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书名: 刺鸟无爱 作者: 谷里 分类: 都市

        也许只有真正去面对死亡的时候,人们才会把世界看的云淡风轻,而经历了生死后才能对万物会心一笑。

        林屿带着仅剩100多天的生命回到了北京,这次回来的心情跟往常大不一样,像一个大难临头的落寞女王没有了曾经的锐气和骄傲,更多的是一种淡定,一种大彻大悟后的从容。她独身住进了酒店,而后安置好一切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了子硕的墓地,在哪里一坐就是多半天的时间,腿的坐麻了,黄昏时一瘸一拐的离开,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连续一周的时间她每天都会跑到墓地坐在子硕的石碑前坐着跟子硕聊天,她是说要跟子硕详细介绍一下自己是谁,从小没一个阶段都遇到了什么朋友做过什么事情,如何走出大山来到大都市,如何为事业奋斗,如果跟他的亲生父亲纠结的相爱,如果逃去了美国,如果认识了陆豪Dady,陆豪如果细心照料它们,总之把子硕来到这个世间和走后的世间所有事都尽量详细的讲给他听,因为她说因为自己是生着很严重的病离开这里进入那里的,不确定到了那里以后病会不会消失,万一她失去了声音或者不能遇到子硕,这些事就永远都没有机会再将给他听了。

        林屿离开的第二天陆豪也赶到了北京,他先找到了周孝忻公司,没有事先告知就直奔了过去,周孝忻在自己的公司看到陆豪感到非常的吃惊,但当陆豪询问过林屿有没有来过后发现林屿回来没有找过这个人就失望的离开了,而陆豪的行为带起了周孝忻的好奇心。

        “陆豪?!你怎么会来这里?林屿呢?”

        “你是说林屿没来找过你?”

        “林屿回来了吗?她没有联系过我,你们不是应该在美国的吗为什么都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我先走了”陆豪边转身向外走边回答。

        “等一下,到底怎么了,一定事发生什么大事了对不对,林屿她怎么了?!告诉我!”

        “真的没什么,有事我会随时告诉你的,我很急,先走了”

        周孝忻追了出来,追下了电梯:“陆豪,求你告诉我林屿她怎么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去面对和承担,我相信你和我都是深爱着林屿的,至少这一点上我们是志同道合的。”

        “林屿她生病了~”

        周孝忻看一言难尽就立刻在楼下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带陆豪进去详聊。

        “你说林屿病了,什么病?严重吗?”

        “是卵巢癌,晚期。只还有3个多月的时间了”

        周孝忻顿时嗓子和气管被堵塞住了,嗡的一下脑子变的一片空白,甚至不能在去想为什么。

        “本来我们计划下个月就结婚了,前天她试穿了我亲手为她缝制的婚纱,当时我察觉她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事情想说又说不出口,我以为那时婚前的恐惧和紧张,直到昨天上午我去她家才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她把求婚戒指又还给了我,还留了一封信告诉了我实情。她去做了身体检查,医生说由于身体条件和高龄的原因强烈建议她不要在有生育计划,更糟糕的是她患了绝症,她信上说她不想让她仅有的3个多月的生命是伴随药物和化疗结束的,她宁愿利用有限的生命去做一些自己想去做的事,她说她想念子硕,想念家人,想念你,想念北京,所以她要回来,要把自己的生命留在自己的国家”

        “还有的救吗?”

        “我出发之前在美国问过几个专家团队,说如果能够找到配对的骨髓可以尝试用骨髓移植的方法进行治疗,也许会有一线希望,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努力在寻找了”。

        “尝试治疗?一线希望?那一线是多少?”周孝忻有气无力,好像丢了魂。

        “……”陆豪没有回答,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可是,她为什么没来找过我”

        “我以为她一定会直接来到你这里,你知不知道她什么在北京有什么其它的地方可以去?”

        “她北京有一个感情非常好的闺密叫白乐啼,也许她去找她了”

        “白乐啼?她在哪里你知道吗?我们马上过去找她”

        “如果没有搬家的话我应该可以找到”于是两人迅速起身开车飞奔到了乐啼家楼下,因为没有乐啼的电话,只能碰碰运气去等下班的时间看乐啼会不会路过这里。真的很好运,皇天不负有心人乐啼终于出现了。

        “乐啼!”

        “周孝忻?!怎么是你”

        “乐啼,这是林屿在美国的男朋友,她们吵架了,林屿赌气回了北京,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吵吵架就跑回国,这也真的不像是林屿的风格啊,不过她的确没有来找过我”

        “哦,那没事了,我们再继续找找看吧,谢谢你乐啼”

        “是不是林屿出什么事了?如果有,你们千万不要瞒这我,到底怎么了,我直觉事情没有吵吵架这么简单”

        “你多虑了,真的没什么,只是我想结婚,但是林屿婚前恐惧症说想回国看看,我不放心就偷偷跟过来了,可是我不知道她到北京后会去哪里散散心”陆豪赶紧抢着解释到。

        “嗯,或许吧,如果林屿最近联系我或者过来找我的话,我随时汇报你们吧,别担心,我到时会好好劝她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要上来坐坐吗?”

        “不了,打扰了,那我们也先回去了”

        “好的,保持联络,拜拜”

        没有去找乐啼,林屿去了哪里呢,两个男人本来抱有一丝的希望又彻底落空了。

        “我想起一个地方,但现在也许她不会在哪里,我们明天一早过去。”

        第二天周孝忻带陆豪来到了子硕的墓地,让他们惊喜的是子硕的石碑前真的有新的鲜花,证明最近的一两天林屿一定来过这里,可是她现在人呢,从这里离开后去了哪里?今天她还会过来吗?一丝希望也不要错过,两个男人耐心的在墓碑前等了起来,一等就是一整天,可是偏偏今天林屿在她们到之前刚刚来过放了鲜花就走了,去了自己的母校、周孝忻的母校、和其它一些有纪念意义的地方重游故地。两方在墓地的附近双行道上擦肩而过了。

        一整天在墓地的等待中,周孝忻和陆豪两人在子硕的碑石前聊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话。而话题是周孝忻挑起的,也许出于羡慕,也行出于好奇。

        “看来,你真的很爱林屿”

        “你不是也一样吗?”

        “为什么?其实我一直很想了解你们之间的经历,让我明白林屿为什么肯抛下我回到美国去投入你的怀抱,让我好奇你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你们之间有过怎样的相处,你做过了哪些是我没有意识过也没有做到过的?现在,在你面前的我是一个狼狈的失败者,可即使是失败者也有祝福的权力,所以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的事。”

        陆豪看了看周孝忻,静静的回过头长叹了口气说:“当年我的大部分心思都放在独立创造和旅行上,很少去店里走动,突然有一天我想去回店里看看,但一进门就被一个晕头晕脑的女人把我当成了给女朋友买礼物的顾客,我觉得有趣就没有急于暴露老板的身份,所以造成了一个大乌龙。后来才知道她叫林屿是刚刚进店的导购员,也是刚到美国的中国人。我被她身上散发的一种不能言表的独特气质吸引了,于是从那起我也爱上了自己的品牌店,不久我发现自己爱上她了,我终于鼓起勇气去正式的追求她,她却告诉了我很多关于她在中国的故事,她说她大学毕业后进了一家不大的公司,爱上了那里的老板,并认定那就是她等待已久的真爱,后来不顾一切的跟老板展开了一段轰轰烈烈的地下情,同时自己为了这份难得的真爱也心甘情愿的做了小三,可是没多久她的老板厌倦了她并爱上了别人,即使跟原本的女友分手了也没有准备跟她在一起。她爱雪,一直期待每年的第一场雪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为了挽救她和老板之间的爱情并达成自己多年的心愿,她在那年的第一场雪时在街头等待了借口出去陪客户的老板到凌晨4点钟,直到4点老板都没有来,她失望的在街上的雪天里徘徊……”陆豪有点说不下去了,低下头楞了片刻。

        “后来……在街上……被醉汉□了,结果第二天才从同事那里得知她等待的那个男人当晚带一个小演员回家过夜了完全没有记得过有第一场雪这件事”陆豪语气中带着重重的心酸和愤恨。

        周孝忻听到这从未听闻过的事,顿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注视着陆豪。他不想阻止住陆豪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傻女人究竟还发生过多少事没有让自己知道过。

        “林屿伤心透了,贞洁多当时那个单纯只为真爱的女孩是何等的重要,但更意外的是不久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瞒着所有人打掉了那个被□而产生的小生命,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破绽连假都没有修过一天忍痛继续上班,可是她的这些忍辱负重并没有得到老板的回心转意反而变本加厉,终在她打胎后身体还正在虚弱时老板狠心的把她撵出了公司,离开那里后她患了严重的忧郁症,调整了两年才终于痊愈,这时他曾经的老板又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于是经历了很多思想的挣扎和坎坷后两个人旧情复燃又一次走在了一起,她又一次成为了那个男人的小三,而且她又一次怀孕了,而这次是她生命终最祈盼的那个生命,是跟真爱的结晶,但不料却得知了老板的女友戏剧化的跟她同时怀上了他的孩子,老板在她和正牌女孩和孩子之间,选择了女友和孩子。她想偷偷生下这个因为爱情而产生的孩子,而为了逃避世俗她卖掉了公司只身带着身孕逃到了美国。

        当她告诉我这些后,我心里当时就誓言一定要为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疗伤,并照顾母子一辈子,可是我们相处了6年的时间,我向她求过10次婚,都被她拒绝了,我知道那个男人还在她心里,所以她无法去接受别人,我愿意等。知道她回到中国又遇到你,又直到她又跑回美国投入我的怀抱,我知道,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得到任何的爱,林屿给我的其实只有感动和报答,她还是在深爱着你,所以,你说你是失败者,你知道我有多么嫉妒你吗?我甚至想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让一个女人身边出现两个男人,她只是为了对我多年的付出有一个让我满意的收获才决定放弃心中那份隐隐作痛的真爱,决定死心塌地的陪我度过后半生,她认为她是真的爱上我了,可我却不能欺骗我自己”

        周孝忻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深沉的说:“无论林屿的真心在哪里,对于我们两人来说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都不要放弃自己心中的真爱,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朋友,因为共同爱着一个女人而成为知己。”

        一周过去了,周孝忻问遍了林屿在北京的老朋友们,依旧没有半点消息,逢上了周末,这两个男人正在万分焦急的时候,周孝忻的电话响了,是乐啼。

        “喂,周孝忻,林屿打电话给我了,她半个小时候到我家”

        “好好好,你一定要多跟她聊一会儿,她现在也许心情很差,你要多跟她聊一些美好的事,我们现在赶过去”

        “好的”

        “不,你还是不要跟她聊美好的事了,聊一些过去的事吧,不不,不要触及过去”周孝忻显得有些慌张,语无伦次起来。

        “好了好了,我会想办法留住她的,放心,你们赶紧过来吧” 两个同样深爱林屿的男人同时怀着同样祈盼的心情又一次前往了白乐啼家。

        在路上,周孝忻问陆豪:“美国医疗团队一直没有消息给你吗?”

        陆豪摇摇头。

        周孝忻长叹一口气。

        乐啼家的门铃响了,乐啼急忙去开门,门开后发现憔悴的林屿站在门外,满身疲惫的样子。乐啼赶忙把林屿拉进来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去拿果汁,林屿环顾着这里熟悉的一切,内心一股酸楚油然而生,乐啼拿来了果汁陪林屿坐在沙发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提前打声招呼”

        “回来一星期了,一直住在酒店,工作忙所以没有即使联系你”

        “哦,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起色很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乐啼一听便知林屿在有意撒谎,从周孝忻和陆豪的表现来看林屿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才回国,但她到底怎么了呢?乐啼因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所以什么都不敢去问。

        “嗯,最近睡眠不好,可能有点虚弱”

        “那我去给你煲些鸡汤补补吧,正好我刚刚下楼买了乌鸡,边做边聊”乐啼边说边准备起身去厨房做鸡汤,结果被林屿拦住了,强行被拉回到沙发上。

        “不用了,补一碗鸡汤能起什么作用啊,那么快见效的话我从小就泡在鸡汤里得了,你好好坐着我们聊聊天吧,虽然这次我回美国时间不长,但这次再走了回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好好好,那鸡汤就免了,你多喝果汁,听说你要来特意鲜为你榨的,补补维生素也好”

        “嚯!你什么时候边管家婆啦,你不适应”

        “我看你还行,至少这张嘴还那么精神呢”

        两人正聊的起劲时,门铃又响了。

        “是不是来客人了?”林屿扭头看了一眼门口问道。

        “厄…对,有俩朋友要来”乐啼显得有点不知怎么跟林屿解释,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态。

        “那我方便在这吗?”

        “没事没事,你坐着,都认识,我去开门啊”说完乐啼跑向门口去开门。

        “都认识?”林屿嘀咕着。

        门有一次打开了,林屿听到门口有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还有男人跟乐啼窃窃私语的声音。来不及去细究这声音到底是谁周孝忻和陆豪就站在了她的眼前。

        “陆豪?孝忻!”林屿吃惊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然后又不解的看了一眼白乐啼。

        “他们前两天打电话跟我说你回了北京,现在心情不好,如果你来找我的话让我随时通知他们的”乐啼硬着头皮向林屿解释。说完转身去厨房帮新到的客人倒果汁。

        林屿听完后又把目光移回了陆豪的身上,用目光质问着陆豪。

        陆豪指了指周孝忻主动答复说:“目前,除了我只有他知道”

        “林屿,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找我”周孝忻问。

        “家,哪里是我的家,子硕走了,我们之间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至少我们还是最亲的朋友,事情都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还要抛开我们一个人去承受。”

        “反正也没有希望了,我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和感情”

        “谁说没有希望,我们都在努力想办法,医疗团队已经开始寻找骨髓配型了,不要绝望好不好,会没事的”陆豪接话说。

        “骨髓配型?为什么要寻找骨髓配型?林屿,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乐啼端着两杯果汁从厨房走出来,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没什么,来大家喝果汁吧”林屿想岔开话题。

        “不要打岔,我们一起相处过那么多年,我能不了解你吗?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大事瞒着我,告诉我吧,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没什么大不了’吗,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一起面对啊,为什么非要自己承担呢?”乐啼把果汁放在茶几上走到林屿面前。

        林屿感动的包住了乐啼,伤心的哭了。

        陆豪转身缓慢的走到格物架前,看着上面摆放的林屿和乐啼两人的合影相框,伸手触摸着照片上的林屿,深沉的说:“她患了绝症,晚期。”

        乐啼缓慢的推开林屿,看着哭成泪人儿似的她,“怎么会这样?”,瞬间眼睛红了。

        林屿第一次在这么多朋友面前强忍不住的哭出声来,然后坐下,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乐啼立刻坐在她身旁,抱头痛哭起来。

        “林屿,接受治疗吧,好吗?我们陪你一起度过难关的”周孝忻静静的站在一旁。

        渐渐的哭声停了下来,乐啼松开了林屿,林屿坐抽了一片纸巾捏在手里:“没用的,我已经询问过医生了,即使骨髓移植有希望可以治愈或缓解,但不一定会找到合适的骨髓可以配型,即使找到了手术的成功几率也是不确定的,几乎没有希望”

        “既然不确定那我们就大胆的去试啊,几乎没有希望就说明有一线希望啊,我认识的林屿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绝望了,你从来都是不轻言放弃的,你有本事天天去激励别人怎么不会激励自己呢”

        周孝忻边说边走过来,坐在林屿的另一断。然后继续说:“陆豪已经在美国请了多位专家为你进行研究和寻找骨髓配对,你知道他多么渴望跟你一起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吗?他等了你那么久那么久,眼看就要得到幸福了你却要放弃。还有我,虽然我犯过很多让你不能原谅的错,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只要共同拥有过一个聪明懂事的孩子,你这样做,我们在天堂的孩子也会怪你的,虽然我们也许今生无缘再结为夫妻,但没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够健康幸福的生活下去,还有乐啼,还有那些关心你爱着你的朋友们,最重要的是你的家人,你这样轻易放弃希望,你的家人会多伤心多难过你想过吗?”

        一提到家人,林屿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我就是不想让家人为我伤心我才不想告诉他们,他们年纪都那么的了,为我们几个孩子操劳一生刚到功德圆满的时候我就要走了,让他们怎么去承受这一切,我不想让他们难过”

        “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凭空的消失了他们就不会难过就可以去承受了吗?”周孝忻语气变的有些激动。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这时陆豪从格物架走过来说:“接受治疗吧,给自己最后一线希望,也给我们所有人一线希望,如果你想留在中国,我们就在北京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好吗?”

        在他们的劝说下,林屿终于决定接受最后的治疗,并住进了北京治疗卵巢癌最好的医院,同时陆豪也一直在紧盯着美国那边的医药研究和骨髓配型,美国和中国两国一起尽力开展了对林屿的医救工作。

        在住院前在乐啼、陆豪和周孝忻的陪同下林屿回了一趟老家,看望了父母和哥哥姐姐,并告知了家人她生病的情况,但并没有透露严重程度,只是说生病了需要回北京动个手术,虽然是大手术但国内的技术很成熟,不会有什么风险,请家里放心。

        父母一听女儿要动大手术,再怎么没有风险也会担心,就要跟随林屿来北京照看,但被林屿拒绝了,说身边有这么多好朋友照顾会没事的,老人出一趟门不容易就不要兴师动众了,手术完了会随时跟他们汇报康复情况的。因此两位老人看着她这三位好朋友的真心陪伴也就放心了很多,无奈之下就随他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尔熙之词:也许只有真正去面对死亡的时候,人们才会把世界看的云淡风轻,而经历了生死后才能对万物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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