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孟优听到耳边有人说话,下意识地想睁开眼睁,眼皮很沉,头很痛似要胀裂样的。
手心痒痒的,叭嗒叭嗒地被舔着。
接着脸又叭嗒叭嗒地被舔上了。浓郁的唾沫味熏得孟优不得不睁开眼。
小威,正讨好地伏在床边,尾巴摇着叭叭作响象俨然寒风中猎猎的锦旗。
小威,这是在哪里呀?我被打晕了耶,你怎么保护我的?这是被绑架了吗?我可不是富二代,还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没有付钱,那小子后悔了,下的套。
老大,我也被打晕了耶。
“少爷。”
一个身着绿色小棉袄的丫环远远立于门口处,像完成任务似地口里叫着少爷,也不知她在叫何人。
孟优从床上欠身坐起,见这床四周雕琢精细,缕空云纹线条流畅,所盖的被子柔软华丽,大朵大朵牡丹团花都用金线刺绣。
房间里桌几案头,气势沉沉。香炉里檀香依依袅袅,香味弥漫空间。
这里这样的华丽,至少不像掉进强盗窝里,孟优环视一周后起来了。
“少爷,你醒了。”那穿绿色棉袄的丫环上前来。
叫谁呢?孟优并没有理会她,屋里好像也没有其他人,叫我少爷?不可能吧。孟优走到门口,见院子里盖了厚厚一层的雪,草木假山被包裹在银装里,单调且分外妖娆,假山旁一棵梅花已吐出红色的花蕾,章显出生机昂然的样子。
深深吸一口气,沁人心脾,连每一根汗毛都能感受到这清新的气息,没有一点的工业污染,不像在以前,室内甲醛横行,室外三聚氰胺肆虐。
难道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孟优疑惑,不知道自己被打晕后昏睡了几天。雪地里,两个家丁拿着锨子在扫雪。
这雪扫得扫兴致,孟优想。门口寒意袭来,转身回屋,嘴里嘟嚷一句,“这雪还是不扫的好。”
丫环紫竹听到,马上招呼院里的两个家丁,少爷说,不要扫雪。那家丁抬头弱弱地看了紫竹一眼,忙退下了。
“少爷,我叫紫竹,专门侍候你,这院里的丫环、家丁,杂七杂八的事都由我来打理,现在,请你沐浴更衣。”
孟优进一步确认了自己的身份,这家的少爷。但这是哪家,姓什么的?干什么的?自己又为何一觉醒来就是少爷了,还有丫环侍候,不会是南柯一梦吧?
这时又进来一个丫环,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上嘴唇微微上翘,样子有点憨厚,她手里拿着一束黄色的腊梅花,一股暗香也随着她涌动进来。
“少爷,王妃院里的腊梅花开了,这是王妃让人送过来的。”
那丫环把腊梅插在一只细颈白瓷瓶里,然后立于紫竹的身边。
“你是谁?”孟优心里一头雾水,自己所处的环境不清楚很没有安全感的。
“少爷,她是亦翠,是这院里的小丫环。”紫竹替她回答了。
“这是哪里的府第?”
“这里是东平王府。”
“我是谁?”
“是少爷。”
“王爷姓什么?”
摇头。
“王妃叫什么?”
摇头。
“我叫什么?”
摇头。
一连串的问题出去,得到的信息只言片语。不去管了,我还是先享受少爷的身份,沐浴去。
沐浴室里雾气缭绕,相当的暖和。洗沐的大木桶搁在中间,屋子四周放着取暖的碳炉,干净的衣服叠放在桌子上,擦拭用的布挂在木桶边沿,一切被布置得有条不紊的。
有多久没有洗过澡了?孟优心里想,自被穿到这里来没有洗过一次澡,人都快臭了。孟优开始脱她那肮兮兮的新衣服。
门被轻轻推开,紫竹和亦翠走了进来。
“少爷,小的来服侍你。”
洗个澡还要人服侍?这古人不是讲究男女授授不亲嘛,洗澡就不讲究这些了?
“你们两个出去吧。”孟优脸一沉,摆起了少爷的架子。
紫竹和亦翠相觑了一眼,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脱下的衣服被孟优扔在地上,孟优顺着木台级跨进了大木桶。好舒服,孟优把身子往下沉沉,只露个头在水面。
“少爷,小的给你擦背。”外面是紫竹的声音。
让你擦背,本少爷就不是少爷了,是大小姐了。
“让你擦背,你想把本少爷看得一清二楚,是吧?”
“这……”紫竹不响了。
泡在热水中,孟优看着自己的身子,干瘪瘪的,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同样是十二岁,沈沛涵就不样,大姨妈来了,要前面有前面,要后面有后面,而孟优的胸部才刚刚开始鼓起来,头发又短,怪不得女扮男装不会被人认出来。
孟优从木水桶里站了起来,被热水泡一下后,皮肤显得饱满而更富有弹性,光泽而亮丽,少女的身段略显一二。
穿好白色贴身对襟小褂,那些长褂子还真不会穿,这古人的衣服设计得真够复杂,穿起来又不方便,没有实用性可言,以后有空闲,我自己设计些衣服穿穿。
“紫竹,进来。”
站在门外侍候着的紫竹推门进来,只是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孟优。
“把衣服给我穿了。”孟优语气低沉。
我勒个去,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别人给我穿衣服,比做老大还来得刺激。
紫竹轻拿桌子上的衣衫,给孟优穿上去,闻着孟优刚洗过澡后散发出来清香的味道,紫竹害羞得脸惹桃花,红晕惹隐惹现。
紫竹又帮孟优不长的头发上束上白色纶巾,这孟优换上王府里华丽的衣服,象牙白的丝绸长衣,上用金丝绣团花朵朵,外罩一件深色裘皮褂子,束着五彩丝攒花宫绦。
这孟优大变样,不是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句话被孟优生动的演义。
回到房间里,小威懒懒地卧在地上不理孟优,哼,老大只知道自己享受,连小威饿了都不给包子。
亦翠急急地跑了进来,“少爷,王妃娘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