒是个假善人了,不过,以李兄看,他会不会跟那姓游的暗中勾结呢?”
李小非判断道:“这倒不太可能,我看过他在南山顶上住的地方,确实非常僻静,很可能是姓游的挟持那位老人家,逃到了那里,正好加以利用暂且藏身,不料被人追踪传话的女子而至,才杀了那五个丐帮弟子。
而在那时候,仇大夫尚在丐帮为吴帮主诊视伤势,也许根本不知道家中已经被侵占了。“王语嫣虽是心中疑云重重,认为那游坦之极可能是假冒的,甚至就是慕容复,但她不便多问,以免露出马脚。
她便轻描淡写道,“其实这些事跟咱们毫不相干,只是好奇而已,李兄大概也累了,不如早点休息,明日咱们再同游吧!李兄的房间已订好了,就在隔壁那一间。”
李小非过意不去道,“那怎么好意思让我独占一间房,小宝兄弟跟我过去睡吧!”
包小靓顿时面红耳赤,斥道:“谁要跟你睡?”
李小非好心好意,不料碰了个大钉子,他那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姑娘那能跟你这小伙子一起睡呀!
他只好尴尬地笑道:“我只是怕挤了吴公子……”
王语嫣忙打圆场道:“不妨,不妨,我习惯了,有小宝陪伴,夜里也方便使唤。”
李小非信以为真,这才不再客套,迳自起身告退出房,顺手替她们将房门带上。
他多日来几乎很少住客栈,尤其累了一天,正好趁机睡个舒服痛快的好觉,便去向伙计要热水洗澡。
伙主面有难色道:“客官,你怎么不早说,这会儿灶上的火都熄灭……”
李小非大刺刺的道:“麻烦你烧一下,明天多赏你些小钱就是啦!”其实他囊空如洗,分文不明,那来的银子给赏?
伙计却不知情,尤其方才结帐时,连那小书僮都出手很大方,当即连声应着,便去厨房生火烧水了。
李小非回到自己房间,不消片刻,伙计已经送来洗澡的大木桶,笑道道:“水已经在烧了,一会儿就提来。”
果然不到一往香时间,伙计已提了两桶热水,倒入大木桶内,又去提了两桶冷水,才留下浴巾角皂,退出房去带上了房门。
小伙子倒不是故意摆谱,实在是累了一身汗,全身又脏又腻,连自己闻了都不好受,非得用热水泡上一泡,好好清洗一番。
否则,明日跟到主仆二人同游,到处找个地方都可以睡觉,要洗澡往河里湖里一跳下解决了,既方便又不花钱,而且洗得痛快淋漓。
今夜有现成的,他自然得地享受一下,而且洗完澡,还顺便可以把全身上下的说服洗一洗,风一吹明日一早大概就晾干了。
主意即定,他便很快脱了个精光,坐进大木桶里去。
正自得其乐地清洗着全身,突闻房门发出“哎呀——”地轻响,李小非立时警觉,猛—抬眼,只见包小靓鬼鬼祟祟溜了进来。
他一直未认出小书僮,既然同是男人,倒也不以为意,喝问道:“小鬼,你来干麻?”
包小靓把房门掩上,才回过身来,黠笑道:“来看你洗澡呀!”
李小非笑斥道:“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包小靓近向前道:“嘿!才好看呐!看人家不穿衣服,光溜溜的,那才有趣啊!”
李小非那知她话中不话,笑骂道:“小鬼,我身上有的你也有,不会看你自己的?”
包小靓脸一红,愤声道:“我偏要看你,怎么样?”
李小非耸耸肩道:“反正咱们是一个德性,你的只不过比我的小了点儿,我嘛比你大几岁,多了点毛毛,除此之外,没啥特别的,你要看就尽管看吧!”
包小靓听他毫无顾忌,满嘴粗话,而且愈说愈露骨,听得她羞愤万状,但这不能怪小伙子,人家那知你是女扮男装的小姑娘哪!
李小非见她嘟着嘴,一言不发,笑问道:“怎么啦?不好意思看了不是不是?”
包小靓不甘示弱道:“谁说我不好意思?”
李小非故意激她道:“那为什么站那么远?站近些才看得更清楚啊!”
包小靓胡闹归胡闹,毕竟是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对男女之间的事一知半解,真要她走近大木桶前,见着李小非光着身子坐在桶内,还真没这个勇气。
那时洗澡有用木盆的,也有用大木桶,一般客栈便用这种周围两尺来高,以一块块木块,没着椭圆形桶底排列箍成的大木桶。
包小靓站在较远处,由于桶边甚高,足可遮挡视线,走近就一目了然了。
李小非见她不前,又激道:“不敢走近么?”
包小靓不服道:“笑话!谁说我不敢?走近还怕你吃了我不成?”
可是她光说不动,还是站在原地不动。
李小非笑道:“不敢就不敢,偏要嘴硬,这叫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包小靓被他一再出言相激,心里实在气不过,怒哼一声,当真鼓足勇气走向了大木桶前。
冷不防李小非身子向前一倾,伸手一把抓住她手,用力一拖,使包小靓顿时站立不住,被拖得冲跌进大木桶时,惊得失声大叫:“啊……”
李小非哈哈大笑,抱住她不放,更使她吓得拼命挣扎,惊怒交加道:“快放开我,放开我……”
王语嫣尚未上床,在等谎称去如厕的包小靓回房,那会想到小姑娘溜进隔壁房间去胡闹?
两房只有一墙之隔,包小靓这一惊叫,王语嫣那会听不见?幸好后跨院只有两间客房,否则早已惊动其他客人赶来察看,那可就更热闹了。
王语嫣闻声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出房赶过来,推门一看,顿时使她窘迫万状,连问都不敢问,回身就要夺门而出。
不料房外正有人要闯入,一进一出,两人撞了个满怀,王语嫣尚未看清那人面貌,已被一把抓住手腕。
却听坐在大木桶里的李小非惊诧道:“仇大夫!”
来人果然正是仇大夫。
只见他微带醉意,两眼直直地瞪着王语嫣,根本不理会房里的人,向她喝问道:“你这小子是什么人?”
王语嫣怒道:“你管我是谁?快放手!”
李小非以为仇大大心有未甘,跑来找麻烦的,刚要从大木桶内跳起,却听仇大夫喝阻道:“待在桶里不许起来!”
包小靓趁机推开李小非,全身湿漉漉地爬出桶外,尚未站起,又听仇大夫历声道:“小鬼,没听见吗?谁都不许动,否则我就先废这小子一条手臂!”
李小非愤声道:“仇大大,有什么过节,冲着我来好了,跟吴公子毫不相干!”
仇大夫道:“吴公子……”怔了怔,向王语嫣问道:“你小子姓吴?”
王语嫣听李小非称他仇大夫,已知就是那心术不正的家伙,不由地怒形于色道:“姓吴的也得着你了吗?”
仇大夫一脸疑惑,喃喃自语道:“大像,太像,实在太像了……怎么一日之间,竟让我遇见两个这样像……”
突然若有所悟道:“噢,噢,你们两小都姓吴,是不是兄弟?”
王语嫣并不知道,李小非去见吴长风,用了她的假名吴言,愤声道:“我姓我的吴,他……”
李小非忙接口道:“我当然是姓我的吴,跟他无关,毫不相干……”
仇大夫冷声道:“这么说,你们不是一家人喽?”
王语嫣怒不可遏道:“你管得着吗?快放手!”
仇大夫嘿嘿冷笑道:“你们都听着,我问一句,你们就回答一句,若有半句不实,今夜我就叫你们三人一个也活不成!”
李小非自告奋勇道:“不必问他们,他们什么也不知道,问我一个人就行了,不过,你得先放开吴公子,否则我知道的也不告诉你。”
仇大夫翻翻眼皮道:“呼?这个我不用担心,如果我提出一个问题,只要没人回答,我就先扭断他一条手臂,再没有人回答,我就扭断另一条,然后还有两条腿,最后是脖子,我相信不用等到最后,一定会有人抢着回答的,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哈哈……”
王语嫣大惊,力持镇定道:“你问吧!”
仇大夫两眼通视着他。问道:“你这小子真姓吴?”
王语嫣心虚地微微点了下头,应道:“嗯!”
仇大夫却不接下去追问,又喃喃自语起来,沙哑着声音道:“怎么会这样像?怎么会……不,不可能,绝不可能的!”
突然,他撤手放开王语嫣,回身就夺门而出。
李小非忙爬出大木桶,伸手去抓丢在椅子上的衣服,不料被包小靓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光屁股上,踹得他全身向前一扑,跌了个狗吃屎。
包小靓怒犹未消,顺手抄起只盛水的小木桶,正要向李小非当头砸下,幸被王语嫣一把拖了就走。
李小非一骨碌爬起,眼看她们已夺门而出,只有暗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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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仇大夫手上提了个特大的酒葫芦,一路上一口接一口地猛灌,脚步踉跄,似已有了几分醉意。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向南山走去,一路还有喃喃自语道:“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突闻身后有人追来,叫道:“仇大夫!仇大夫……”
仇大夫止步不前,直到后面的人追近,猛然一回身,出手如电向来人当胸一把抓去。
那人身法矫捷,反应更快,一闪身避了开去。
仇大夫一把抓空,跟着一个飞旋腿踢出,又被那人轻易避开,不由地惊诧道:“好小子,看不出你的身手倒不错呐!”
原来追来的正是李小非,他忙抱拳道:“仇大夫,在下追来是要告诉你……”
仇大夫振奋道:“哦?快说,要告诉我什么?”
李小非正色道:“仇大夫的家里出了事。”
仇大夫大失所望,微微一怔,突然哈哈大笑道:“我家中就我孤家寡人—个,既无家小,也无金银财主,只不过三间茅屋而已,烧光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何必大惊小怪?”
李小非道:“如果是五条人命呢?”
仇大夫轻描淡写道:“五十条,五百条人命又如何?只要死的不是我!”
李小非愤声道:“可是那五人死在你家里!”
仇大夫猛喝两大口酒,才问道:“是我杀的吗?”
李小非被他问得—怔,气愤道:“当然不是,你这个人真不知好歹,我是特地追来警告你,反而……”
仇大夫乖戾地笑道:“你这小子的心地好像不坏麻!”
李小非道:“不论好坏,至少行得很正。”
仇大夫不以为许,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心术不正喽?”
李小非不屑道:“那我就不清楚了,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仇大夫道:“你是说我刚才闯进你房间吗?这话就不凭良心了,本来为了替吴帮主治伤,你让我当场下不了台,我是决心要找你算帐的,可是,突然之间,连我自己都不知为了什么,放开了跟你很像的那小子……”
李小非好奇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仇大夫望望他,忽问道:“小子,你会不会喝酒?”
李小非耸耸肩道:“如果仇大夫觉得一个人喝闷酒乏味,在下可以陪你喝两杯。”
仇大夫笑道:“好,咱们到那边去。”
李小非毫不犹豫,跟着他走向道边,选了一株大树下,席地坐了下来。
仇大夫递过酒葫芦道:“这儿没有酒杯,也没有下酒的菜,咱们将就些吧!”
李小非接过酒葫芦,只喝了一口,不呛得差点喷出来,忙递了过去道:“哇!这酒好烈,我不行……”
仇大夫笑道:“不烈还能算酒?那不如喝白水了!”
李小非嘘自一笑道:“在下情愿喝白水……”
仇大夫也不勉强他,迳自猛灌了两大口,始问道:“你既去过我家,可见过我屋里亲笔写的那幅中堂?”
其实李小非并未进屋,只是已听奚长老说过,有关这位“神医”的一切,便点了点头道:“一不医女人,二不治姓王,三不治姓段之人。”
仇大夫又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小非茫然摇头道:“不知道……”
仇大夫再问道:“你总听说过,天下那种人的心最狠毒吧?”
李小非仍然摇了摇头道:“没听过……”
仇大夫突然咬牙切齿道:“那我告诉你,天下最毒妇人心!”
李小非不以为然道:“那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条船,也有心肠好的女人啊!”
仇大夫冷哼一声,不屑道:“你懂个屁!”
李小非置之—笑,没有搭腔。
仇大夫又猛准了一大口酒,问道:“世间最可恨的是那种女人?”
李小非道:“那一定是心狠手辣的女人了。”
仇大夫激动道:“不,比心狠手辣更可恨的,就是对丈夫不贞的女人!”
李小非若有所悟,心想:“这位仇大夫的妻子,一定对他不贞,让他戴了绿帽子吧?”
仇大夫接下去道:“我有位生死之交的好友,武功医术都是为人称道,尤其一生行侠江湖,仗义疏财,深受武林同道敬重。可惜,他娶妻不久,那个不贞的女人,竟跟一个有妇之夫私通。
等我那位好友远游归来,发现妻子已身怀六甲,这个孽种自然不是他的,但他太爱美丽的妻子,不忍深责,从此闷闷不乐。
在那女人产下一女之后,便又出外远游,结果一去不返,死在外地,你说,这种女人可不可恨?“李小非微微点了下头,自作聪明道:“勾引有夫之妇的那人一定姓王吧?”
仇大夫恨声道:“不!那个龟孙子处段!”
李小非不解道:“那又跟又王的有什么相干,是不是那女人姓王?”
仇大夫道:“不,她姓李,而她的丈夫却姓王。”
李小非不由地暗自一惊,心想:“好家伙,扯上姓李的啦!幸好我用的是假姓。”但忍不住问道:“既然那女人姓李,却恨你那位好友的姓?”
仇大夫又灌了两大口酒道:“那女人是从母姓,为了沾姑苏王家姓氏的光,一直以王夫人自居,而且她生的女儿也姓王啊!”
李小非顿时心神一震,听仇大夫所主,指的不正是姑苏城外,曼陀山庄的王夫人?
他不动声色道:“原来如此,难怪仇大夫痛恨女人和姓王姓段的,但这事跟别人无关呀!你怎能迁怒天下所有女人,以及姓王姓段的呢?”
仇大夫又咬牙切齿道:“我要天下女人和姓王姓段的,承受那女人背弃丈夫的后果!”
李小非不以为然道:“这好像不公平吧?”
仇大夫愤声道:“天地之间,本就没有公平的事!”
李小非道:“仇大夫既是为你那好友不平,不该去找那娃段的,何必……”
仇大夫接道:“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姓段的,只是他武功太高,时机尚未成熟,等我有把握对付他时,我要他为此付出最大的代价!”
李小非心中骇然,突然领悟,仇大夫藉口为吴长风治伤,骗取武功秘本的真正目的了,只怕这些年来,他已用同样伎俩,不知骗了多少武林高手呐!
这个姓段的,自然不会是段誉,莫非是镇南王段正淳?
小伙子不禁想起了本婉清曾告诉他,她自己和钟灵,以及大理国皇后王语嫣,都是段誉同父异母的兄妹……
正在想着,忽听仇大夫道:“你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你去替吴帮主治伤时,被我当胸一把抓住,喝问你是谁对吗?”
李小非道:“当时在下确实莫名其妙,但现在明白了,我跟那位王夫人的女儿很像。”
仇大夫摇头道:“不对,王夫人的女儿,我根本不知道她长大后是什么模样,而是因为你太像王夫人,对了!你刚才说,她的女儿也跟你很像?”
李小非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日遇上的那位吴公子,也……天下怎会有这么多人长得很像,真是怪事!”仇大夫追头道:“你们今日才结识?”
李小非心知说漏了嘴,点了点头:“不因为彼此都觉得面貌很像,才交上了。”
仇大夫暗忖道:“这样看来,他们只是面貌酷似而已,绝不可能沾上血缘关系,况且段正淳那厮若是到处留情,结下的孽种只会像他,而不可能像王夫人,除非……除非是王夫人生下王女之后,仍跟段正淳往来,又生下了两个孽子。
是了,王夫人丧夫寡居曼陀山庄,不能公然再生育子女,毕竟人言可畏,是以把他们寄养别处,改姓吴而已,那么这小子说,今日刚与那书生认识,必然是骗我的了!“念及于此,不由地起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