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转身离去时留下的举世不存之特有的灵体体香,却使得男子紧锁的眉头贴得更近了。
自私的女人!身上抹得什么恶心的味道?
鼓起衣袖,拂散了她的余香。
男子刻意放缓步子,不得已的沿着细细前进的方向走去。
不巧的是,细细因为担心运力行走太过明显,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而,也是莲步轻移,走得也十分缓慢,做足了娇滴滴的女子样。
男子忍无可忍,屏住呼吸,快速地冲越了过去,越过她身边的时候,还大力地喷了口气,搞得她十分郁闷。
若不是有事在身特意掩饰,依着她的脾气,还不早就把他打到连他爹娘都不认识他了!
领了领衣裙,掸了掸裙上的流苏,细细继续不紧不慢地扭着,心里却盘算着,找个好时候,一定要给那个男人一点儿颜色看看。
睚眦必报,是必须的!
在离宫门约一里之外,立了一幅巨大的公告栏,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
细细一见之下,很是叹服龙国人能够早起八卦的好本领,浑然忘了,自己七扭八扭的已经耗了一个多时辰了,但凡正常作息的人,十有八九早都起来吃过早饭了。
为了表示自己很有风度,细细决定入乡随俗,当下放开了神识,跟着众人一起八卦了一下,这一八卦就改变了她前往皇宫求见龙国国主的打算。
这张是龙国将要于两天后,正式举办盛大的“选贤大会”的公文榜。上面写着参加选贤大会要接受的比赛项目、获胜的人员可以得到的奖励以及参会人员的报名时间、报名地点,已经报名的人员名单等等,特别醒目的用红色墨印标注了报名截止时间,细细一看,就是今天,严格的说,还有半个小时,而报名的地点不是放在哪个官府、文苑,却设在了都城正大门,和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相反。
心里咒了一下,算你狠。
要是还靠扭的,时间上肯定是赶不及的,只能运力了。
当即纤腰一转,足尖搓地,带起一阵香风,风过,人已经不见。
细细的速度很快,周围并没有人发现这个大美人是何时消失的,是怎么消失的,只除了一个人。
那个向她喷气的男子。
好俊的轻身功夫……
细细很快就报好了名,再次核对了比赛的地点后,往着那个地方去了,找了个附近的客栈住下,梳洗完结,略略休息调整了一会儿。刚要进入神戒看看紫狐的情况,就听见门外传来客栈东家高声地从楼下上楼,边上边报门带路的声音。
心下有些嘀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牌人物,能够使得动那个看起来拽得没边的掌柜亲自带路?
一阵脚步声,走到细细的房门口时停了下来,只听见那个掌柜的哈叭一手推开了对面的房门,一边恭敬地说道:“龙爷,您的房间到了,天字特二号!是小的特地给您留的。和特一号是一样的大小,里面装典的物件、配置什么的,小的安排了人今天一大早便已重新拾掇过了,都是和特一号房一样的摆设,窗户虽然没有特一号房的阁楼窗户那么高阔,可位置却要比要特一号要好得多。您看,正好可以看见大会的赛台。本来,小的给您留的是特一号来着,只是不巧,昨儿个晚上不知哪里窜来了个小毛贼,不仅把里面翻得一团乱,更可恶的是,他还在里面留下了很多的肮脏物。虽然小的让人一大早就整理干净了,却仍是怕里面有什么异味会污了您的雅兴,这才给您调了个房间。还请龙爷见谅才是。”
“嗯。辛苦你了。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乏了,你让人安排好净水就行。下去歇着吧。”
“是!”掌柜的好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不明显地吐了一口污气,应诺着下了楼。
若单纯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话,听起来,住在特二号房的男人,应该是贵而不骄,较易相处的。可是,细细却从掌柜的几不可闻地一声放纵之中,敏锐地察觉出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斯文有礼。
扩了扩鼻孔闻了闻,还好,没闻出什么异味。可是她生性爱洁,总觉得屋子里脏脏的,越待越觉得难过。
她就说嘛,那个掌柜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大方之人,她付钱办入住的时候,是有对着她有过片刻的垂涎,却也并没有显出有多么的沉迷,为什么只收了普通房间的宿钱,却安排了一个特别奢华的房间给她?原来还有昨天晚上的那一出!
开了门就想下去换个房间,可转念又一想,反正也就几个晚上,自己又不在房里睡,便又把门给关上了,插好门拴后,直接进了神戒。
没想到的是,就是刚才那么短时间的一个开关门,住在对面的男人就看见她了……
细细直奔戒心,看到紫狐失了魂一样地爬在池边,动也不动,心里不禁纠结了一下。
席地而坐,低下头抚了抚它的毛发,轻轻地点了点它湿润的鼻尖,一如最初。灵果的异香和着温软的纤白,一阵阵地碰触着紫狐的心酸。
断裂的经脉虽然被玉液续上了,可是体内的凝力却始终回不来,眼睛瞎了不算什么,可是没有了凝力,自己就再也不能幻化成人形了,再也不能拥有她了。
贴着地面,脑海里全是空白。使劲的去想自救的办法,可那结果,却仍然是无能为力……
压抑地喘息中,四周漆黑一片。隐约地只能看见细细散凝时的苍白和坚强、入主皇宫时的果决和强势、掌管天下时的淡定和睿智;再下来能看见的,便是在戒心中与她缠绵时的美好。让它更加痛苦的是,越是美好的回忆,对它也就越是残忍。
在黑暗的世界里,一点光亮都没有,一点希望都没有,心神一片恍惚。
惶然间,靠着细细的温暖找回了意识,循着她独有的味道,吃力地抬起了脑袋,轻轻地的舔了舔点触它的手指,便又低了下去。
它那虚弱无力的样子,是那么的卑微,与一贯的傲然和优雅反差太大,大到让细细为之心中一紧,母爱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