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哥哥怀疑昨天是我向堂主抱怨、让堂主召开那个紧急会议?”见伊藤还在明显的怀疑着自己,夜幽幽的望着伊藤说着。
伊藤淡笑不语,抽着烟将头扭去一边。
夜无奈,只好将眼中的雾气更湿了些,有些颤抖的拽住伊藤的一个衣角,声音满是哀求,“我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说!我没有说老师讨厌我,我没有说老师想要杀我,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
伊藤突然勾勾嘴角,脸上冷了几分,将夜的手拉开,“你用不着说得那么明显,克哉不是笨蛋,他知道尚一直讨厌你。而你,只要在他面前装得可怜就可以了。平时你不都是很好强很倔强的么?怎么昨天就突然在克哉面前柔弱无助起来?因为听到了我说尚曾派人要杀你?你知道杀你是克哉容忍尚的极限,你知道昨天我和尚在吵架的时候门大敞着,你知道只要稍微的引诱克哉在堂里调查,很快的,堂中自然就会有人将我们争吵的所有内容都向他报告。你知道,若克哉知道尚有杀你的意图,就算他再怎么喜欢尚,他也一定会惩罚尚。同时,你也知道,克哉为了防止尚继续利用手中的实权派‘隐’杀你、为了让‘隐’保护你,克哉一定会削去尚在樱龙和朱雀的实权,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的坐上‘右使’之位。”
夜安静的听着伊藤的分析,不敢相信又无辜的摇着头,眼中的泪终于大粒大粒的滚下来,“为什么忍哥哥要突然对我这么有敌意、这么冷淡、这么怀疑?忍哥哥,你以前很疼我的,是不是老师跟你说了什么?我是无辜的,我只是想要跟老师和忍哥哥和平共处而已。你以为克哉真的会将我看得那么重么?你以为我会有这个自信,认为克哉会为了一个娃娃的我这么做?你以为,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在樱龙?除了樱龙,除了克哉身边,龙腾堂甚至整个世界,都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我只是想要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我只是想要向你们祈求一些温暖,难道这也不行?”
“夜,你知道我现在看到你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么?一具带着千种面具的诅咒娃娃!在你身上,我根本就找不到你过去的影子!你是想要回来报仇的么?可我告诉你,你最好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清楚,克哉对你究竟是怎样的感情,这么多年痛苦的人不只是你一个!”
夜哭得凄惨,退后一步不断的摇着头哽咽着,“我带着面具保护自己有什么错?!克哉对我是怎样的感情?!你让我在这么痛苦和绝望的十年中能看到什么?!报仇?你以为,像我这样已经无法再站起来的人,还有什么勇气去奢望报仇?!”
“是么?”伊藤声音更冷了些,“可是在我看来,自从你回龙腾堂之后,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都与你有关,这一切巧合,让我如何不怀疑你究竟抱着怎样的目的留在克哉身边?!”
“你以为被总堂主逼着杀人是我愿意的?!”夜激动的打断伊藤的话,“在进入樱龙之前,我一直都呆在克哉身边,我能做什么?我甚至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
“是如此的么?”伊藤突然捏住了夜的下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上个星期开始,就已经一个人住在芙蓉别院了吧,这已经给了你足够的自由和外界偷偷联系了。而你,留在克哉身边,更是可以轻易获得情报了吧。你很清楚克哉对你的重视,看似没有自由的你,其实不是更为自由的么?就比如,那次去幕竹苑。”
夜一震,脸上的苦涩表情更加明显,声音也更加哽咽,“怎么?难道我连自己的爸爸都不可以见见么?”
伊藤放开夜,他心中对夜的怀疑更加的坚定,“那么,前几天凌晨你偷偷去东京,又是去见谁?”
夜更是震惊,一时竟回不上话来,几秒之后,语气才隐藏些许气恼和怨恨,“你一直派人跟踪我?”
“你害怕被人跟踪?”伊藤冷笑,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夜的眼睛,好似要透过这双眼,看透夜的一切般。
夜将头撇往一边,风吹乱他的发,他的发盖住了脸,“原来,你根本就没有可怜过我,你一直在怀疑我。”
伊藤好似又抓住了夜话中暗含的意思,“你想让我可怜你?”
夜幽幽的将脸抬起来,望着伊藤,“忍哥哥,为什么要将我的一切都想得那么复杂,我的意思也不过是以为你能像过去那样稍微的同情一下我,所以才忍不住想要向你寻求些安慰罢了。这……是我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