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卟”的一声,鲜血从细细的口中涌出……
在距离通往冥府的入口处不到几步路的位置,龙姓男子突然回身对着她就是一记猛击。略惊之下,即时闪身撤开,随即扬起手中的青锋相抗。
他能够把被自己点住的穴道给冲开,细细是有想过的。毕竟他也算得上是个高手。可是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冲破了,委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然而,最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手中仗的青锋,竟然离她而去,在他阴骛的笑容中融进了他的身体。
抬手抚去嘴角处的腥红。细细盯着他,像一只高傲的雄鹰,尊贵、不带一丝狼狈。
“哈哈哈哈…”龙姓男子猖狂而得意地大笑着:“贱人!会读唇术是吧?那你现在看看我在干嘛?”
“看懂你现在在干嘛有什么意义吗?结果不是很明显嘛?你若真有兴趣考我,不如把我们之间的渊源讲来听听。”细细那略带死灰之气的平淡语调让龙姓男子更加笃定了他的胜利。
“贱人,不用这么着急,等我废了你的神力,自然会告诉你一切。”
停了一会儿,男子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惊慌表情,得意的神态立时冷了下来。毫不客气地抵着细细的百汇处就是一击。
四肢百脉被突然窜进的力量切割得疼痛不堪。如同被细密的针尖狠狠地划戳般,比自废凝力时所随承受的苦痛过之数倍。
咬碎了银牙,强忍着硬是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权不过这结局要么是重头再来,要么是神魂俱灭而已,至少,在那之前不能让这个男人再觉得得意不是吗?
身上的虚软与轻飘,无一不在昭示——她已经成为一个废人了,什么创世神,什么杀手,什么都不是了。
头上的发根被那男人拖扯着,生生地带起了一块块的头皮,刺痛,让她变得麻木的神经找回了一些感觉。
“多大事儿犯得着你做得这么绝?难不成我没有腿?”细细不耻地轻晒道。
发根处随着她的出声,又紧了一些。
吃力地抬起了像稻草一样绵软的手,用劲全力往回扯压了一下,却依然无法抵抗住他的狠戾。
就这么着,被他连拖带拉地扯出了深潭所在的穴口。
还没出去几步,细细一眼就看见窒邪他们几个都倒在了地上,除了阎王以外,其余的几个都已经回复本体,不成人形了。
看起来他们的神智都还很清醒,只是不知道怎么被制住了。
无论如何,人都还在就好。
细细轻轻地抚了一下腕上的紫镯,不动声色。
只见龙姓男子冲着窒邪的方向扬了一下手,他像是被解了嗓子的禁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趁我等不备行那下三滥之事不说,竟然还敢将我的女人伤成这般?你给本尊等着!等本尊缓过劲来,非将你千刀万剐了分与小的们美餐不可!”
“想知道我为什么独独抓这个贱妇,又独独只伤她吗?你,难道真的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细细看不见背着他和窒邪说话的龙姓男子的嘴唇,只是看见窒邪突然从凶狠暴躁的神情转为阴冷沉默,心里像是有什么影子晃了过去,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楚。
挡在眼前的凶刹,慢步向前,走到窒邪地边上蹲了下去,慢慢地,竟然抬起一只手在他的脸上摩梭起来……
原来,自己受的这份折磨,是被它所累。想到这儿,细细恨恨地瞪了瞪想要呕吐的窒邪。
“贱妇。到如今,你也还是没有记起我吗?”直起身子,转过,面对着细细,他清高地俯望着她。
“说起来,这还要感谢你寸步不离地把我的化物元神带在身上啊。偏偏又那么巧,竟然让还送到我的面前让我知道。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啊!哈哈哈哈……”龙姓男子得意的仰天长笑。
“你的化物元神?元神可以化物?难道……是那把青龙剑?”细细被突然悟到的想法给震住了。自已回归创世神的本位之后,脑海中的海量记忆里,充斥着这样那样的神法和创世的知识,可是,却从来没有过“化物元神”的概念?窒邪他们好像也没有提过,这是怎么回事?
“不错,能想到这一点。算你还没有蠢到家!
当初,若不是你跑到那龙啸国去卖弄风情,参加那劳什子的比赛,也不至于会被我碰到,更不会让我的化物元神激起了我体内潜藏多年的记忆和法力。这样说的话,你还真的是很蠢!
还是由我来直说了吧!
贱妇,你可还记得决这个名字?”
这是细细第3次听见这个名字。这个“决”到底和自己有何瓜葛?为什么每次提到这个人,她的心里总是觉得堵得慌?
“决就是我!我就是决!我就是你——伟大的生灵大陆创世神的亲弟弟!”
“哈哈!亲弟弟?我如何会有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亲弟弟?知道你懂幽默,却也用不着和我开种玩笑。”细细冷笑道。
“住手!不准你再伤她!”窒邪大喝一声,让已抬手想要处罚细细的决硬是自制地停住了。转眸含情地看了一窒邪之后,回过头来,竟然冲着细细露出了风华绝代的明媚一笑。
耀目得让她的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曾经,天界在决定派我们俩个之中到底由谁来开拓这片生灵大陆时,是因你说那工作会很辛苦,让我好好地在天界等你回来。结果,你一去不归!
后来,我再也不愿意等待,等你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想起,还有我这个弟弟!还有我这个曾经和你一起在天界享受清苦,无依无靠的弟弟!
所以,我决定以决的面貌来到你的身边。我想要看看到底是多么伟大的事情,可以让你流连忘返,甚至对我不闻不问!
结果,却让我发现,你这个贱妇!竟然是为了一个区区的阎君!
面对一个成日里流连于花丛而对你忽冷忽热的男人,你竟然还那么的低声下气地倒贴上去!末了,你竟然还想要为了他而自甘堕落,转世承受轮回之苦!
你——就是一个下贱的东西!哪里有资格能够做我的姐姐?老天作如此安排简直是太可笑了!
哈哈哈哈……
当年,我唆使花郎、凤和紫狐对你下药,想着,如果你和这三个家伙合了体,应该可以灭了对阎君的情思,乖乖地回到天界,可是凤那家伙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无奈之下,我只有利用花萼那个蠢货了。为了你!我的姐姐!为了你我还得天天陪着那个蠢女人,说着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奉承话。
总算还好,那个女人真的把阎君勾搭到手了。
我心想,这次你总该死心了吧,哈哈,可你这贱妇,竟然一心求死!
你宁愿用死解决一切,也不曾想过去寻找远在天界苦苦等候你回来的我!
既然老天让我无可避免地拥有了一个像你这样的无耻贱妇做姐姐,那么作为弟弟的我,唯一能做的,当然就只有成全你了!
哈哈哈哈!
最可笑就是那个花郎了!他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天纵奇才,今天可以种个奇花,别天可以植个异草吗?
真是和他的那个妹妹一样的愚蠢!
若不是我在天界拿来的丹药,他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要知道,我拿来的那些药在我们天界都是难求难览的……”说到这儿,狂妄的决突然停了下来,自顾自地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低头不语起来。
那时间久到,连一向粗线条的窒邪都觉得应该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却再次振奋起来,好像是一个出生便失明的人突然能够重见天日一样,眉目间都闪耀出异样的光华:“那一天,看着你自以为潇洒地纵身一跳,你可知道,那时那刻,我的心情是多么的愉悦吗?
你死了也好,残了也罢,都不会再让我烦心了。因为,我的窒以后都将只会为我而疯狂了。
你知道吗?本来,一切都进行的那么顺利,我已经把能够让窒爱上我的丹药都已经准备妥了……”话音悠地从高昂转为阴沉,森然得让人为之一颤,地下空洞里的空气也好象在刹那间凝结了一般。
短暂地冷凝之后,决,带着再次明艳起来的面庞,慢慢地走到细细面前,像对待孩子似的蹲下了身子,轻轻地抚着她凌乱的散发:“其实……比起让你神魂俱灭、仙骨无存来,我突然觉得,把你制成一具活尸应该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应该就会乖乖地,不再想着到处乱跑了。就像我们小的时候,母亲不在的那一天一样,乖乖地、静静地陪着我。
我亲爱的姐姐,你怎么这么看着我?你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了,是吧?”决那变得兴味十足的眼光,邪伶地散发着华彩。
“我亲爱的弟弟,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我有点担心。”细细虚弱地说道,语带怜悯。
这个变态的混蛋,要是真把自己害得生不如死,那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是在担心你将会承受痛苦吗?还是在担心我没有那个能力?
大可不必!难道你真的将你的弟弟我在救治术方面是多么的天赋异禀的事给忘了吗?
没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只要我愿意,我便能够让你在豪无痛觉的情况下变成我们想要的模样。
哈哈哈哈……”
“呵呵,咳…咳…”细细清了清嗓子里的积血:“我是在担心,你把我变成活尸,难道不怕你爱的窒会恨你吗?你把我的身躯留在身边,难道就不怕你爱的窒永远都只看着我吗?”
对面的窒邪在怔忡后,听到细细的讲话,赶紧大声嚷道:“你这个凶残的混蛋,若你再敢伤害她一分一毫,本尊断然不会放过你!快放了她!只要你放了她,我们一切都好谈!”
决回首向着窒邪妖娆地一笑,眼光流转间,因着细细的话而突现的杀意隐藏怠尽:“真的吗?一切都好谈?”
“真的!”
“好,你先把这丹药吃了,只要你吃了它,我立刻就把她、还有他们全都放了。”说话间,他的手上已经多了一颗红豆般大小的赤色丹丸,幽幽地发着黑红的光芒。
“窒邪!不要吃!”虽然细细不知道决和窒邪说了什么,可是单看那丸子也不难猜出他的意图。这肯定是会让窒邪失忆并对他产生错觉的丹药。而他吃下后,她和他们也都必死无疑。
“呃……”决头也不回,手指轻弹,她便不能发声、不能动弹了。
“要我吃也行!但是,你要先把他们的禁制给解了,然后放他们出去。
你要是怕他们找你麻烦,大可以把他们的法力全都废了,至于那个紫狐狸,你也知道,不过是个畜牲而已,对你构不成什么威协,况且,它是我很早以前放在细细身边的内应,你若是给我面子,就让它少受些罪!若是不给,也随便你处置!但是,我就一个要求,他们都必须是活着离开,而且,以后你都不得再找他们的麻烦。”窒邪话还没说完,便已经接收到了那几个家伙甩来的眼刀,他欣然地接受了。谁让他早就看他们几个不顺了呢。
决如女子般含咬着下唇,沉呤了半晌:“好,就照你说的办,那个狐狸,我因着你,也就不废它的修行了。至于那个女人,等我看着你服下丹丸之后我才会放。你看如何?”
“好!等等,你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把你带来的这三个魔怪给我杀了!我魔族要不起这样的孬种!”
“这个简单。”决的十指突合,隔空轻击,边上的三个魔物连痛哼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狐狸,这是束神粉的解药,你把它吃了就快点离开这里!”
窒邪他们这才知道,怪不得他们会在瞬那间同时被制住,原来是中了这个束神粉。
想到自己纵然在天界也是众神敬仰的一位,知天晓地,法力广大,却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厉害的毒药,可以让金刚护体、百毒不侵的神灵都轻易地被制住了,阎王不禁暗自生恨。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细细在紫狐接过解药的时候,感受到了来自它的浓烈的哀伤。那透着苦艾花味道的酸涩情感,让她觉得心里一阵阵地泛起痛楚。它这是要为了自己而再次作出牺牲吗?上次是凝力,是光明,这次会是它的生命了,是吗?
为什么总要让无辜的人为了自己而失却一切?为什么自己对这一切总是无能为力?她好恨啊……
“走之前,我想教训一下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我在她那里可没少受罪!可以吗?”紫狐问道。
决扭头看了一眼阴沉着脸没有说话的窒邪,心下更是扭曲地厉害。为了保护那个女人,怕节外生枝是吗?竟然连手下的人要欺负她也不阻止?要杀了细细的执念又多了一分。
紫狐在得到他的默许后,优雅地迈步,紫色的双瞳在只有细细能看得到的地方,掀起层层的骇浪……
轻揉地拨开她单薄的外衫,背对着决蹲下:“女人,我要吃你的心头之肉,饮你的心头之血,以报多年曲意承欢之辱!”
细细的那一双如秋水般的明眸,震惊之下,涌出大粒的泪水……
胸口处传来绝望而缱绻的吮吻,短暂又永恒……
鲜血自破处流出的一瞬,一道强光暴射而入。
意识海中的那个长着小耳朵的紫色力量结晶,赦然变成了紫狐的模样,缓慢而有力地恢复了生机,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旋转了起来。
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镇住了,等反应过来时,细细已经将所有人拢在了自己设立的结界之中。
“啊!你这贱妇!”决脑羞成怒地大声骂道。
“贱妇?这个称呼应该留给你的娘亲!”细细冷冷的回了他一句。
处在颠狂之中的决立时楞住了:“我的娘亲?你是什么意思?”
“谢谢你让我的元神化物下定决心回到了我的体内,我所有的记忆和能量都已经一丝不落的回来了!否则,我可能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了你。
我那圣洁而美丽的娘亲,自始至终都只有我这一个孩子。而你,则是你那肮脏而卑贱的娘,为了想要获得我母亲强大的力量,而在她生育第二个孩子时,趁机放在了已经昏迷了的母亲身边的自己的孩子。她掐死了我的小弟弟,而让你顶替了他的位置。
母亲之所以后来会离开,是因为揭穿了你那阴险卑鄙的亲身娘亲的阴谋,却由于你的缘故,最终无法彻底地报复。
因为觉得很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孩子,所以才会选择了留下我去照顾尚年幼的你,而自己则舍了下任天届之主的职责下届巡游,不问天界之事。
起初,我是觉得你可怜,所以,我和娘亲一样,也没有因为你娘所做的恶事而迁怒于你,反而对你照顾有嘉,可是,慢慢的,我发现,你遗传了你娘亲的那些可怕的执念和占有欲,甚至对我产生了不轨的企图,所以,我才会趁着天界需要有神创世的机会,极力自荐;所以,我才会一去下界便再也不想回去。”
“你胡说!胡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这贱妇,不要再为自己的狠毒找借口了!我是娘亲亲生的!纳命来!”决的眼睛腥红一片,额头和颈部的青筋涨得突出而紫红,失去了唇红齿白的英俊模样……
看着在他猛攻之下已有破裂之势的防护结界,细细冷笑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就此打住,日后不再生事,我便看在过往情份上饶了你。”
“哈哈哈哈!你这贱妇!你以为在你下界的那么多年,我都只是像个傻瓜一样忍气吞声的等你嘛?告诉你!我早已饱学天界各门神法!你看,到如今,连你最得意的金刚壁都要被我破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地说要放过我?你且等着,看我如何撕烂你那张让人恶心的嘴!”
轻叹了一口气,细细笑靥花。世上就是有这种蠢人,而她,也没有必要再为他而心慈手软。
“既然你想要,那我就做做好事满足你好了。”妖娆地一笑,百媚盈绕。
手臂上的紫镯随着那娇俏暴射出刺目的光芒。
吸收……它在吸收……吸收着主人命令之下的所有能量,一如当初吸走第七室中里的所有光亮般,强憾而迅捷。
大骇地法现体内的法力在急速的流失,就像倾泻而出的悬河之水。眼睁睁地看着手上的皮肉很快就干瘪如老树的枯枝,却无法阻止。终于第一次品尝到了害怕的滋味,施起余下的法力尝试着逃离,可是,那光芒,如影随行,直到枯瘦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变得老朽的身躯摔倒在地……
痛苦地仰起脑袋,看着结界里的心爱的男人正瞪着眼睛,嘲笑着、鄙夷着自己,他听到了意识海里力量结晶碎裂的声音,然后,是心脏,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松下紧绷的身子,细细软软地靠着凤坐下,轻抚腕上那处灼热的紫芒,不由得感叹道:“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吗?我的紫如意……”
“主人,看来,您这次是真的全部恢复了。恭喜您。”凤温暖地笑着恭喜她。
“女人,你受苦了。”窒邪紧紧地一把拥住了她,却被轻易的挣脱了。有些惊诧地看着她,同时懊恼自己中的毒为何还没消退。
“用不着惊讶。你是祸害来着,从今儿起,离我远些。”
窒邪一听,立时就像被针扎了似地大叫起来:“女人!你抽什么风?我怎么祸害了?又不是我让那个人妖伤害你的!我怎么就祸害了?好!就算我是祸害你不让我碰,那你怎么碰他?”他横支起粗壮的食指,抵着凤的额头使劲一戳。
“难道你刚才没听那人妖说,当初他曾经窜通他和花郎他们几个一起想要破你的修行吗?凭什么他就能碰你?”窒邪抓狂地又戳了凤好几下才肯摆手。
“好了!”凤忍了又忍,终于发怒了,一把抓住他作恶的手指:“你这个笨蛇!难道你没听那家伙说,我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你那猪脑子为什么不能多想想,为什么我总是会败事?难道不是因为我在乎主人,一直在暗中守护主人吗?难道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没脑子?”
“好了!你们都不要闹了。细细是在逗窒邪玩儿呢。她那是有了。”一旁的阎君,面带酸涩地劝道。
“什么?”
“什么?”
“是的,她有了孩子了。当然不能让你那样抱他。”
二人不约而同的吃惊问道:“怎么可能,今天之前细细还没有呢。”
“神的孕育与凡人差别很大。”
看着他们呆呆地张大嘴巴傻呼呼的,阎王无奈地摇了摇头:“神在自己的元神化物再次与自已融合时,前期如果与他人有过欢好,不论是多久前,只要神不做排异,便能立时有孕。”
“啊?那,那要是像细细这样和很多人都欢好过,那她会怀上的,会是谁的孩子?”
窒邪话还没完,头上已经狠狠挨了一下:“什么叫我和很多人都欢好过?”
窒邪翻了个白眼。这个女人,和他们几个全都有染过,那还不叫和很多人吗?可是,眼前还是不要再惹她好了。
“只要她不做选择排异,也就是选择不生谁的孩子,那她应该生下所有与她合欢过的男子的子嗣。”
“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是我的女人给我生的孩子啊!哈哈哈哈……”窒邪愣了半天,终于听明白了,欣喜若狂地满地打转起来。
凤目中泛泪,颤颤地轻轻拥紧细细,俯首在她的颈项处嚅嚅地不住说谢谢。
“别高兴地太早,我还没决定生你的孩子呢。”细细眼睛的余光瞟到阎君失落颓废的神情,心里不由得痛了一下。
前生的记忆里,他们毕竟有情……
再也看不惯窒邪的张狂劲了,坏心眼地出声,要整整他,也让某人回回神。
窒邪一下子就停住了笑声,脸色瞬间失去了红润。
细细暗自咒骂了一句,怎么又犯混了?
赶紧起身上前抱住他:“逗你玩呢。我最爱你,就想和你生孩子,以后我们再接着生很多孩子,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哇……”半晌,窒邪放声大哭起来,俯在细细身上,眼泪鼻涕的全都出来了。
细细无奈地边拍着他的身子哄他,边抵制想要呕吐的感觉道:“好了好了,当心咱们的孩子笑话你!这么大人了还哭鼻子。”
“哇……”已经消停了些的窒邪再次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别给你点颜色就乱七八八的了,至于哭成这样嘛?再哭我可真不理你了!”
“女人,你知道我刚才怎么想的吗?我在想,如果你真的不要我们的孩子,我就和小狐狸一样,和阎君合体,让你永远都看不见我……”
细细后怕地打个冷颤:“什么?难道……”
“是的,你猜的不错,窒邪……是我的元神化物。”阎王迎着她疑惑的询问,黯淡的眼光不知道什么时候闪亮的惑人,那里面的温柔,好像能把任何一个女人拖进去融掉:“他是我的元神化物,其实也就是我。他真爱你,其实,也是因为我爱你的缘故。你与他欢好过,其实也就是与我欢好过。我们一起忘了从前的不愉快,合好好吗?我想和你一起生很多的孩子,把这片生灵大陆重新建造起来。我们的孩子即使放眼天界,也肯定都是最优秀的!让我们的孩子帮助我们一起好好地掌管这片大陆。好吗?”
细细被他突然变得温柔的眼神和话语诱惑的云里雾里,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在偷换概念。元神既然已经化物,便有了自己的形态和意识,怎么可能他就是他,他就是他?
唇,就那么无措地被他含在的口中……一缕甘甜的津夜在他辗转的热吻里消散在喉间。
边上的窒邪和凤自觉地让出了地方,任这二人行云布雨。
窒邪还是有些不高兴,可没有办法。这是因为,在阎王决定不再浪费时间等待细细的首肯,坚决要先上车再补票时,第一时间便通过感应威协窒邪不许捣乱,要帮他得到细细的芳心,否则便要将他收回体内。他的好日才才刚刚来到,可不想那么快便自取灭亡。
至于凤,他可是爱惨了细细,为他寻找无数如意夫郎,共同呵护所爱的决心,早在很久之前的一天便已下定了。
拖着磨磨唧唧的窒邪,先行离开了地府。
外面——桃李芳菲,阳光明媚。
很快……他们就能够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起讲述这过往的一切的一切,有他们娘亲的美好,有他们爱情的美好,有那些为了爱而牺牲了自己的情感的美好……
当然,最重要的一段,他们也不会忘记讲述:堂堂的生死主宰、冷酷的索命阎罗,是如何为了得到他们的娘亲,卑鄙无耻地利用人神无挡的“花开”的。
------题外话------
徘徊了很久,终于上传了大结局。一直在想着另外的故事,谢谢大家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