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书名: 重生一寒门贵女 作者: 镜未磨 分类: 穿越

        的:“不行,我憋不住话,这样的事要是不找人说说,我心里能受得住?”

        言诗诗劝不了她,也只能随她。想一想这几天该会很忙,难免要起一些风浪,让言母知道了会大惊小怪。

        去书房打开电脑,将头脑中整合出来的完美方案给王律师发过去。庄桐运作的速度还真是快,看来这次果真下了血本,倾尽所有了。要不然不会将秦氏份量不轻的股份通过垄断截流的方式实际控制住,免不了是收买了秦家产业下的股东,里应外合了。

        秦夜推门进来,晚饭时喝了酒,再加上旅途劳累,之前已经睡下了。这一会儿不知怎么就醒了,桃花眸子慵懒地眯着,狭长一条。径直走过来将人拉起来,自己坐下后将她放到腿上,揉了揉眼角:“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眼风扫到电脑上,画里胡哨的一片人影,看出她熬夜不睡是在打游戏。

        言诗诗目不转睛盯着电脑,时而伸手疯狂地按动键盘。无心的“嗯”声应他。

        秦夜盯着她看了两秒,实在看不下去。屏幕上死了一大片人,通宵达旦还能将游戏玩到这个份上,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了。一把关掉电脑,不顾及她即刻就要爆跳起的强烈抗议,已经将人拦腰抱起往书房外去。

        言诗诗揽着他的肩头,一阵愤怒:“秦夜,你干嘛啊?你要睡就好好睡,凭什么不让我打游戏?”

        秦夜眯起眸子轻哼:“本来还担心这段日子频率太高,累坏你这小身板,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跟妈睡就跟我睡,大半夜的别穷折腾。”

        言诗诗拧起眉:“不是,秦夜,我怎么发现你全身上下都是嘴呢?”有说不完的理儿。

        秦夜闲散地轻笑:“方便把你吃干抹净。”

        言诗诗一脸衰相:“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只有受死的份了?”这男人怎么就这么乐不思蜀呢,还是真不把那部分产业当做一回事啊,就要让人家给扳空了,还一副不管不问的劲头呢,感情一干手下,就没一个通风报信的?

        刘晴隔着一张桌子细细盯上对面的女子,她的耐性已经尽了,否则不会直接飞来F城。如今跟景风的关系也算彻底被他撇清,撕破脸面的时候,心里的愤恨不禁达到顶峰。

        抿了抿唇角,冰冷道:“我想知道什么时候能达到你所谓的火候,我的目标就是言诗诗,等不了太久。”

        庄桐看着这样被怒火烧烤得里嫩外焦的庄桐真是无尽的满意,轻轻抿压了口茶水:“想对言诗诗下手简单,让她今天死,想活过明天也难。不过,如果没人将秦夜的心思拖住,你觉得动了他身边的人会怎样?”就算眼前人并不在国内发展,秦夜的实力也不难查到。

        刘晴看着她不说话,这个秦夜她有心让人调查过,据说本事超群,手腕独道,是个不可估量的狠角色。正因为心里也是忌惮他,所以才会忍气吞声到这个时候也没对言诗诗下手。

        庄桐放下杯子,悠悠道:“不过,你也不用再急了,这回时间是真的到了。你也知道,刘王两家联合对秦氏对外出口市场进行打压的垄断行为是法律明确禁止的,不想有事,还得将其合法化。至于怎么钻法律的空子我们是不在行,但有人可以。我上次跟你说过,景少手下的王律师有本事做到这一点。早按着他的方案把到手的秦家股份转移到另一个新设的皮包产业下,独立于我们两集团存在的新产业,这样就算查下来,也跟我们扯不上半点儿关系,等到风头过了,我们各自的目地一达到,再通过其他手段转移过来就是了。”

        “哦?”刘晴有些吃惊,那个王律师她还真见过几次,也听说这段时间在业界内十分风靡,据说但凡跟他自身专业沾上边的,运作起来手段堪称高绝。“你还真有一手,能找到他的头上。景风知道这事吗?别忘了,那个王律师可是景风的人。”

        庄桐不以为意:“你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吗?再者那个王律师跟MIGA也不过就是简单的合同关系,你觉得他能为景少卖多少命?”在这个利益当道的年代里,她就不信没有钱办不到的事。

        刘晴听她一说,微微安心:“既然你能保证就好。”毕竟景风的势力绝对也是不容小窥的。总算能舒心的喝上一口茶水,抬眸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秦少说这事?听说秦少已经回F城了。”

        庄桐转首看窗外明媚的阳光,阴霾了多日的生活此刻有乌云散去的感觉,瞧那日光活生生的穿透云层,四处皆是锦绣连绵,秋季果然是硕果累累的好时候。

        转过脸,与她微笑着对视:“秦氏产业下的股东不过被我蒙骗,我们联合设一个坎,就以为前路受阻,真以为凭着我跟秦夜的交情能帮他们打通关,让这次事态相安无事。说到头这些人对秦夜也真是死心踏地的忠诚,知道他心情阴郁,竟冒着风险将这些忧心的事扛下来也不跟他汇报,只等着拔云见日再让他宽心呢。现在是时候跟他们揭开谜底,告诉他们这些股份付之一炬的事实了。这样,不用我去找秦夜,他自动就会找上门。到时候言诗诗那边你想怎么出手,我就管不着了。不过我有一点要求,要做就做得干净利索,别留下麻烦,否则我们两个谁也别想好过。”

        刘晴眸内厉光一闪:“这一点你放心,她想活着从我手下逃脱,也得有那样的本事。”

        言诗诗起来时秦夜还在懒床,这个男人算被她给带坏了。以前多勤劳上进的一个男人啊,如今倒好,晚上没命的折腾,白天懒洋洋的消遣。也不吵着去所里上班了,时而看一看文件,也是漫不经心的。

        “秦夜,你不用去所里上班?”

        秦夜眼皮不抬,半晌,哼出一句:“在家里不是一样上班,我也没闲着不是。”

        言诗诗心里有事,还是不死心,试探性地问:“那你也不去公司转转?”

        秦夜俊眉微蹙,翻了个身,回得更为缓慢:“你什么时候见我去公司转过?”

        言诗诗瞬间无语,是啊,从没见过,或者说他平日干些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不是他自己说秦家还有那么一堆实名亦或隐性的产业,她还真没发现。不敢再问下去,安心的换上衣服下楼吃早饭。

        “你多睡一会儿吧,醒了再吃早餐。我一会儿要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

        早上,庄桐一出来,直接驱车去找秦氏的股东。

        她前脚刚一走,言诗诗从出租车上下来,望着庄桐远去的方向漫不经心的笑笑,接着直直向王家走去。

        王子涛看到言诗诗第一眼愣了下,细看之后认出这是秦夜的未婚妻言诗诗,曾有一段传得如火如荼的乡下放猪女。本人还真是头一次见,只觉得亮眼到传言有虚。

        言诗诗轻笑着跟他打招呼:“王总,你好,我是言诗诗,你该听庄桐说过吧。”

        王子涛在这笑里看到一片锦绣,明眸闪闪得透出光茫。只是一刹狐疑:“自然认得言小姐,只是……不知道这么早过来……”

        言诗诗敛去笑意,仍旧一身得体:“自然有事要跟王总说。”

        王子涛转首让人上茶。

        言诗诗看出他兴趣很浓,便直接开门见山:“王总最近身体不好么?听说连公司的事也交给庄桐打理了,这么大的产业,交给外人打理真的安心么?”

        王子涛微微色变:“言小姐说这话什么意思?庄桐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说是外人呢。如果言小姐是因为曾经庄桐跟秦少的那点关系心里仍旧介怀的话,我看就没必要再说些其他了,毕竟那些事早就过去了,再揪着不放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而且庄桐从没在我面前说过你的坏话,关于你的身价来历她从没刻意中伤过,所以,我也不希望言小姐太过小家子气,而另生是非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很了解,她对我也是一心一意。”

        言诗诗不焦不躁,肺腑中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来,轻轻的重了一句:“一心一意?”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静静喝了一口,缓缓道:“如果王总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就敢百分之一百的确定你对庄桐不了解了。明摆着王总也是瞧不上我的身份来历,是啊,我的确不是什么华光闪闪的上流人。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喜欢空穴来风的人。庄桐真能对王总一心一意,贤惠可人最好,否则王总今天跟我说这一凡话时的骄傲心里有多大,过后跌落得也会更加的惨,那痛苦只能是翻倍。当然,这也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说事之前,还是先祝你好运!”

        他字里行间的意思明显还是微微使她愤怒,丽脸稍冷,一片冰天雪地才会有的高洁之气。盯着他直下来的眸子,抬高下巴:“我请王总看两场大戏,不过在此之前你还得自己做点儿事情。王总是一直身体不好么?还是结婚后才有的症状?不防问问你的私家医生吧,他估计对你的病情真的了如指掌。”站起身就打算走人,早晨的阳洒进厅内铺陈了她一身一脸,之前宁静如初的笑痕依旧:“我建议你要问,手段就来狠的,被稀里糊涂的蒙混过去没意思。毕竟你心心念念的宝贝老婆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心中轻哼,难怪会被庄桐玩弄于鼓掌,原来早就陈服得没有一点儿脾气了。

        秋天是个好时节,温度也是不冷不热。窝在厅内的沙发上晒太阳的感觉刚刚好,躺得时间久了已经泛起困意,瞌着眸子就要睡着。

        秦夜一身笔挺西装从楼上下来,洗了澡,整个人看上去清风飒爽的,一股凛若高秋的气息浓重扑来。

        没等言诗诗睁眼看他,已经主动凑上来,厅内没人,胆子也格外大,覆在唇上死命的啃,大手沿着衣摆内里蹭上去。

        言诗诗被他重重的压上,一时间喘不过气来。用力的将人推开,不满的嚷嚷:“放手啊,秦夜,你想压死我啊。”瞠着眸子看他,灼灼其华的公子形象,整装之后眉眼间都是懒散的英气,临风到一踏糊涂。她像被阳光刺到眼,微微眯起,问他:“你要出门?”

        秦夜没起身,仍旧趴在她身上,只撑起上半个身子,淡淡说:“嗯,公司出了点儿棘手的事,我要出去解决一下。”说着低下头继续作乱,光洁干净的下巴来回在她的脖颈上蹭,引得她全身细痒,却又躲闪不及。

        言诗诗目视着天花板半晌无语,他这是遇到棘手的事了么?怎么没看出一点儿急迫的劲头?!还是他在着急之前都是要回光返照一把的。

        再度推了推,直接指出来:“秦夜,不是有棘手的事,你不急着出门?”

        秦夜噙着她的肉,吃得正香甜。半晌抬起头:“嗯,是急着出门。你在家乖乖的,我走了。”

        言诗诗看他迈着大步出去,盯着这样的背影觉得欢喜进心坎里,真是由心而生的感觉,没有一点儿因由。

        等人一消失,立刻掏出电话给王子涛打过去:“第一场戏开始了,你不是让人跟着庄桐么,直接过去就好了。不过要记住,想看更精彩的,就别砸了这一场。”

        挂掉电话转而笑的得意,让下人端上洗好的苹果咬得脆生生的响。

        庄桐多日没见到秦夜,整个人都快颠疯了。这一刻看他自门口走进,心里一方思念如潮水涌动,眼眶瞬息温热。轻微擦拭下,下意识安慰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他很快就是她的了。

        自若的浅浅饮了一口红酒,迎上他的目光摆出优雅的笑打招呼:“好久不见啊,还好吧?”

        秦夜眸子轻垂,直接坐到对面,开口说话前先点燃一支烟。任她贪婪的视线打量良久,才悠悠靠到沙发背上问:“想谈条件?这么个折腾法你觉得有意思么?”

        庄桐笑得越发灿烂,这样漫不经心的秦夜她真是喜欢,就好像再大的事他也可不放在眼里。这是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有的,能被他潜移默化到这样潇洒风度的份上,更是难得。

        轻微笑了下:“我觉得但凡跟你有关的事情都特别的有意思。不过,能谈什么条件呢,我又不想从你那里得到什么。你知道的,我一直只对你有感情,眼里心里就只有你。嫁给王子涛也是因为你,是你伤了我的心,我才一气之下嫁给别人的。包括我利用王子涛,也是想用他的家业做筹码将你赢回来。你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委屈么?你从来都不懂得我的感情,这些根本就是言诗诗没法比的。我从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你。”

        秦夜吐了口烟圈,侧首好笑:“听你的意思,对我秦氏资业控股截流反倒是天大的恩惠了?我该对你感恩带德么?”

        庄桐一脸嗔怪的看着他:“我就知道你在怪我。谁说要你感恩带德了,你们秦氏看似损失不少,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会翻倍的帮你赚回来。但是,哪果你不愿意,恐怕秦家的擎苍之势就会一点点倒踏。我想象不到一个男人没了事业还剩下什么,该是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吧。”

        秦夜漫不经心的挑眉:“你是想将王子涛的产业一并赔给我?用我换秦氏的巨额损失?”她还真敢开价,王子涛的产业是小么,她都敢说想支配就支配的。

        庄桐将下巴抬得高高的:“前提是,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否则这一切都不是你的。不仅如此,你还会失去更多。”

        秦夜咧开嘴角笑,爽朗得露出八颗牙齿,明明闪闪的好看。就连庄桐都发现,如今的秦夜面部表情好似丰富了,这样动不动就开怀的笑意曾经见也不曾见过的。

        秦夜倾身掐灭手里的烟,眸子轻微眯起:“庄桐,你还真别说,这的确是不小的诱惑力,对男人的吸引力也莫说多大。可是……我似乎并不动心呢,我想男人除了天下总还会对其他什么感兴趣,例如,怀里的女人?所剩无已我也不是特别怕,毕竟现在不同以往了,我有老婆,傻是傻了点儿,不过她男人颓废了,她也该不会舍弃,一碗粥还是供得起的。”

        庄桐知道他会嘴硬,人都是这样,不亲身感受一下苦难临身,都会将话说得云淡风轻。由其秦夜这样的男人,一生顺当惯了,真在哪一时栽了,没人会比他更无法承受。到时还讲什么怀里的女人?当一个荣华习惯的男人身份和地位都开始饥寒交迫时,再多的情深也都是过眼云烟,不及一个能够顶力相助的人。

        “秦夜,你现在怎么说都好。我希望你回去考虑一下我的话,回头别忘记跟我联系。”

        起身要走,被秦夜一嗓唤住:“你觉得我们两个还有可能么?我已经跟诗诗结婚了,证早就领了,估计孩子也要怀上了。你还插足进来,不觉得掉身价?”

        庄桐蓦然色变,恨恨的回身看他,有种欲念从头一直凉到尾,就像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将她神圣的宝贝玷污了。

        嘴角轻微抽搐,思及过后还是勉强镇定下来,跟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就算怀上了又怎样,一失两命,只能是下场更加惨烈而已。眉眼调适,还能笑出来:“这个我不介意,哪个男人没荒唐,糊涂过呢。只要你最后是属于我的,我不介意你曾经对谁用情过。”再者他对言诗诗又真有多少情意?一往情深么?打死她也不信。

        秦夜坐姿不变,抬了抬下巴,神情转眼无限邪魅,钩动唇角:“你不介意?”轻音蓦然轻佻:“可是,我不喜欢碰别人玩过的女人呢!而且,我这副身体也是认人的。你不行!”

        庄桐化石一般怔愣当处,瞠目瞪着他久久回不过神。

        秦夜站起身,反倒从容的先她一步离开。

        走到门口,便听身后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出来,像是真的惶恐:“秦夜,王子涛不过碰过我一次而已,我……我恶心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秦夜轻微笑了声,启门出来。

        王子涛主动将电话打来,早在言诗诗的预料之内。狂飙起的火气也是如此,没哪个男人遭到一个女人这样彻底的背叛和玩弄还能心平气和的,更何况他之前迷乱得连主心骨都失了,这一刻知道真相,该已透心凉了吧。

        狠狠压制着险将自己焚烧的怒火,声音都开始颤抖,电话里追问:“你说的第二场戏我什么时候能看到?”

        言诗诗静静感受他咬牙切齿的劲头,心平气和:“原来王总跟庄桐的感情这么不堪一击,你们上流社会的一心一意真是太凉薄了。”王子涛听出她在有意讽刺,为他先前的那点不屑和鄙夷。心口压着沉痛,被她说得心服口服的开不了口。听言诗诗接着道:“如果你这么急着看,我就早点让你看到。不过丑话我也说在前面,庄桐利用王家产业意欲摧毁秦家的,秦家的就是我老公的。我不管是她的错,还是你的错,你无知的纵容总也说不过去。所以,我从王家得到的,会跟秦家的那部分当礼物一并送给秦夜,别想着再拿回去了。”

        王子涛愕然得只有沉默,这个看似年幼的小丫头早听说不简单,现在看来,所有人都错了。庄桐对她吊以轻心,无疑是愚昧的自寻死路了。

        言诗诗收线前扔下一句:“今晚八点,东皇酒店403房间。”

        秦夜从车上跳下来,西装外套搭在肩膀上,衬衣闲散得穿在身上,从厅门进来时,一身的浪荡情怀。

        言诗诗兴奋的跳下沙发,飞鸟一样投进他的怀里。

        厅内原本还有三四个下人,一看这景致通通识趣的下去了。

        秦夜揉了揉眼角,外套一手丢到沙发上,将人抱起来坐到沙发上。

        “怎么这么热情?非奸即盗啊。”捏了捏她的小脸,唇角弯起:“不过我喜欢。”懒懒的将头埋进她的肩窝里,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老婆,怎么办?你男人要是垮了,你会不会变心?”

        言诗诗顺势揽上他,反倒笑得眉飞色舞:“怎么了?公司里真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了?瞧你那点儿出息,公司出了点儿问题你就变成小媳妇了是不是?还打算讹上我了是不是?”

        秦夜温温软软的蹭,一副极其配合的样子:“不是讹上你,是给你敲敲警钟,有人要挖你墙角,我对你守身如玉,能看得下去么。”

        言诗诗被他逗笑,来来回回的在他怀里打滚,接着坐起身,同他面对面:“秦夜,看不出呢,你行情还挺高,都结婚的人了,还有人想对你下手。”

        秦夜得意:“行情一直就没低过,就你没眼光罢了。”曲指轻弹她的额头:“早点把宴席摆了吧,让大家伙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秦夜的老婆了。”

        言诗诗神色一转,坐起身:“秦夜,你来真的是不是?已经到了这么危机的地步,必须要让那些男男女女知道你是有妇之夫,才能免过挖墙角这一劫?”

        秦夜扯着嘴角笑起来,嗓音温温的好听:“不是,是我看大势已去,怕你再不要我了,要世人做个见证,到时咱谁也别赖帐。”

        言诗诗盯着他看了数秒,板着的脸“扑哧”一下笑起来,重新窝进他怀里,玩弄他修长的指,边说:“秦夜,你这张嘴终于不再那么损了,越来越会捡好听的说了。”

        秦夜眉色正经:“那也要看场合,这要是在法庭上,这个气场像话么。这次别糊弄我,说个日期,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言诗诗轻轻扳着他的手指玩,漫不经心:“你说了算。”

        秦夜倒干脆:“那好,就三天后。”

        言诗诗蓦然转过身,睁大眼:“太快了吧?”

        秦夜若有似无地钩动嘴角笑:“快什么快,不是我说了算。”

        “那好吧,不过走个过场的东西。但你有什么礼物要送我?我可有礼物给你的。”言诗诗半趴到他身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

        秦夜一刹被她钩掉起极浓的兴致,手上力道紧了紧,贴合得更近些:“什么礼物啊?不会把自己打包送床上去吧?要真是这样,我把自己也包上,当做回礼怎么样?”

        “秦夜,你怎么不去死?”

        “说什么死不死的,就不怕自己当小寡妇?”

        言诗诗也觉得触霉头,呸呸两声也不再说。离得这样近,清析看进秦夜的眉宇间去,气息磊落光明。只是不明白了,她不担心秦家会出什么事,是因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内,包括坐收的鱼翁之利。可是,秦夜这个不紧不慢的神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莫非,他根本就有回天之力,全不将这些事放到心上?

        心中想着,不禁问出来:“秦夜,公司不是出事了么?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秦夜好不正经,南辕北辙的乱搭话:“别一口一个秦夜的喊着成么,叫老公来听听。”

        言诗诗拿拳头捶他:“好好跟你说话呢,别乱打岔。”

        秦夜握住她的手在唇边亲,缓缓答:“这种事急有什么用,既然被拿去了,也不是说拿回来就拿回来的,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对策要慢慢的想。”

        言诗诗掖着嘴角,死活不打算将真相说出来。这一次她一定要包个大礼给他,不仅让他,更让世人瞧明白她言诗诗,不论出身怎样,她是配得起他秦夜的!

        秦夜被她看久了,自己反倒入了神。将她的手掌握在掌心一路往下拉,停在某一处略微坏笑的看她。

        言诗诗触及他硬梆梆的身体变化,手像被狠狠烫了下,猛然向回缩。偏偏秦夜铁了心思按住她,扣在当处一双眼堪堪的瞧着她脸上浮出的两朵红云,再凑上去,声音已经变了调调,暗哑低沉:“要你!今天我受了刺激,当老婆的总得安慰安慰吧。”

        “秦夜……”言诗诗一声轻呼,已经被拦腰抱着上楼。

        晚上秦夜跟公司的几个股东碰面,言诗诗后脚就跟着出去了。

        抵达东皇酒店时,离八点还有一段时间,刻意早出来一些。让王律师跟庄桐将时间敲定后就已经联系过F城两个最知名的新闻媒体,有些事情一定需要提前准备。

        没想到在东皇门口看到楚可心,一段日子没见整个人消瘦很多。早听说她前些日子服药自杀过,最后死里逃生也算万幸。见到言诗诗愣了下,过来跟她说话:“诗诗,你怎么在这里?”

        言诗诗随意指了指:“在这里约了人,你呢?在这里干什么?好久没见你了,还好吧?”

        “还好。我是来找信风的,可是……他不在。”楚可心说得有些无奈。

        言诗诗想了想:“听说他出去渡假了,还没回来呢。”

        楚可心眸中亮起一丝希冀,从楚信风看言诗诗的眼神能猜到,这个女人在他眼里是特别的。既然这样,他有什么,该不会瞒着她才对。一把抚上她的胳膊,问:“诗诗,你知道信风去哪里了吗?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言诗诗答得诚肯:“对不起可心,我真不知道。我跟秦夜也是才从外地回来,好了,我还有事,先不跟你聊了。”走到厅内了,一回头见楚可心仍旧僵在原地,心里认为这个女孩儿多少是有些不值的。楚信风很难爱上她,不是说楚可心不够好,或许就是人与人间的那个场没对上。否则,你想啊,楚信风假意爱她那么久,如果能爱上只怕早就深陷其中了。而楚信风仍旧头脑清醒如斯,可见她对他的蛊惑力是多么的微薄。这倒是个好女孩,转过头幸福没了,却也陷了下去,就有些不幸了。

        庄桐如约而至,进门的一刹见到当中稳稳坐定的人是言诗诗,有那么几秒神色就如同见到鬼魅一般。反应过来,又是一嘴脸的不屑:“言诗诗?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一间是我预定好的,你走错包间了吧。”

        言诗诗保持泰山稳坐的架势,曼妙的同她笑着:“这明明是我订的包间,怎么可能说是你订的呢?”

        庄桐觉得她不可理喻,时到今日连跟她讨价还价的闲心都没有了,只冷硬的说:“言诗诗,我在这里谈生意,没时间跟你扯无赖。没钱另开一间是不是?”说话间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扔到她面前,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拿去,足够你开两间一模一样的了。”

        言诗诗微微眯起眼打量,如果再过十分钟她还能这么嚣张的看着她,她才叫真的佩服她!轻飘飘的扫过那几张散落沙发上的红色钞票,哧一嗓笑出声:“庄桐,听说你最近赚了不少,连人家的产业都囊入腹中了,看来是真的?”没等她反应过来,又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我怎么就不信呢?!”

        这话在楚可心的婚宴上她也曾以相同的口吻对她说过,结果表明,秦夜果然还是舍弃了庄桐就了言诗诗。她不信的事,往往就真的为假!

        庄桐蓦然睁大眼:“你什么意思?”

        言诗诗不答她,转而反问道:“你是在这里约了王律师吧?”

        庄桐再不那么淡定,面色微微发白:“你怎么知道?”

        言诗诗对她的反应相当满意,环胸先请她坐下,然后漫不经心的一字一句:“如果你真是约的王律师,跟我见面就对了。我只是好奇你这次企图毁掉秦氏产业的手段,跟刘家联合的确是个好办法,势力足够强大。可是,你是怎么跟王子涛的私家医生达成共识,让他就有本事用药让王子涛身体逐渐羸弱到公司都打理不了的份上呢?”

        庄桐瞪着她不说话,心里顿时被她一句话激打得七上八下。良久:“言诗诗,你今晚到底什么意思?”

        言诗诗反问:“明明是我先问得你,回答了我的问题再说。”

        庄桐攻于心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看这苗头便以为言诗诗是单纯的跟王律师站到一条船上了,她既然这么问,就说明其中脉络已经详知,既然如此,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而且她觉得,言诗诗这是狗急跳墙了。

        “我看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也是,如果秦夜不要你了,委身于王律师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对于你的身价,也算天大的抬举了。你不是想知道王子涛的私家医生是怎么为我所用的么,我不防就直接告诉你,男人么,如果他对你倾心,就会对你百依百顺,这个你永远不会明白。”

        言诗诗抿着嘴角笑:“是啊,我是不太明白。毕竟我不会为了利用一个男人,将自己的肉身都出卖,这的确太有损价值了。那个字叫什么来着?”轻微皱了皱眉,一下笑了:“想起来了,叫贱!这就你所谓的身价么?上流社会独有的方式?为了达到目地不择手段,出卖了自已,然后再叫他私自给王子涛用药,让他身体越发不适,让你有机会打理王家资业,对秦家出手对不对?”

        庄桐脸面彻底惨白,挥起手就朝言诗诗脸上劈去。被言诗诗一把攥住手腕,两者僵持在半空中,冷面相对。

        庄桐有理智尽失的感觉,这件事除了两个当事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勾引王家的私人医生一事,以为过去了就能翻过那一页的,如今言诗诗怎会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言诗诗天马行空的四处看看,装出不精不灵的模样:“猜想的啊,以你的为人,这就只能做到这个为你所用的格调。你做这一切值得么?都是为了什么?”

        庄桐抽回手,眼里涨满滔天的恨,正了正神色,全不将她一个毛头丫头放在眼里,倒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了。不禁坦言:“为了秦夜,你

        庄桐抽回手,眼里涨满滔天的恨,正了正神色,全不将她一个毛头丫头放在眼里,倒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味了。不禁坦言:”为了秦夜,他本来就该是我的,你一个乡下的放猪女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凭什么可以占着秦太太的名份?不防跟你说了,我之所以嫁给王子涛,就是想利用他的产业,将秦家搞惨,你觉得,如果秦夜一无所有了,还会守着不切实际的爱情么?再者谁又说他是真的对你有情呢?但如果,我能给他一切,你觉得对于一个男人,他会做何选择?秦家的,再加上王家的,如果他愿意,我可一并奉到他面前,要是你,你会怎样?“

        言诗诗顺着她的兴致上,一边煽风又点火,一路将她的痴迷情绪引到高涨:”听你的意思,这一切早就在你的计划之内了?包括一举拿下王家的产业,都是为了挽回一个跟你没有一点过去,也对你没有半点儿感情的男人?“

        庄桐厉眸瞧着她,面上肌肉抽搐;”谁说秦夜对我没有一点感情?男人对一个女人你当有多少感情可言,言诗诗,你太幼稚了。是啊,这一切都在我计划之内,包括将王子涛的产业一步步导到我的名下,他活不了多久的,那药就像慢性自杀,而世人都知我很爱他,即便他真的死在我的手上,也不会引起人们的半点儿怀疑,只当他是病死了。而王家的产业,你猜我能得到多少?“以王子涛对她的疼爱程度,定然少不了。”至于跟他的私人医生上床,算什么呢?何必拘于这些小节,他帮我做事,不也消魂得不亦乐乎么。倒是你言诗诗,真该为自己的着落担忧了,现在秦夜的命脉就在我的手上,他的生死都由我掌控,何况这么一段狗血且不切实际的包办婚姻呢。“

        言诗诗撑上腮,听得津津乐道,就像上好的一台大戏,就连唱腔都一等一的圆润,故作惊讶状:”没想到你设想得这么缜密周到,那你从秦家产业得到的股份也得到合理安排了吧?该不会傻到顶着非法垄断的名号堂而皇之的满世界转悠吧?“”这个你不知道么?不是跟王律师的关系很好。是啊,这一切都已经合法化了。“

        言诗诗站起身拍手叫绝,本想着要替她说出来的,没想到庄桐这么大方,果然是不把她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啊。

        这次换成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跟脸色都板起:”庄桐,现在我跟你说件事情,你不是要跟帮你将产业合法化的人见面么?那个人就是我。不要惊讶,王律师近段时间做的事,都是我在幕后操盘,包括秦夜的官司跟你们庄家上次的保险事宜,这一切都是我一手打理的案子。你明白了吗?“

        庄桐再怎么精锐,也不会想到这一点。言诗诗一言既出,她整个人就像遭了雷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连连摇头自言自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言诗诗微微一笑:”庄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说过了,我们都会的,你不一定比我做得好。秦家的产业被我另行弄到秦夜的名下了,那个公司是他的,压根就不是什么上包公司。你只是倒手过了一把瘾,至于好不好玩,只有你自己知道。“看她整个人都傻了,凑得她近近的,声音压得极低,神色不变:”庄桐,别怪我下手狠。你也是在摧毁我的幸福,如果我不胜,悲惨的人就是我。我不喜欢无事生非,但招惹了我的人,我喜欢加倍还回去。“

        庄桐讷讷的唤:”言计诗……“想问一句,开玩笑是不是?一句话蓦然含在舌尖,言诗诗已经启门出去了。接下来庄桐立刻惊呆了,王子涛随着一群记者蜂拥一般冲进来,转眼将她团团围住……

        言诗诗踩着高跟鞋优雅的出门,嘴角轻弯一个弧度。不过明天她就是灼灼其华的女人,那个雷厉风行的言诗诗又回来了,当初是怎么在短短两年内风靡律政界,如今就要如何在短暂的时间里倾煞上流社会的众人眼。谁不知这个王律师本事高绝?她就在等这一刻,谁还能说,她言诗诗一个乡下女配不上秦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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