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屿在新居住下来后,她才发现这里简直太完美了,终于不用每天再提前3个小时起床赶早班车,加德的上班时间本来就很晚,这样她每天可以多睡上2个半小时的踏实晨觉,只需提前半小时起床,10分钟洗漱,5分钟出门坐上已过早高峰的公车,5分钟车程可准到公司楼下,5分钟悠闲的上楼准时跨入公司大门打卡,还能剩下5分钟去用餐室简单吃个早餐。而且新居的周边环境很热闹,交通四通八达,想去哪里都不用再发愁找不到合适的公车,商场超市医院银行等应有尽有,还临近知名的娱乐区,想放松时随便走几步就可到达。
其实林屿是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女孩,甚至有些轻微的幽闭恐惧症、被害妄想症,这些又是事出有因的。说起来其实李唐朝的动手动脚也只不过是出于一个娘炮的习惯动作,并不代表任何轻浮的举动,公司所在的女性没有几个是不被他乱碰的,但为什么只有林屿每次都会条件反射似的做出一种被“性骚扰”的奇怪反应呢,这让人不解。
林屿接受不了任何异性的近距离接触,更不用说皮肤相触;偶尔在林屿的脑海中总是闪现一些奇怪的画面,那是小时候的一些恐怖记忆,她不敢再去回想,但又时候不自己会被勾起。小时候父母不在家剩她一人在家睡觉时有贼入室行窃并差点令幼小的林屿遭受性侵使得她从小就害怕一个人住,害怕晚上别人都睡着了只剩下自己一人醒着,那样会让她一直瞪大了眼睛死死定住门缝和门把手,就连在自己家里睡觉还要认真的检查门窗是否锁好,把卧室没锁好后还要想办法用绳子绑着好几个圈再靠上一把椅子。
她的不安全感已经严重到了心理障碍的深度,她从不敢接近任何长嘴长牙长指甲的小动物,怕猫怕到只要白天跟猫对视一下晚上就会遇到僵尸,就像高中时宿舍同学从外面领养了一只大白猫回来偷偷放在宿舍,害的林屿从来没有睡过一晚安心觉,没完都被僵尸掐被僵尸追被僵尸咬,最后弄得自己神经衰弱才不得不跟同学商量把猫送走;
她从不敢拉上窗帘,因为那会遮挡掉她监视外面的世界,她需要光,需要知道路灯还亮着,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活着,需要知道自己没有处在了一个完全被坏人控制封闭空间里任人窥探和宰割。在大学时,她曾不幸在教学楼的公厕里遇色狼,造成她当时很久的惶恐,导致此后不再上公共厕所,即使只是路过与事件无关的任何公厕门口都会战战兢兢,多年以来她连上自家的厕所都会先伸出长臂把门打开上下环视一圈才敢走进去,方便期间还要神情紧张的上看下看左顾右盼,生怕又会从哪个小缝隙中突然伸只大手出来。
她总是习惯每天晚上会在强迫自己在喧闹中安心入睡,让自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活着动着,不是只剩下她一个人醒着,而不受保护。
大学时因为一个人出了远门来到陌生的北京居住,她的不安全感更加飙升,她偷偷的去庙里请了一个红福放在枕头下面,还要放把剪刀和水果刀,一次同学去她的床上拿东西,不小心发现了她枕头下面的刀,恐慌急了,因为马家爵事件刚刚发生。宿舍几个人私下嘀嘀咕咕了好久,甚至开始对她百般照顾,尽量不跟她发生口角,表面敬着,其实却努力躲避,当林屿发现同学们的表现不寻常时才不得问,同学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胆战心惊的说:“我们在你枕头下面发现了水果刀”,林屿大笑:“你们也太夸张了吗?就为这个啊,你觉得我跟马家爵同志是一类人吗?”,同学们才支支吾吾的说:“我们就是觉得不像才觉得奇怪,如果我们真觉得有问题还敢跟你住到一起吗?早把你举报了”。林屿觉得很抱歉才跟同学说:“别瞎想了,其实我放这些的原因是因为我胆子很小,万一哪天闯进来个歹徒什么的,我正好住在门口,那先遇害的肯定是我,我就备一下呗,否者害怕,这样还觉得安全点”。同学们恍然大悟:“哎,大姐,平时我们说你心理有障碍你还跟我们拧,正常人能这样吗?能没安全感的这种地步?什么歹徒以上就非要上我们8楼啊,非要来我们寝室,再说这公寓戒备这么森严,到处都是摄像头,门口保安和阿姨连女孩儿们出去打个水都查动查西了”。林屿辩解说:“你们太小看歹徒了,那万一人家不走正门而是爬楼上来呢。怎么办,来是照样能进来吧”。同学们表示无奈极了:“同志同志!这是8楼,OK ?你真是蝙蝠侠看多了”,无论怎么说,林屿的恐惧依旧不会有任何的减少,她还是习惯听着外面的吵杂声尽快让自己安心的入睡,如果世界安静了,那么无疑她还是就紧绷神经直到太阳冉冉升起。
这些隐藏在林屿体内的恐惧给林屿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阴影,而这阴影痛苦折磨了林屿多少个年头多少个可怕的夜晚,所以她努力的在让自己变大变强,努力的在克服自己的心里障碍,变的勇敢和坚强,即使怕也要硬着头皮往上冲。
换了新住所的她居然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北京,让她发现原来凌晨两点钟时东三环还是热闹着的,即使一夜睡不着也会随时听到窗外的车声和人声,她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而且有了从未有过的踏实感。
这里房租贵了些,但比起以前那个偏远荒凉的老住处,这里简直是上天对她的赐福,更主要的一点是,新伙伴白乐啼是个好女孩,长得虽然没有比林屿漂亮,却非常温柔贤淑会照顾人,大林屿4岁,像姐姐一样懂事体贴,乐啼在外资物流公司上班,是一位优秀的国际物流督导员。每天两人下班回家都会把一天中发生的有趣的事或无聊的事肆无忌惮的倾倒给对方,因为行业差异太大,彼此讲述的事情听起来都如此的新鲜动听,慢慢的林屿打消了稳定后继续寻找更好住处的打算,决定留下来跟乐啼长久的住在一起,共同去分享快乐。
不知不觉林屿也在“加德”工作2个月之久了,而短短的2个月间,她的努力和用心让她每一天都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在这里她经历了人生中无数的第一次,而每一个第一次无论做的好与坏对与错在林屿心中都是一次过关斩将的过程,她经常对自己说:第一次接触到的事情第一次就做的好那是运气好,而做错了才是正常,犯错是好事,犯错是警告自己在某一点上永远不要再犯错。
进入加德的这2个月里,林屿也在八卦的李唐朝那里听到了一些有关周孝忻私生活的传说,比如他3年前因为外遇跟前妻闹翻了离了婚,赔了很多财产让自己几乎倾家荡产,3年内终于又翻身过来,公司逐渐又回温了,却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年前又结识一位不入流的小演员,同居了。更荒唐的是,由于那个小演员经常外出拍戏而他在没有女朋友陪伴的生活期间并不素,经常会找一些说不清关系的女孩吃饭甚至过夜,总之传说中的他是这样一个对感情并不喜欢负责的滥情男人。
而当我们对对方产生好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往往是很难看到对方缺点的,尤其是女孩一方,更尤其像林屿这样真性情的女孩子。不过,由于年龄问题和生活差距问题,其实林屿的心里对这份奇缘也只是当成美丽的际遇,享受一下这种朦胧的好感便罢,并不奢求更多深入的相处。
林屿明白,17岁的年龄差距注定不会有结果,况且他有女朋友,女朋友是漂亮的演员。他是高高在上的boss,虽然偶尔会有一些私下的聊天,但这些应该都是人之常情,也许每个普通员工都有这同样的情感待遇,而自己却并不会被注意,两个人的经济状况悬殊是惊人的,林屿从来不想自己因攀上高枝而麻雀摇身变凤凰,那会让她感到耻辱。
一百个理由让林屿告诉自己:没可能。
外表再有何等的孤傲清高,内心也抵不住现实强压给的自卑感,而这种自卑往往让人在喜爱的事物和人面前望而却步。所以仙人和圣人也许什么都可以轻易达成,什么都可以做到完美,但终究我们却都是现实中的凡夫俗子,活生生□裸的存在在这个处处有缺憾的物质世界中。
在新家住一段时间后,林屿和乐啼感情越来也深,乐啼喜欢林屿这个没有忧愁只会笑眯眯的小女孩,也无时无刻不在被林屿强力的朝气和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而感染,从林屿身上乐啼找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虽然觉得和周孝忻的感情没有希望,但林屿还是忍不住每天下班后守着他的博客前等待更新,自从那次的msn聊天后又开始多了一项期待,每天守在电脑前看着他的上线和下线,不过她从来没有主动在线打过招呼。而周孝忻反倒晚上看到林屿在线时渐渐主动聊天的几率越来越高。有时乐啼察觉林屿的话题中有关她和boss的越来越多,就会好奇的问:“你是不是爱上你们boss了,或者你们boss爱上你了?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人没那么单纯呢?”而每次乐啼提出这样的质疑时林屿都会立即回答:“可能吗?!”似乎清白的不知怎么解释好了。
暧昧,是两个人恋爱阶段的最佳时期,暧昧期中的人们在彼此心中的形象是朦胧的,朦胧中只有美。而人却常常不满足于朦胧的感官,总是竭力的在把眼前的迷雾拭的一干二净,想尽快得到最透彻的答案。仔细想,我们竭力的追求清晰感一定是对的吗?
时间仍旧一天天的过去,又迎来了一个冬季。也许是座位太靠近,也许是林屿的做事态度和特立独行的独特时刻引起着周孝忻的注意,他渐渐意外发现自己已经在不自知的关注起林屿的一举一动,每一声叹气每一个笑声似乎都开始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雷厉风行并随时都饱含工作和生活激情的林屿,那爱谁谁的性格造成了自己长久以来在行为举止方面都不太顾及周围的眼光,偏执和孤傲的性格虽然步入社会后在有意识的收敛着很多去顺应现实,但却阻止不了自己时不时会在无心之间流露出一些端倪来。一次李唐朝吩咐林屿去剪辑室查看带子,而当林屿去了剪辑室以后才发现看带子的数字机接线不知被谁接乱了,当时她完全没有在意到周围是否在注视她,也没有在意自己是女孩子,“扑通”一下跪在了机器前面聚精会神的去接线,而这一幕正巧被周孝忻注意到了,也许林屿这一跪对于在场的其它人来说并无触动,但在周孝忻的眼中却是帅气到了极点,对于林屿这个完全不自知的习惯行为来说对周孝忻绝对是一个极大的吸引。
周孝忻跟林屿两个人是公司出了名的工作狂,随着林屿工作的渐渐上手,两个人一起加班的机会越来越多起来,因此独处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有时加班到半夜,周孝忻会特意绕行很远送林屿回家,或者当林屿在安静的小办公室沙发小憩时,周孝忻会体贴的轻轻帮她盖条毯子,把空调开暖一些。这些举动渐渐的让林屿的心从一开始的不奢望变得矛盾,那种原本的好感随着两个人频繁的相处渐渐的变成了一颗爱的种子,不可控制的要拱土发芽了。
这种感觉在从未经历过恋爱的林屿心中是多么美好,多么享受,从来没有异性以这种方式对待自己,难道这就是爱的味道吗?她不知道,但她却在一位异性身边感受到自己是一个如此需要爱护的女孩子,那么渴望更多的体贴和温暖。
有一天,大家都在安静的工作着,只听周孝忻办公室的电话想起。
“喂,什么事”周孝忻平淡的问着
“…………” 不晓得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讲了些什么,却让周孝忻突然大发雷霆。
“有意见的话我们就不要再合作了,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没用的话”
“…………”
“我从来不认为她有什么问题,如果事情有什么不对,那我拜托你自己考虑一下你们那边的原因”说完很生气的把电话直接挂掉了。
他?她?电话里说的不认为她有什么问题的这个他(她)是谁呢?虽然有些好奇但毕竟事不关己也就不了了之了。
一天李唐朝和林屿一起午饭时提到了周孝忻的女朋友,李唐朝八卦道:“唉,听说boss快结婚了”
“哦是吗?我不知道,你这都哪听来的啊”
“这你别管,总之我知道他的底细还多着呢,内女的比他小15岁,在外地拍戏时boss还总特意飞过去探班呢,boss喜欢小女孩儿,他前妻就因为他当时跟一个演员乱搞捉奸在床才离的婚!”
“啊?!捉奸在床?这么恶心啊,原来我们衣冠楚楚的boss这么变态,还有,他为什么喜欢那么小的女孩儿呢,恋童癖吧!”林屿也故意附和着。
“估计是呗,不过男的到了多老的时候都会喜欢20多岁的小女孩儿,这是男人的本能、生物的奥秘,你们女人不懂的”
“去它的什么本能论,这都是你们这帮好色之徒的借口”
“嘿,你还别不信”
“对了,你是狮子座是吧?”
“嗯,是啊”
“你知道周家二公子吗?”
“不知道,谁啊,什么二公子?”
“周家二公子啊,周孝言,boss的弟弟,你这都不知道啊”
“好像没听说过,怎么了吗?”
“他是boss一手栽培出来的,现在也自己做事业了,听说做的还不错”
“是吗?那很好啊,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跟我是狮子座有什么关系吗?”
“周二公子也是狮子座呗,跟你一样性格也有点怪,叛逆”
“哦,我们狮子座的确是叛逆,不过从来不胡来”
“嗯,狮子座人好啊,热情、奔放、坦诚、善良、光彩照……”唐朝像朗诵诗歌一样自我陶醉的评价起星座来,完全忘了主题。
“艾,够了够了,说半天就告诉我boss的弟弟跟我一星座啊,天下狮子座人这么多,有劲没有啊你,行,吃饭吧你还是”
“哦天哪,跑题了,怪我,我刚刚想说的是,老板跟他那个亲弟弟周孝言性格完全不一样,老板人是花心了些,但至少还是披着一层人皮在招摇撞骗吧,他弟弟可是放荡的很哪,他们兄弟二人经常意见不合而大动肝火呢,上次听说兄弟俩又掐起来了,还因为工作上的事呢,诡异了,你说工作上掐什么呀掐”
“是吗?那也难免呀,人家俩人本身性格就不一样,处处都容易导致不合啊”
“嗯,倒也是,诶,不过说起来了,这事情好像还跟你有关呢!”
“我?人家吵架,干我何事?!”
“是真的,也怪你,天天专业方面的事什么都不懂也没经验,好像是你上次去周孝言那边盯制作的时候把修改意见说的稀里糊涂的,弄的人家脑袋直发晕,所以给boss告状了,结果兄弟俩就大吵一架,对了,那天boss在办公室又大吼又摔电话的你没听见啊,就那天啊”
“啊?我听到了啊,原来真是我害的啊”
“嗯,可不,神经病,多大点事啊,唉,那后来boss有私下批斗过你吗?”
“没啊”
“那就更诡异了啊,boss干嘛要因为你的错误而跟他亲弟弟吵这么大的架呢?靠,不会boss他看上你了吧?!”
“啊?!!哪儿跟哪儿啊这是,千万别瞎说啊,我还想在这公司扎根好好工作呢,别传boss耳朵里再把我立地开除,你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能当我祖师爷了”林屿突然有点心虚,赶紧假装镇定的给自己打着圆场,遮盖着迅速慌张起来的心。
“好啦好啦,不瞎说了,不会的,老板肯定不会看上你的,放心吧。你哪是他的菜啊,你吧,说姿色还真的有几分,有时也让人挺着迷的,但是你这个性,估计很少人能受得了,再说,咱们boss我可是真了解他,他喜欢小演员,尤其是即不会演戏还就爱虚荣的那种小仙女儿,用北京话说那叫‘带出去有面儿’,你这种实干加才女型的,也就将就将就跟我吧啊”
“嘿!您老这是夸我呐还是损我呢还是损我呢?”
聊完天林屿的心里莫名纠结起来,先是欣喜,因为得知周孝忻的女友只大自己2岁,这说明年龄差不是问题,但是又失望的得知他要结婚了,相识恨晚注定无缘,因此一颗悸动着的心渐渐降温了下来。有关他乱搞和离婚的事林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为那是过去很久的事,林屿几乎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把那些旧事跟八字每一撇的自己能搭上任何一点关系。但周孝忻因为她而跟自己弟弟争吵的事情又作何解释呢?
从那次跟李唐朝的聊天后,林屿几乎放弃了对周孝忻所有的期望。而周孝忻却渐渐开始在工作中对林屿更加重视起来,当然这种重视是无可厚非的,因为林屿的能干和迅速进步得到赏识是大家都祝贺的事。因为常常加班到很晚,每次加班结束后周孝忻总是一定要把林屿送到家门口才安心的驶向自己家的路,而一直都在借用“员工辛苦加班,送一下是应该的”这种烂说辞在掩饰自己无形中愈演愈烈的爱慕。
由于林屿过于能干,工作过于积极,久而久之制作组里几乎所有的大事小事都成了林屿一个人的工作量,甚至连影印类的工作都要亲力亲为,导致她从早到晚忙翻了天,新来的行政助理反倒闲的天天喊无聊。一天,林屿同事在兼顾着4件工作在做,旁边一位倚老卖老的女孩还非要让她去复印一份文件,周孝忻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做到那个女同事身边不耐烦的抢过文件毫不客气的扔到行政助理的桌上,冷酷的说:“以后这些打杂的事情不要再让林屿碰了,她有更重要的工作在做”。周孝忻的行为让大家瞠目结舌,诧异极了。
自从那天后,大家开始在对林屿起了嫉妒之心,谁都没有留心一晃三个月过去了,他们眼中的林屿早已不是刚到公司时的那个有求必应的打杂小妹,她现在已经渐渐熟练了各种工作流程,各项工作早已做的轻车熟路,不得不让人产生危机感而从此对她留一手。
林屿起初没有想太多,对于周孝忻出面为自己抱不平的事,林屿出了感激就是感动,没有想到会引起他人的防范,还是继续努力的工作、加班、工作、加班。一天加班到很晚,周孝忻又一次送林屿回家,在路上,周孝忻有意想打探林屿的爱情观和婚姻观等问题就故意聊起了恋爱和结婚的话题。
“我有一个好朋友最近要结婚了,嫁给了一个很有钱但是长相却很丑陋的人”
“喔?那她爱对方吗?”林屿问。
“也许不爱”
“不爱为什么还要嫁呢?难道是为了物质?还是对方很爱很爱他?”
“你说的两点原因应该都有,她曾跟我说她励志要找一个又有钱又深爱她的男人把自己嫁掉,如果有这样的人出现,她可以放弃自己想要的理想爱情,跟自己不爱的人结婚”
“是吗?还可以这样的啊?”
“你呢?如果你是她,你会怎样?”
“其实我现在离爱情和婚姻都太遥远了,而且我的想法跟大多数人也许都不一样”
“这我能猜到,你不只是想法跟大多数人不一样,而是任何都跟大多数人不太一样,说说看,你怎么想的?”
“首先,我不确定我这辈子可以走向婚姻,因为我一直都认为自己不会跟最爱的人走到一起,所以宁愿永远不结婚,单身一辈子。其次,我这辈子只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孩子有没有爸爸我不在乎,所以我很有可能将来会借种为自己生一个小孩做一个未婚妈妈,我要把我所有的爱全部倾注在孩子身上,让他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所以即使将来不小心结婚了,等生完孩子后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把爸爸踢走,只要孩子就足够幸福了。”
“啊?!为什么呀!你这样的想法也太不寻常了吧”
“没有为什么呀,我也从来不去想为什么,这种想法在高中时就自然而然形成了,我也觉得不错,所以就一直在向往着。”
“等不到最爱的人而不结婚这样就已经很极端了,为什么还要借种生小孩呢?这样对孩子公平吗?他出生以后就不知道爸爸是谁,你觉得你一个人可以同时给他父爱和母爱吗?”
“哈哈,所以啊,我目前就不去考虑任何的情感问题,因为我觉得这样对孩子不公平,而且我自身性格和个性方面目前还存在着很大的缺陷,我可不想让我盼望那么久的孩子一出生就被自己不知不觉带成了跟我一样的小神经病”
“哈哈,其实你也还好啊,没有那么神经病啦”
“真的没有吗?真话?”
“好吧,假话,是有那么一点点”
“您还真实在啊”
“哈哈,言归正传,所以呢,你是想嫁给你爱的人咯?无论对方贫富与否?”
“嗯,这应该是所有人的爱情理想吧,这点上我一点都没搞特殊,说真的我是没有办法想象怎么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共同生活,更不可能有任何亲密接触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
“没错”林屿很肯定的回答。
林屿还真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孩子,怪是怪了点,但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着却是惹人爱的。3个多月的相处尽管林屿在有意回避着很多情思,但周孝忻不断像她发来的讯号却让林屿阻止不了自己渴望爱情的心,因此让两个人的暧昧与日俱增。而这种暧昧也越来越开始折磨林屿的良心,因为周孝忻女友的事她努力在控制自己去收敛不放任自己成为一个可憎的第三者,但感情一旦有了,谁又能把持的住呢,越是努力收敛就只能越把暧昧推向更高点。
公司客户部的一个女孩要结婚了,大家围着她七嘴八舌在议论着她的婚事,林屿也过来凑凑热闹,围观的女孩子们羡慕的口水都流满地了,可只有林屿脸上的羡慕不是那么由衷。女同事开始拿林屿打趣起来。
“唉林屿,这群人里可就你一个单着的啦,你得抓点儿紧啊”
“我啊,我就算了,我还眼看着你们幸福比较幸福一些”
“嘿,这什么谬论呐,幸福都是自己的,你得自己去寻找和争取”
“哼~行行行,我听你们这群前辈得谆谆教诲,我抓紧啊”
“嗯,就是嘛,像你这么个性又有才华得女孩儿一堆人排着队呢,看李唐朝那样儿的,流口水去吧,林屿,到时谁买的钻戒大谁婚礼豪华跟谁,啊”。
“荷,那我得找找挖钻石的矿工了,不过说真的,我是真对钻石和婚礼不感冒,估计我结婚的时候也不会要钻戒办婚庆的”
“那还结什么婚哪,跟你说黄毛丫头,你是没到那步骤呢,看你真谈婚论嫁时要不要钻戒挑不挑婚礼”
“嗯,我认为你说的有道理,估计是”
李唐朝很好奇林屿刚刚对自己婚礼的设想,便问道:“唉林屿,别的女人就嫌老公买的钻戒不够大,你为什么不想要呢,还有如果你不办婚庆那你结婚时准备怎么折腾啊?”
“诶?!奇怪啊,怎么讨论起我来啦,我只是过来打个酱油,主角在那儿呐”林屿有意岔开话题想搪塞过去就又把大家指引到了结婚的女同事那边。
“别打岔,转移话题没用,我们就对你这小怪物的想法很感兴趣,说吧,交代吧”女同事完全不配合的跟着李唐朝一干人等起哄起来。
“哇,你们这群人。~好吧,那我很认真的跟你们阐述一下我从高中起对于婚姻和婚礼的设想。”
“大家都听着啊,小怪物儿要畅想未来啦,咱们可都得是人证”
“我,首先从来不没打算结婚,从中学懂事起就是无婚姻主意者,但是因为自己太感性也备不住哪天突然遇到一个自己爱的死去活来的人,我估计就奋不顾身的把自己给嫁了。如果嫁人,那首先我要在嫁人前的半年内开始为自己亲手缝制婚纱,至少做不同风格的5套。其次我真的不要钻戒,多大多小的都不要,因为我不喜欢亮晶晶的首饰,买了也不带干嘛要买,如果礼仪上一定要的话,就让老公花10块钱在小饰品店里买一颗超大钻石的假戒指,款式我选,戴到退色就存起来做纪念。关于婚礼呢,我一定不要在酒店宴请宾客,双方家人坐在一起温馨的吃个饭就好,然后我们两人就背上背包去国外旅行,带上我亲手做的婚纱,旅行期间我要全程穿婚纱,无论走街串巷还是上山下海。好啦,就这些,这次说的够详细了吧”
“林屿,不是我们说你,你还真不是一般人唉,你是女人吗?怪!”女朋友风趣的奚落起林屿来。
做为男人方的李唐朝打抱不平:“你们这群吸血鬼们,看看人家林屿,什么都不要,多省事儿,多省钱,多为我们男人考虑啊,这么好的女人全世界怎么就这一个了呢”。
“得了吧,就一个,反正你是没戏了,不过全程穿婚纱旅行会不会太疯了点啊林屿,你老公肯吗?”女同事先打压掉李唐朝又质疑的问林屿。
“所以啊,我就要等那个陪我疯得起的人出现再说咯”。
“行,我看行,还是你比较敢玩儿,结个婚都得这么有创意”
“哈哈哈哈~”
不料这一席的聊天,静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周孝忻却听到了心里,从此他又多得知了林屿的一个心愿,虽然不确信道听来的信息是否确凿,但他还是宁愿偷偷的记下,以备不时之需。
不久后的又一晚,剩下两个人在公司加班,周孝忻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礼物盒从办公室走到林屿面前,递上盒子说:“朋友从东南亚带回来的一个小工艺品,送你了,慰劳一下你”。
打开礼物盒的一刹林屿愣住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琉璃刺鸟呈现在了眼前,它的材质如此剔透,以至于看上去像是色彩斑斓的水晶,在灯光下显的更加美丽,它的做工如此精细,似乎每一根羽毛的纹路都是工匠一针一针用心调出来的,好像每一处细节都附有着深厚的意义,它通身都是红色的,只是鸟肚的地方微微泛出粉白色,而坚硬的鸟嘴是唯一处红绿色,一看便知这是工匠亲手手工制作出来的艺术品,而不是用模子大量炮制的商品。。
“谢谢……”林屿吃惊的笑纳了这件独一无二的刺鸟。
“赶了半天工,先休息一下吧,去那边聊聊天”边说自己边像落地窗前的待客区走去。
林屿拿上水杯也随着走了过去,泡了一杯茶坐多他对面的沙发上。
然后不解的问说:“这个刺鸟?…………”
“怎么了,不喜欢吗,要不我再让朋友再从那边找一款其它的?”
“不用不用,谢谢,很喜欢~”林屿说得有些羞涩,心里在想:刺鸟不就是我的秘密昵称吗?难不成他已经发现了博客上的陌生留言者就是我?算了,这么尴尬的气氛下,还是先不要问,当一无所知好了,他不当面问绝不能不打自招。
两个人尴尬的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CBD美丽的夜景,好像空气都被他们的紧张情绪凝固住了。周孝忻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有件事儿我挺不明白的,按说你无论长相和才华没理由没有男朋友的啊,可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找男朋友呢,你真的跟一般女孩子太不一样了,太特别了”
“也没有啊,我虽然没有男朋友,但我有一个非常喜欢的人,可他离我很远,所以没有办法在一起”
“他在外地工作吗?”
“……,是啊,在外地”连林屿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撒谎,但还是这样做了,或许想遮掩什么。突然她想到李唐朝说他要结婚的事“听说你快结婚了”
“我?结婚?这都谁造的谣啊?”
“不是吗?”
“先不用说结婚,能不能继续交往还是个很大的问题吧”
“怎么?你们相处的不好吗?是不是吵架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聊别的……”周孝忻无趣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一句话,林屿见此情形也就赶紧转移了话题,但在这次的交谈让她发现了一些端倪:他们感情可能出现了不合,在闹分手。
“唉,据说女孩子们心中总有一个浪漫的愿望,你也有这样的愿望吗?”
“有啊,当然有”
“说说看啊,你有什么浪漫的愿望”
“第一场雪吧”
“第一场雪?”
“嗯,我上高三的时候住校,有一次周末大家都回家了,我为了留在学校画画没有回家,正好遇上了当年的第一场雪,因为校园里没人,清洁人员也都不上班,所以整片整片的雪地都没有人破坏,我站在画室楼上往下看,觉得好美好美,于是就扔下画笔一个人跑到广场上又是跑又是跳的,还满地打滚,好喜欢这种银装素裹的感觉,全世界都干干净净的好像什么污秽的东西都没有了一样。于是当时我就许下一个愿望,希望以后每年的第一场雪时会有男生主动约我一起去看雪”
“哦?仍然跟别人不太一样哦,那怎么样,后来每年都有人约你去看雪吗?”
“…………,一直在失落的等待”林屿难为情的笑了笑回答,那种窘相看起来很淘气很可爱。
“是吗?这么惨,那也说不定今年就会有啊”
“最好是,再没有的话我就决定下完雪后去出家削发为妮了,或者实在不行今年就让唐朝陪我”
“呵呵,唐朝就算了吧,他内糊涂样儿你不怕他把你丢了啊?”周孝忻被林屿风趣的话逗笑了。
今天的闲聊天让林屿对周孝忻女友问题上放松了戒备,他们感情破裂的消息为林屿刻意压制的心找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大借口,那块悸动的心上压着的厚厚的石板渐渐被掀开了。
一天林屿在动画工作室盯动画制作,全天都没进公司。动画制作人员因长时间加班使得工作态度有些懈怠,制作效果和进度都非常让人担忧。由于这里的老板古岳是周孝忻的好朋友,当初为了照顾古岳生意周孝忻吩咐公司所有动画工作都必须拿到这里来做,所以林屿干着急也不好太催促,古岳出差不在,手下的人无管无束,这让林屿窝了一肚子火,憋闷极了。
林屿正独自坐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时候,工作室的大门被推开了,周孝忻左手拎包右手提着一个袋子走进来,终于见到亲人的林屿顿时一肚子的委屈涌上心头,有种强烈的冲动想一头扑到周孝忻怀里大哭一场解解闷气,但还是被自己的理智拉住了冲动的脚步。
周孝忻走到林屿面前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说:“怎么样,赶了一天的工,效果如何?”
“很不好”林屿委屈的说。
“让他们慢慢做吧,先吃点东西”周孝忻边说边从袋子中拿出特意为林屿打包来的晚餐。其实单论工作的话此刻周孝忻并没有必要亲自来这边的,只是一天不见林屿,担心又想念,想过来看看她?
“这是特意帮我带的?”
“当然了,怎么了,不爱吃?”
“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赶紧吃吧”
“哦”
周孝忻亲自莅临,制作人员的工作状态终于立刻好起来了,三下五除二就顺利完成了所有工作,于是周孝忻就带林屿离开了那里直接送她回家去了,在路上,林屿很想对周孝忻表示感谢,一方面要感谢体贴的为她带晚餐,另一方面是要感谢他亲自来催促工作进度使得工作顺利完成。但一项不善言谢的林屿又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坐在副驾驶上踌躇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表达的方式。
“我突然觉得你很像我爸”
“啊?!你爸?我有那么老吗?”
“不是年龄啦,是感觉”
“为什么会让你产生这么奇怪的感觉呢”
“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我是学校的大明星,画画风格独成一派,受着全校师生的关注,突然有一天我遇到了瓶颈,很长一段时间什么都画不出来了,慢慢围观我画画的人越来越少,连老师对我的关注度都大打折扣,那种心里落差折磨的我很痛苦,情绪也越来越差,然后就形成了恶性循环,情绪越差就越画不出来,越画不出来情绪就越低落。后来我发现一直很关爱我的班主任也放弃我去关心别人,这让我很不能承受,变的很恨他。一天大家都在画室画画,很安静,突然在学校当教导主任的舅舅到画室悄悄把我叫了出去,说我爸来学校了,正在他家等我。我一听就知道是班主任把我爸叫来学校的,你知道被叫家长是一件多丢脸的事吗,何况我还是个女生,我气狠狠走到班主任面前,如果不是舅舅在身边我就冲上去打他一巴掌了……”
“等等,你可真够冲的啊,还敢打班主任,你不怕他开除你啊?”
“他不敢,我舅是他上司。再说气头上谁顾那么多啊,可我不也没打他嘛,只是很气,因为我爸身体不好,腿脚不灵便,平时多走几步路关节都会疼的扛不住,但一听是为了孩子的事再疼也要坚持第一时间赶过来,老师根本不顾及别人的处境,连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把家长叫来学校,我很心疼我爸。”
“你爸的身体很严重吗?”
“嗯,是股骨头的问题”
“那要让他多注意修养,话说回来所以你说我像你爸,是说你心疼我吗?”
“别开玩笑,我还没说完”
“哦”
“我恶狠狠的瞪了老师一眼就飞奔去了舅舅的教员宿舍,推门看见我爸站在客厅,就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嚎啕大哭,好像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所有委屈全部发泄给了他,我能感觉到爸很心疼,但只是笑着哄我别哭。其实我爸一直对我们非常严厉,不苟言笑,我从来都不敢正眼去看他的,不知那次从哪来的勇气可以那么不顾一切的扎进他怀里放肆发泄。今天在你来之前他们几个user态度很不好,也不好好干活儿,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急的要命,你一进门让我突然找到了当年看到我爸时的那种感觉,特别委屈,很想一下子扑过去大哭一场”
“是吗,那怎么没扑过来呢”周孝忻试探的问。
“控制住了呗”林屿装做自然的轻松回答道,
“呵,又快到你家了,我开的太快了,饿吗?要不我们去找个粥店喝粥吧”周孝忻想多跟林屿呆一会儿,为这段路马上就要结束了而依依不舍。
“我不是刚吃过吗,再说都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家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可是好像林屿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孝忻的用意,不领情的拒绝了。
“那好吧,睡觉前冲个烫烫的热水澡、喝杯牛奶,这样睡眠质量会好一些”到终点了,周孝忻更加的依依不舍。
“嗯,你也是”林屿终于领悟到了对方的意思,但车都停下了,今天也只能这样结束了,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又立刻尴尬的躲开了。周孝忻目送下车后的林屿拐进了楼下的巷子,于是叹了口气掉头离开了。
不久后,公司有个大项目客户为了赶投放档期突然提早了交片时间,导致全公司的人都要昼夜加班赶工,大家纷纷互相搭配着进行着各自任务,而林屿和周孝忻自然组合在一起,连续3天后的凌晨12点钟两个人从公司赶去音棚录音,2点钟终于录完音又要赶往古岳的工作室盯动画制作,由于长时间不休息不敢驾车,只能打出租前往。两个人坐在后座,只觉得周孝忻离林屿好近好近,近的让林屿有些不敢呼吸。快到目的地时周孝忻突然对司机说:“前面就是我们家了”
“啊?!你们家?你这里也有房子吗?”林屿吃惊的问
“…………”周孝忻无奈的笑笑,一起下了车。
走进工作室的门,老板古岳热情相应迎,招呼坐下,打趣的说:“你们这大半夜孤男寡女的来我们这里,人家路上司机不害怕你们是给冥币的人呐!”多年的默契合作他们两个大男人之间早就口无遮拦了。
“冥币倒是没给,但刚刚下车时我还想说别让人家司机误会我们这孤男寡女的这点儿来这儿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特意想假扮一下正经夫妻说我们到家了,没想到这缺心眼儿的姑娘居然直接问我‘啊,你家在这儿啊?’人家司机脸都绿了,不知道瞎猜什么呢”。说完斜过头冲坐在沙发另一端的林屿笑了笑。林屿这才明白过来他说那句话的用意,他居然在陌生人面前跟她假扮夫妻,虽然很无聊但是心里却荣幸的快要飞起来了。
盯动画到后半夜,文件开始生成了,需要一大段的时间等待,大家都各自找舒服点的地方睡觉了,灯也关掉了。林屿依然拘谨的坐在沙发的另一角,周孝忻侧身躺在沙发上,占了沙发的一大半,头部离林屿好近好近,而且越靠越近,不多久周孝忻自然的抬头枕到了林屿的腿上,林屿的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又紧张又害怕,怕屋里有人突然醒来后被发现,但她喜欢这种感觉,每当她睁开眼去看躺在自己腿上的他时他都在深情的望着自己,彼此在朦胧中注视着对方。
“睡吧”林屿温和的说。此刻,看着眼前这样的周孝忻林屿心脏突然狠狠的抽搐了一下而似乎一股强大的血流瞬时涌入了肩膀、胳膊等大动脉,膨胀的血管闷闷的疼痛,终冲血道双手十个指尖,使得指尖疼痛难忍,这是心动的感觉还是心痛的感觉,林屿说不清楚,因为除了看偶像剧时会有这样的反应外,现实中从未有过,但她明白,这种触动无疑是因这个男人而起。
看着安枕在自己腿上入睡的周孝忻,林屿打开手机给自己编存了一条信息:现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让我真实体会到了被拥有的感觉,我觉得我真的爱上他了。他不像我爸,他只是让我感受到了安全,我决定此生非他不嫁。
天蒙蒙亮了,林屿睁开眼看所有人还在熟睡着,但自己却躺在沙发上,头依偎着周孝忻腿,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过来,抬眼去看他时,发现他依然在深情的看着自己。
“再睡会儿吧,天还早”
躺在周孝忻的腿上,林屿眼泪不自觉掉了下来,第一次跟异性如此亲密的接触,而这份幸福却是偷偷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只这是插曲,等天亮了一切都会消失,她闭上眼祈祷:“老天,能不能让时间停下来,就这样一直互相依偎下去吧,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能靠在这个男人腿上安详的过完余生就好。”
可是,天还是会亮,所有的事情还是会随着天亮被打回原型,睡着的林屿被周孝忻轻柔的声音叫醒了。“我要回公司看看,你在这边再守半天吧,先继续睡会儿,我走了”。
这是林屿一生中听到过最温柔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尔熙之词:暧昧,是两个人恋爱阶段的最佳时期,暧昧期中的人们在彼此心中的形象是朦胧的,朦胧中只有美。而人却常常不满足于朦胧的感官,总是竭力的在把眼前的迷雾拭的一干二净,想尽快得到最透彻的答案。仔细想,我们竭力的追求清晰感一定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