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文件,伊藤有些头痛的靠到老板椅上。其实现在在樱龙里最令人怀疑的就是夜了,毕竟夜以为自己和唐卓有着叔侄关系,他曾经还和唐卓回到中国、现在又带着种种谜团回来。他真的变化太大。
樱祭能一再的抢走樱龙的重要客户、一再的破坏掉樱龙隐蔽的交易活动,若不是有人提供情报,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可是夜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偷听他和克哉的会谈、从什么时候开始给唐卓提供情报、又是如何给唐卓情报的?在两个星期之前,克哉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粘着夜,夜若当真和唐卓联系,以克哉的灵敏,他不可能不知道的。
哎,愁了。伊藤皱皱眉。就算他再怎么怀疑夜,他也不能当着克哉的面说出来,更不能让克哉防着夜。如今的克哉,已经被夜迷得神魂颠倒,他理智的头脑早就不知被‘恋爱’两字弄得有多混沌了。若伊藤胆敢在克哉的面前说夜有可能是唐卓派来的内奸,他一定会被克哉恶瞪给瞪死的。
可是,夜的各种表现,或违逆或顺从或任性,难道都不过是为了演戏,好让克哉沉沦的美人计么?会是这样么?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那个夜,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得那么有心机那么会演戏?如果当真是夜有计划那么做,那么他真的已经变成了会对克哉造成巨大威胁的人物。那么,必要的时候,伊藤也不得不将夜这个危险排除了。
可是,伊藤,却并不想这么做。
就在伊藤有些苦恼的捏捏额头的时候,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粗鲁的踢开。藤野气呼呼的快步走过来,用双手一把拍在伊藤的办公桌上。
“喂!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下达那样的文告?!什么叫做‘夜乃是樱龙现任右使,堂中兄弟若有人不听从其指挥、以下犯上者一律重罚?!’你居然敢发这种全堂通告?!你是要提醒全堂的人我现在不过是个芝麻小官么?!”
藤野洪亮火大的声音将伊藤的耳膜震得嗡嗡作响,很无辜的掏掏耳朵,伊特无奈的看着气得满脸通红的藤野,“那是克哉的命令,我别无他法啊。”
“去你妈的克哉的命令!若是克哉的命令,让克哉亲自发话就好了,用得着左使大人‘您’撰写理事告文?没有睿智沉稳的左使‘您’的亲笔签名、没有‘您’亲自游说劝服,堂里的兄弟怎么可能真的服从那个狐狸精?谁都知道若只是副堂主个人的命令,那也不过是因为副堂主一时被狐狸精迷了心窍犯了昏,谁都只是阳奉阴违。可是你他妈的居然亲自去帮那狐狸精游说?你居然帮他排除敌仇?你明知道你的话有多么令人信服,你居然还这么做?!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想让夜骑到我头上来,好让我走?”
藤野已经彻底的暴走,因为之前才获知伊藤前日召开了全堂干部会议──当然没有叫上他,公然在会上为夜辩解、帮夜解释、劝服着那些干部们管好自己的手下,不要让堂里的人将夜当作敌人对待。伊藤这人以沉稳和睿智出名,也不知他在会上究竟用了什么理由说了些什么话,居然真的把那些干部们说得服服帖帖的。甚至,伊藤还亲自在底下的兄弟中帮夜说好话。
伊藤这种明显的以个人意志护着夜的行为让他嫉妒得发疯。他一直自信这些年伊藤一切以他为重,可没想到夜一回来就将本对他乖顺服帖的伊藤给拐跑了。藤野无法接受自己又输给夜的事实,他气得发疯的绕过大理石桌,走到伊藤的跟前用力提着伊藤的衣领将他提起来,“你说,你小子是不是跟夜那狐狸精上过了?他就那么会取悦你,让你明知他危险还帮着他?难道连你的魂也被那狐狸精给勾了?!”
伊藤被提得有些难受,苦笑两下,“喂,要吵架也先把门关上好不好?家丑不易外扬,你吃飞醋的事还是……唔!”
伊藤嬉皮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藤野狠狠的一拳揍到腹部,痛得他脸上的冷汗都要流下来。
“我告诉你伊藤忍,你别想跟我打混。你我今天算是完了,从今往后,你若还要护着夜,那你就永远都是我的死对头!”
攀住藤野的肩头,伊藤有些困难的开口,“不要再搞出事来了,你再这么公然的和夜作对,不是要分化樱龙么?再这么闹下去,小心你被人灌上‘违逆堂规’的罪名。克哉对你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再这么处处为难夜,他真的会发火……唔!咳咳……”
藤野又是火大的往伊藤的腹部给了一拳,咬牙切齿的吼,“别他妈的拿克哉当借口,克哉不过是将那狐狸精当具娃娃,他才不会对夜认真。不像某人,多年来一直窥视着自己主人的玩具,还蠢到为了一具玩具真心!我才要奉劝你一句,那狐狸精床上的功夫再好,他也是克哉的东西,轮不到你这蛤蟆馋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