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压根儿没必要为伍思善做葱油饼,因为这丫头早填饱肚子了,这会儿殷勤地将银耳莲子羹端到她唇边,媚笑着说:“吃得肥肥的哈,让你三哥一看见,再也提不起兴——趣。”
程诺差点没把银耳喷出来:“我必须提醒三哥,有个叫伍思善的女人坑过很多男人,rp太——差!”
“哼,做不成你三嫂,本姑娘会报复社会哒。你看着办吧。”某只一甩头,做了个砍人的手势。
被死党色厉内荏的模样逗乐,程诺拍着桌子笑:“你尽管去报复社会吧,我通知宗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伍思善举起双手投降,像是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凑近她,神秘兮兮地问:“宗扬性向正常么?”
“什么意思啊?”程诺白她一眼。
“昨晚你三哥送我回宿舍,问起宗扬跟你关系怎么样,我说‘很铁啊,就像你和橙子’,他突然沉默了,我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可他也没露出不高兴的样子,后来,他又问:‘你觉得宗扬有可能是那种染色体不正常的男人么?’我问他何出此言,他说‘他昨晚进了我控制的一家私人诊所,后.庭血淋林的。’靠!我想不会吧,宗扬的屁股谁敢霸王硬上弓?可你三哥也不像在编故事,难道宗扬真是——”
“别说了!”程诺将碗啪的顿到一旁,没心思吃银耳羹了,回忆当晚发生的一切,她确定自己听到的那声惨叫正是宗扬被性侵犯时发出的,门迟迟不开应该不是宗扬不愿意,而是被邓丰安排的人控制住了,动弹不得。
md宗扬!md邓丰!一个比一个没节操!
她撑着桌面站起,走到沙发旁抓起电话拨打宗扬手机,暂线。再拨,依旧暂线,她干脆拨他刑警支队电话,通了,恰好是小罗接的,支支吾吾的说宗扬出差了,她不信,威胁小罗不说实话将如何如何,小罗招架不住,说了真话,原来宗扬被他父亲关了起来,停职写检查呢。
“活该!麻烦你帮我捎个口信给他,从今天起我不认识宗扬!”程诺真心觉得自己有病——竟然跟这么个拎不清的混小子结交这么久!
“程姐你千万别生气,宗扬是替我受过!电闸是我破坏的,邱维是我趁黑弄出屋的,保安是我打伤的,那些车也是我慌不择路时撞坏的。宗扬怕我丢了工作,全揽自己身上了。”
“放屁!”程诺瞬间理清前因后果,狠狠摔了电话,吓得伍思善一哆嗦,赶紧上前抚她后背,叫她消消气。
“善善,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为宗扬动这么大的气?”程诺瘫倒在沙发里,两只眼睛红红的。她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这样生气,跟她有什么关系嘛,又不是她找了个不值得爱的人、吃了太多的闷亏!
伍思善点点头:“我觉得靳圣会在意!虽然他没说出来,不代表他心里没疙瘩。你对宗扬明显关爱过度,我一度以为你跟他走得近是为了忘记靳圣,只是碍于他有女朋友……你爸不就紧张你跟宗扬好才逼你跟曾求实订婚的么?”
“我对宗扬——”程诺蹙眉,“跟对靳圣的感觉完全不同嘛。我就纳闷这笨蛋听不进劝,他犯贱他倒霉他日子难过关我屁事啊,我何必像个三八总爱管他的闲事还为他情绪失控呢?”
“找到答案了么?”伍思善斜睨着她,“你最好想清楚了,不然我都替你着急。靳圣是个面慈心辣的家伙,万一把他惹毛了,他把宗扬秘密做掉还叫人查不出头绪,到那时你后悔也晚了。”
“靳圣才不会!他的心很柔软。”提到靳圣,程诺心悸的感觉又起……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能令自己情思浮动,欲念迭起。宗扬,只会惹她生气罢了!
“我对宗扬,是母爱。”她十分认真地为自己的思想行为定性,却换来伍思善的大惊小怪。
“你才多大岁数啊,怎么不说宗扬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呢?”
“你这种天天掉节操的女人怎能体悟我这种视死如归的伟大女人的节操?”程诺倏地从沙发内跃起,牵扯到身下痛处,身子一僵,片刻后转向伍思善,已是一副很没节操的面孔。“善善啊,你们那里有控制肌肉收缩类的药么?”
伍思善心有灵犀地看向她下腹部,笑得猥琐:“只有治疗ed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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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距离曾求实所说的半年期限很近了,程诺有心打个电话过去旁敲侧击一番,可一想自己这么久以来都没跟他联系,他也没主动找过自己——除了那次莫名其妙的“工作电话”——自然冷却或许最好,况且自己即将进入新一期的扎针拔罐治疗,目前需要安心休息,便断了打电话的念头。
靳圣抵达北京机场后给她报了平安,说少则两天,多则一周,会有好消息告诉她。她乖觉地回他,好呀,我等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些比较衣冠禽兽、文酸倒牙的话,各自红着脸收了线。
两天后,程诺在公司刚处理完几笔出口订单,就接到了唐庭威的电话。“老四,你翅膀确实硬了。”
听他语气不善,她干笑两声。“爸,我哪儿得罪您了?”
“今早宗副市长亲自打电话跟我约时间见面,一小时后又有个叫神武的男人也亲自打电话说想跟我见面,你说我见是不见?怎么见?”
“宗副市长……我完全不熟啊,神武嘛,听着好像有点儿耳熟诶……既然都是男人,您决定见还是不见吧,怎么见也由您自己决定吧。我就是一果农的见识和境界。”
“一刻钟内,滚到我面前来!”老唐提高嗓门吼了句,挂机。
程诺握着电话沉吟片刻,打电话给过隆冬。“三哥,我遇到麻烦了,你能帮忙给老唐找点儿棘手的事情处理么?”
“怎么,惹了麻烦就想到三哥了?好事怎么没三哥的份儿?”
“三哥啊,我没跟你开玩笑,老唐正在气头上,极有可能把我关起来,我不想失去自由。你得帮我!”
“他刚辞掉老朱,负责收集情报的一个主管,why?因为是我暗地里阻挠老朱调查跟你走得近的人。是我一直在替你遮掩行踪。三哥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但我确实这么做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唯一能帮上你的就是提醒你老唐最近很烦,大哥以忙着照顾大嫂和儿子为由,上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而且比谁溜得都快;二哥仍然顽固,不肯出狱,估计老唐周围一丈之内点根烟都能将他引爆。”
“三哥的意思是如果我主动请缨把二哥劝回家,老唐就会放过我?”
“不愧是天才,一点就通。”
“我若劝不动呢?在二哥心里,我连根葱都算不上。”
“那你就装蒜呗。”过隆冬嘿嘿笑两声,挂了电话。
程诺又喜又悲的发现过隆冬终于“移情别恋”了,因为从前他断不会在她面前自称“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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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还没来得及想好措辞,老唐派来的人就到了,不顾助理的阻挠,闯进来,门神一般杵在她面前,客客气气地发出邀请:“四小姐,唐先生要见您。马上。”
“我去下洗手间。”
“见过唐先生再去吧,四小姐。”铁塔般的男人伸手阻挠。“唐先生给我们限定了时间,不马上送四小姐过去,我们不但会丢饭碗,还要接受罚款。”
“得得得,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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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是您亲生的么?”程诺一见到老唐就决定反客为主。
唐庭威明显虎躯一震,随即沉了脸呵斥:“废话!”
“那我先用下洗手间。”她昂着小下巴径自走向老唐的专用洗手间。
唐庭威狠狠瞪向门边等着复命的铁搭,“滚!”
铁塔微微鞠躬,落荒而逃。
三分钟后,程诺顶着湿润润的一张脸跪在唐庭威面前。“爸,是我不孝顺,给您惹麻烦了。”
“给我惹麻烦?我看你是要我老命!”唐庭威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我已经通知人给飞机加油了,你会很高兴与海鸥相伴的日子。”
“不要!”程诺膝行向前,抱住唐庭威的大腿喊,仰起头时,杏眼中泪花闪闪。“我已经跟宗扬断绝来往了,至于靳圣,他对我是念念不忘,我对他是情难自禁,求您让我们在一起吧。曾求实对我已经没兴趣了,他很快会提出退婚的,您还担心什么?二哥么?我去试试把他劝回来吧?”
唐庭威神色几变,最后定格为无奈。“曾求实对你已经没兴趣了?他昨晚刚找过我,说打算国庆节前跟你把婚事办了!”
程诺的嘴张得能塞进一只鸡蛋。“真是他说的?”md,这男人是忍者神龟穿越来的还是变态色狼幻化成的?他怎么能一边玩女人一边跑老唐跟前提结婚的事?难道是他打听到了消息,受不了靳圣的夺“妻”之恨,所以故意选择这个时候刺激老唐——给她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