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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驾驶上的管家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夫人,那个雷圳毅的囚禁之地已经查出,需要派人去接回来吗?”
凌江雪疑眼神犀利的瞪着说完此话的管家,又一声冷哼,“我儿子身边什么时候需要这种……废物了?”
管家后背一凉,不敢再吭声,只是对着一旁的司机使了一个眼色。
司机明白的踩上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凌箫天跌跌撞撞的从电梯里走出,径直的朝着萧七儿的公寓奔去,临近公寓门前,他踌躇了一下,猛烈的吸入一口空气,腹腔也在微微颤抖,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绞痛的腹部,推门而进。
他没有锁门,他怕他走后万一她昏迷过去没有人发现怎么办?只要把门虚掩着,一旦有人发现了屋内人的异样就一定会通知救护车,只是,他来去匆匆,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又折了回来。
而地上蜷缩的身影毫无遮拦的映入眼眶,他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被一双无形的大手遏制着。
他踉跄两步,半跪在她的身前,温柔的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放在柔软的沙发上。
她的额上已经汗湿一片,凌乱的发丝粘着湿润的汗珠紧紧的贴在她的额头上,而发间也是隐隐的密布淋漓,他的手掌拂过那层层冷汗,为她擦拭干净。
昏昏沉沉之间,萧七儿只觉得额上一凉,她本能的睁开了朦胧的双眼,他的影子终究是模糊不清,但他的气息却是如此的阵阵扑鼻,她泰然的微微一笑,反手紧紧的握紧他的手。
她感觉到了自己声音的干涩,却仍然想要对他说些什么,嘴一张一合的说道:“你没事吧?”
凌箫天的手微微一颤,愣了愣,笑道:“傻丫头,我好端端怎么会有事。只是你,哪里还疼?”
萧七儿紧紧的握住他的手,看着他脸色异常的苍白,心知他一定说了谎话,一时恼急,不顾身体的痛将他凑近自己眼前,虽然还是有些模糊,但已经还算清楚的看清了他的现状,脸色惨白惨白,双唇甚至比她的更甚,不只是失血过多造成,而像是受了重伤后的青白相加。
她的手微微颤抖的抚摸过他的脸颊,皱眉,“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傻丫头,我真的没事,听话,你刚刚才好一点点,接下来发作应该没有那么强烈了,趁着毒素消退,好好的休息一会儿,乖,听话。”他坐在沙发上,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双腿上,轻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催眠着她渐渐消散的意识。
傻七儿,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萧七儿虽然还是不放心他的身体,但身体的确早已是筋疲力尽,她也觉得自己的精神在慢慢消退,随后,便沉沉的睡去。
感觉到腿上的人儿呼吸渐渐的均匀,冷不防的只觉得腹部处一阵红烧似的胀痛,他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呻吟,只是,强烈的痛剧烈的席卷而上,他只觉得自己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连带着,整个身体也在轻微的抖动,嘴里熟悉的血腥味又再一次的弥漫,他强咽而下,现在不能出任何状况。
他太熟悉那毒发时带来的痛楚了,只要微微的心有所及,只要自己心爱的东西受到一丝干扰,体内的毒素就又会再一次的卷土重来,甚至会一次比一次更强烈,无论如何,在她毒素退去的这一刻,不能让她分神,更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内伤,咬牙坚持,咬碎了牙,也要坚持。
早已冰冷的手覆上自己的腹部,微微闭目,忍受着这惊涛骇浪的钝痛。不知何时开始,痛意愈演愈烈,他的手也越来越深陷进自己腹部,却仍然也缓解不了一丝痛楚。
怎么办?快忍不住了,他已经感觉到了从嘴唇上流出的血丝,伸手擦拭而去,再一次咽下嘴里的浓烈血腥。
凌箫天气喘吁吁的看着腿上熟睡过去的身影,轻轻的将她放下,踉踉跄跄的朝着洗手间奔去。
锁上门,靠在冰冷的墙面上,他感受着腹部传来的肆虐绞痛,一手成拳塞进自己嘴里,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声呻吟,隐隐的,感觉自己意识渐渐涣散,顺着墙壁缓缓的滑落在地。
拳头从嘴里拿出,一口血猛然的吐出,他侧身而倒,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慢慢汇聚,蜿蜒成了一条小河流下。
“箫天——”突然,萧七儿被梦魇惊醒,她大喘两口气,一手扶住自己剧烈跳动的胸口,梦里,她清晰的看见他把一把刀刺进自己的心脏,顺着刀身,一条绵延的血丝滴入一盆里,渐渐的,汇聚着越来越的血,空气里也是越来越强烈的血腥味,她瞠目的望着这一切,还有他那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颊,而他的双眼却含情脉脉的对视着躺在他面前的自己,双唇覆盖而上自己的唇,那样的舍不得,那样的顿挫于心。
她惊醒了,后背处隐隐发凉,梦里真实的感觉,梦里他清晰的呻吟声,梦里他触目惊心的鲜血,她捂住惶惶不安的胸口,周围,好像失去了他的气息。
刚刚也是自己的梦吗?明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是睡之前,他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呢?空气里,除了她的被惊出的冷汗气息,什么都不存在,他不在?他从未出现过?
忽然间,她猛然的听见洗手间里传来的一声轻微的抖动声,她站起身,一步一步,步步迟疑的靠近。
“箫天,你在吗?”她的手轻轻的拍打着洗手间的门,试图性推开,却发现门从里被反锁了。
萧七儿惴惴不安的继续拍打着洗手间紧闭的门,而里面却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她一手捂住胸口,这里跳的好快,几乎已经快从她的喉咙处蹦出,她心里害怕的原地徘徊,怎么办?他一定在里面,他怎么了?
凌箫天半躺在地板上,隐约的瞧见门外忽闪忽现的身影,心里的担忧强过意识,他一手撑地,缓慢的从地板上站起身,腹部的痛还在蔓延,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轻微的挤压,但无济于事,只会更增添腹痛。
“箫天,你在里面吗?”萧七儿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的轻拍着门,她害怕这样没有回复的安静,她害怕这样无止境的被隔绝在外而无能为力。
“咯吱!”
凌箫天打开了洗手间的门,苍白的脸颊上挤出一抹浅笑,温柔的声音里带着嘶哑,他轻声的呵护着她脸上的泪迹,这样一个倔强的女人,刚刚痛的生不如死的时候也未曾掉过一滴泪,而现在却因为自己没有回复她而这样担心害怕,一手用力一扯,将她紧紧的拥进自己怀里。
“七儿,我没事,只是在洗手间里睡着了,这两天有点累了而已,没事的。”
萧七儿依偎在他怀里,双手撕打着他的胸口处,“我认识的凌箫天从没有这么软弱晕倒过。”
“是啊,凌箫天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晕倒,我没事,真的没事。”他笑逐颜开的握紧她的手,这丫头下手挺重的,默不作声的就敲打了他两下伤处,现在疼痛感又再次袭来,他只得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
萧七儿明显的感觉到隔着一层衣衫的身体在颤抖,她放开他,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他,他眉头微微拧紧,额头湿濡,明显是冷汗涔涔。
她抓紧他的双手,惊愕的巡视着他的全身上下,手轻微的触碰到他的胸口处。
凌箫天想要躲开她灼人的目光,在这样待下去,她肯定会查出什么,心里作用让他跨出两步,可是腹部的痛却在这一刻加剧。
他只感觉自己的肚子被人再一次拳击着,身体本能的微微弯曲,一手覆上腹间,嘴里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轻呼。
“怎么了?”萧七儿毫无疑问的看见了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皱眉,“这里受伤了?”
凌箫天停止后背,大喘了一口气,淡淡一笑,摇头,“没事,就是肚子有点饿了,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带点清粥回——”
话音未落,一只小手用力的挤压过他受伤的腰腹处,毫不留情的将他所有的痛意逼显,他急忙抓住萧七儿的手,苦笑,“七儿,别动。”
他的手剧烈的颤抖着,身体也在望着前倾。
萧七儿搂住他瘫软在地的身子,怒急攻心,吼道:“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让我看一下,放开你的手。”她怒斥一声后,扯开他挤压自己腹部的手,撤掉他的西装,撕碎他的白底衬衫。
入目的便是他上腹处一片青紫,甚至还有点血丝渗出,她的指尖从青紫的一片触碰而过,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一下,他的手又一次的抓住她的手,这一次连苦笑都挤不出了。
萧七儿心里抽动的抱紧他的身体,急忙为他穿好上衣,又一次泪流不止吗。
凌箫天挽着她的手,缓慢的从地板上起身,手擦过她的脸颊,一手的湿润,“我的七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
“谁哭了,告诉我是谁伤的你。”萧七儿背对过他,急忙擦掉满脸的泪渍,她萧七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是啊,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么爱流眼泪了?
“跟你说了没事了,乖,你刚刚才毒发过了,身体还很虚弱,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回来,你乖乖回去躺着。”凌箫天靠着墙一步一步的挪动自己的双脚,却发现身体又一次的不听使唤险险坠地。
萧七儿哭笑不得的盯着都成这样了还逞强的他,双手从他的双腋下揽过,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这伤一定很严重,以前的那些伤次次见血也不见你疼成这样,告诉我,是谁下的如此狠手?”
“七儿,不用担心我,这不过是淤血未散,有些痛而已,等缓过去了就没什么事了。”他微闭双眼,。声音也渐渐的越来越轻。
“你不说我也知道,能近身伤你,甚至是出其不意的伤你的人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萧七儿双手成拳,除了他己无名有此机会外,还有谁能伤他分毫?
凌箫天不作答,只是抬起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拳头,说:“我休息一下,就一会儿。”
“嗯,我守着你。”这一次换成萧七儿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柔的呵护着他冷汗不断的额头,一定很痛吧,看他身体的冷汗就一目了然了,虽然隔着一件厚实的西装,但他体内的寒意早已从后背处传到了她的腿上。
“箫天,谁伤你一寸,我还他一尺。”她的指尖触碰着他的眉角,依旧紧皱的眉头迟迟舒展不开,他的手还是依附在腹部,不时用力挤压一下,随后,索性蜷缩在沙发上,膝盖抵触在上腹处,浑身瑟瑟发抖。
与此同时,在公寓楼下不远处的公园里,一辆法拉利被强行拦下,它的四周是围堵着七八辆黑色宝马。
上官宏苦笑一声,望着阻截他的数十人,这些人还真是什么事都敢来,光天化日之下都敢在市区玩绑架?
一人身穿黑色西装轻轻的叩响着车窗,食指指着自己的脚下,暗示车内的里出来。
上官宏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想必他们也遇到麻烦了。
“出来。”黑色西装男子很是不耐烦了,拎着榔头准备来一全垒打。
上官宏打开车门,这可是他刚刚从国外运回来的新车,就这么砸坏了,他可能又要等上半年了。
寒冷的秋风中,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冷阙的巡视而过众人,冷哼,“你们想去局里做客的话也别找上我啊,我最近挺忙的,也没事陪你们闲玩。”
上官宏微微一侧头,一只拳头直冲冲的从他的耳鬓滑过,轻微的带动着他的鬓发微微飘动,黑色西装男子很不语善,甚至是已经开始连连进攻。
一旁的众人见状,拿出手枪瞄准准备叩响。
“啪!”上官宏随意的挑选其中一个人,一个跃闪将他拽在自己身前,毫不迟疑的叩响一枪,黑色西装男子倒地不起。
“啪、啪、啪!”无数的枪声响彻在这一块空地中,周围是寒光阵阵,血腥味也瞬间弥漫在这一片区域中。
上官宏全身染血,环看着四周倒地的黑色西装,嘴角冷冷上翘,心里猜测,这下麻烦了。
不远处一辆警车正朝着自己这处驶来,他丢下手里的枪支,拿出手绢擦掉满手的血迹,大概这次真的要去局里做做客了。
警笛声一直从远处响到近处,然后又从近处一直朝着远处而已。车上的人似乎并没有看见这一处的血腥弥漫,竟自顾自的朝着另一面驶去。
上官宏瞠目结舌的看着从另一条公路离去的警车,他们是没看见?还是装没看见?
“喂,你不会真的打算继续在这里等着警察来抓走你?”
上官宏木然的回头,他的爱车旁一袭红色风衣的女人嘴角含笑的看着他,手指尖还轻微的抚摸着他的爱车,他嘴角微抽,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上官宏坐上车,脱下染血的毛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
启六不以为意的也坐进车里,淡笑,“看不出你的仇家蛮多的啊,就这么直接的杀到了市区里,还公然开枪。”
“你刚刚没看见那辆警车吗,想必他们身后的大老板早已处理好了后续的一切准备,只等着带着我的脑袋回去了。”上官宏倒车离去,红色的车身上仍旧漂浮着淡淡的血腥之气。
“是吗?我怎么觉得是这些警察不敢靠近你,万一你一个发威直接把他们也挂了,这不是英勇殉职了。”启六一手撑住下颔,认认真真的、明目张胆的、毫不躲闪的直直盯着他,他的侧脸好像某个知名明星,鼻尖很挺,眼睛很好看,连唇也特别诱人。
上官宏感觉到自己右侧的炙热目光,情不自禁的挪动了自己的位置,轻咳一声,“看够了没有?不要让我以为你已经对我一见钟情了。”
“哈哈哈,这可能吗?”启六淡笑的坐直身子,仍不忘偷偷望两眼,嘴角含笑,眉峰微挑。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上官宏停下跑车,打开车窗,点燃一根香烟,手指间带着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反胃,只有靠着这烟气来中和这股味道。
启六双眸朝着车窗外看去,笑道:“我是我说跟踪你的,你信吗?”
“为什么要跟踪我?我记得我一向奉公守法,连警察都没机会跟踪我,你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借口跟踪我?”上官宏随意一说。
启六也打开车窗,说:“因为我想趁你被人偷袭之时趁机补上一脚,你信吗?”
“这倒是可取之处。”上官宏熄灭掉手中的烟蒂,扯开安全带,身体朝着她的那边俯身而去。
启六只觉得有股压迫感正在朝着自己而来,她微微侧头,竟发现他的五官无限放大在自己眼前,就差那么一步,那么一点点距离,他冰冷的指尖已经贴上了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然后,倾身一探,嘴角轻微的触碰了自己的唇角,淡淡的香气扑入鼻间,她竟忘了反应,只得傻傻的看着这双同样直视着自己的目光。
一瞬间,脑袋短路,一切反应戛然而止。
当启六终于反应过来之时,早已为时已晚。
上官宏凑上自己的唇,肆虐的用手扣住她的脑袋,然后一扯,将她的唇贴近自己的唇,唇与唇毫无遮掩的紧紧贴在一起,唇间,暧昧的气息随着鼻息间呼出的气体融合在一起,他探出自己的舍,勇往直前的朝着她的唇齿间而去。
“唔!”启六慌乱的挣脱开他靠近自己的身体,气喘吁吁的捂住自己被沾染的唇。
上官宏戏谑的擦掉嘴角的口水,似笑非笑的盯着花颜失色的某女,笑道:“味道不错,至少野味十足,我喜欢。”说完,还不忘舔舔自己的唇,回味着她充满野性的味道。
启六惊愕的瞪着调戏了她一番的男人,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她真恨不得直接废了这个男人,这个竟然敢夺走她香吻的男人。
“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就当作……吻的偿还。”上官宏继续得意一笑。
启六也解开安全带,靠近得意忘形的某人,手惬意的滑过他单薄的衬衫,解开两粒衣扣,嘴角淡笑,“礼尚往来,我总觉得你这样很吃亏,不如这样,我也亲亲你,如何?”
上官宏身体靠在椅背上,笑意盎然,说:“我喜欢你的味道,那股野劲,来吧,宝贝……”
“嘶……”
上官宏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更是惊诧的盯着自己身下的那双恶毒是手。
启六继续挤压着自己的手劲,用力一扯,毫不留情的将他的身体给扯出一道弧形。
“啊!”上官宏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痛,彻底哑然失语的瞪着罪魁祸手,“你竟然……敢……”话音未完,又是一下痛意传来。
某女还乐此不疲的继续弄着他的致命,“废了你挺可惜的。”
“臭女人,你给我等着。”上官宏艰难的侧过身,从来没有人敢玩他这个,今日算上栽在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手里了,他日,他也会不择手段的玩回来,玩死她。
上官宏继续驱车离去,朝着萧七儿公寓驶去,这一路,两人纷纷三缄其口,不再多说一句废话,气氛也降至零点,全程失语。
公寓里,大概是恢复了点点气力,两人都恢复了平常血色。
萧七儿重新为凌箫天穿上了一件毛衣,是她先前买的,有些大了,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又显得小了、短了。
站在镜子前,凌箫天无语的盯着镜子里别扭的一件纯白毛衣,“我有必要穿这件衣服吗?其实我的衬衫还是可以穿的。”
“这样会受凉的,现在天气转变的太快,不好好注意万一着凉了怎么跟那个己无名斗?乖,床上外套就没有看出来了。”
重新套上那件加厚的西装外套,凌箫天轻微的楼主她的娇小身子,嬉笑,“七儿,我饿了。”
萧七儿嗅着他的味道,淡淡一笑,“那我们出去吧,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
萧七儿愣怵,一拳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刚刚才恢复一点元气,就开始胡来。”
“你难道不想。”他抓住她准备逃跑的身子,将她重新揽进自己怀里,双手不急不慢的接下她的外衫。
萧七儿按住他的手,正色道:“箫天,别这样,天色还早。”
言外之音,凌箫天似明似白的扣好她的外衫,“晚上宵夜。”
萧七儿脸色泛红的推开他,朝着客厅走去。
凌箫天轻轻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腹部,看着她渐渐消散的背影,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微微闭眼休息一下,失血过多,又加上内伤严重,一时之间,竟然如此的体力不支。
“叮咚,叮咚。”
萧七儿站在玄关处看着一前一后走进的两人,特别是最后一个身影闪现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突然终止,竟泛起阵阵敌意。
启六也是诧异的看着萧七儿,身体一顿,是进,还是出,她犹豫不决。
“七儿,这些事已经过去了。”凌箫天从身后揽住萧七儿的身子,生怕她一个按耐不住就要冲过去跟那个女人大打一场,他更是两眼怒视着一旁看好戏的上官宏,都是他做的好事。
上官宏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只是出于礼貌问她需不需要上来坐坐而已。”
启六退后两步,如果知道这里是她的家,那她就算在下面冻死也不会上来一步。
萧七儿咬牙切齿的瞪着上官宏,不吭一声的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随后,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启六不好意思的退出门外,苦笑道:“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先走了。”
“来都来了,也看见了,先走才说走,迟了。”上官宏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扯进自己怀里,调戏的目光含笑的盯着她。
启六心里腹诽:他绝对是故意的,还是赤果果的故意。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凌箫天走近后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血腥味,看来这一路一定不怎么顺畅啊。
上官宏微微点头,“我们几人估计都被盯上了,二哥,该行动了,这样挨打,他会更猖狂的。”
凌箫天淡淡一笑,“也是该开始了,沉默已久——”他眼角处不时看了看启六,笑意更甚,“特别是现在敌我不明的时候。”
启六脸色微变,看来上一次发生的事,他还犹记在心里,这下要取得他们信任,更是困难了。
“我会给他准备好见面礼的。”上官宏冷冷哼道,压抑的太久了,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一旁的启六默不作声的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揣测,终于让她逮到他们的大行动了,只是,目标是谁?
凌箫天不再多言的转身离去,站在卧室门前,轻轻的叩响,“七儿,我们出去吃饭吧。”
屋内,一片寂静。
坐在窗台的萧七儿一个人独自的望着楼下的渺小景致,不言不语,不回复。
启六心里又是一惊,刚刚听他们叫什么七儿之时,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现在又一听,她有些惊慌的抓住上官宏的手臂,轻声问道:“她叫七儿?”
“是啊,这名字对你有特别的意义?”上官宏一眼就瞧出了她眼底莫名的神采,相似遇见故友一般炙热。
启六微微点头,“我们有七姐妹,都是孤儿,我排行第六,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也叫七儿。”她眼底微微含泪的看着上官宏,只是她的七儿永远都回不来了。
上官宏淡笑,“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还真多。那她人呢?跟我们的七儿比比谁更厉害,别小瞧了这里面的那个女人,她比你下手狠多了。”
启六眼底滑过一丝忧伤,摇摇头,“她死了,五年前一场爆炸,尸骨无存。”她以为自己会淡然的面对七儿的死,可惜她相信她们六姐妹没一个会接受七儿的死,一如既往的以为她只是失踪了,一定有一天会回来的。
“不好意思,一时好奇而已。”上官宏不会安慰人,一般来讲只有贬低别人的时机,一旦遇上需要安慰的某件事,总是含笑带过,大男人,不会扭扭捏捏。
启六却是不以为意,抬头浅笑,“既然如此,上官先生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一顿便饭来深表歉意呢?”
“原来想讹我一顿饭,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直接说多干脆。”上官宏毫不戒备的一手搭在小六的肩上,笑逐颜开的携带着她离开。
随后,转身对着还在吃闭门羹的凌箫天打了一声招呼,“二哥,我先走了。”
“好,等下我会给你电话。”凌箫天轻轻叩门,“现在人走了,可以出来了吧。”
萧七儿仍旧安静的坐在窗台上,丝毫也并没有打算出去的意思。
“七儿——”门外的声音戛然而止。
萧七儿惊诧的走到门前,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可是好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
不由自主的,萧七儿觉得自己的心跳蓦然的加剧,想起刚刚他疼成那样,慌乱的急忙打开房门。
房门外,凌箫天笑容拂面的看着她,一手抬起覆上她的脸颊,“饿了吧,我们走吧。”
萧七儿咬咬唇,原来他使诈,可是却不再反抗的跟着他一同出了公寓。
车子里,凌箫天放着古典乐,让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而萧七儿强忍困意,随着车速,她浏览着车窗外疾驰而过的事物,模糊不清,看不明白,看不真切,万物越来越朦胧,原来她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安然的闭上了双眼。
凌箫天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伸手将车内温度调的更高,车子,就这样平稳的驶在公路上。
他在心里担忧着,已经毒发两次了,按照这速度,恐怕不到一个月她就会再毒发一次,不能拖了,无论如何不能看她受这样的痛苦,更何况是一次比一次更剧烈的痛苦。
她是那样美丽的一个女人,竟被毒素折磨成如此的消瘦,如此憔悴。
他舍不得,真正的舍不得,看着她痛,他恨不得将自己的血全部喂进她的嘴里,只要她活着,自己死,无所谓。
可是,她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会不会更痛?
不知过了多久,萧七儿觉得车子早已静止,华灯初上,天色早已黑沉。
“醒了?”凌箫天扯开她身上的摊子,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面,“走吧。”
“嗯。”萧七儿打开车门,双腿已经一直弯曲着,一下车,难免觉得双腿有些麻木,她俯身揉了揉麻麻木木的腿脚,笑的很是不自然。
“腿麻了?”凌箫天感觉夜风有些凉,想要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却发现自己里面的衣服是见不得光的,这才制止自己的英雄行为。
萧七儿嗤笑的看着有些像柱子立在自己身后的身影,想起刚刚他解衣扣的模样,又忍不住一笑。
“好了,别笑了,我现在这样还都不是拜你所赐,脱我衣服就脱吧,还给撕。”凌箫天牵着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暖暖和和的一家法国餐厅里。
进入包厢后,大概因为有了暖气,凌箫天又想脱下外套,但见着陌生服务员进入,又一次尴尬的坐下。
萧七儿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他的面前,又有些偷笑,“别尴尬了,等一下回去换换。”
“哼。”凌箫天严肃的别过头,“想我凌箫天竟有如此落魄的时候,还硬栽在你这个小女人手上,心有不甘啊。”
“栽在我手上还不行?如果栽倒别的女人怀里,我怕你早已失身不保了。”萧七儿捧着茶杯,回想着解开他衣扣那一刻,他健美的腹肌让人不禁垂涎,甚至是荷尔蒙突升,忍不住的又觉得脸颊处发烫。
凌箫天黑沉着脸,瞪着她通红的脸色不用想就知道了她心里在回味什么,自己柔弱的躺在她的怀里,她不光看了,还摸了,如果不是自己太过疼痛了,她恐怕还打算做吧。
想到如此地步,他突然轻轻一哼,今晚宵夜一定要让她明天起不来。
“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出声。
萧七儿一愣,为了掩饰自己心底刚刚那春梦了无痕的痕迹,轻咳一声,“今晚吃什么?”
“宵夜。”凌箫天脱口而出,意有所图的看着对面又一次脸色涨红的某女人,心里大好,“A套餐两份。”
服务员拿走菜单,又忍不住的偷偷回望了两眼端坐在椅子上优雅俊逸的男人,他笑起来真好看,犹如三月春光拂面,浑身让人感到阵阵温暖。
“我只想喝粥。”萧七儿收敛起自己想入非非,瞪着一旁还看得意味深长的男人,不禁蹙眉。
凌箫天索性托住腮帮,更是明目张胆的看着她,看她蹙眉,看她犹豫,看她欲言又止,看她浑身不自在,看她又忍不住投来的阵阵寒光。
原来她的七儿表情也有这么丰富的时候,一直以为,她是那么的不苟言笑,甚至把自己的喜怒完完全全的隐藏起来,而现在,她想笑就笑,想害羞就害羞,想哭就哭,想别扭就别扭,甚至是想怒就怒,那小嘴翘的,让他冷不防的又想含住舔一舔。
“咳咳。”萧七儿又一次的不自在,掩嘴偷咳一声。
“七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真正的是人十恶不赦,甚至是个狠毒到人人杀之而后快的那种人的时候,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凌箫天深吸一口气,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转个话题了,否则难保自己不立刻加餐吃了她。
萧七儿闻言,只是一怵,又恢复了平色,“箫天,我记得以前我说过,你是坏人,我是杀手,也是一个坏人,既然都是坏人,我们在一起就是为民除害了。”
“那如果你……不是杀手呢?”凌箫天犹豫了三分,他曾经何止一次调查过她,只是,她的名字甚至记忆都只有这五年的时间,那就说明五年前,她一定不是一个杀手,甚至根本就不可能会是杀手。
萧七儿再一次的愣了愣,“就算不是杀手,可是我手上沾染的血也注定我不能做一个好人。”
“那我们就应该一辈子在一起了,否则放你或者放我出去,都是祸害大众啊。”凌箫天淡然一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十指分明的小手这样的柔软,这样的纤长,他真想一辈子都紧紧握住,一辈子都感受着她的温度。
萧七儿俯身凑上前,临近他的双眸,她露出自己的明目皓齿,“你是不是在担心己无名?”
“嗯。”凌箫天回答的含含糊糊,比起己无名,他更担心她。
“能跟我说说关于你弟弟的那些事吗?”萧七儿敬小慎微的问出了声,一直以为自己早已走进他的是世界,现在蓦然回首,才发现一直困在门外。
凌箫天的手轻微的一抖,却被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看着她温柔含情的双眸,也是淡淡一笑:
“没什么好说的,年少轻狂,他遇到了一些狐朋狗友,夜夜花天酒地就算了,不到二十岁竟然学会吸毒,吸毒就吸毒吧,凌氏有的是毒品供他,只是,他吸毒吸到迷失了自己,竟然胆大到伙同他的那些所谓的‘朋友’绑架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爸就是这样被他活活玩死的,死之前不仅遭遇车祸,法医还在他体内弄出了大量毒品,满满一肚子都是毒品,他真狠,一个儿子,一个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竟有一天如此狠毒的对待自己,我父亲死不瞑目,我母亲生不如死。”
他微微闭上双眼,那一年的确发生了很多事,让人应接不暇的太多事。
凌氏出现危机,黑帮出现分歧,一个个嚷着要解散凌氏,无奈之下,他只有举枪当着所有长老的面对着他的好弟弟开了两枪,一枪左胸,一枪右胸,可是他知道自己都没有真正的对准他的心脏,无论如何怎么恨,他也是自己的弟弟,父亲用命保护下的迷途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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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群里说过的接吻方法,如果写接吻,最好不是亲,应该改用舔,舔一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