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拥挤人群的走廊显得很杂乱,或轻或重的脚步声不绝于耳。看来,除了刚才走进黑玫瑰石洞的那几个以外,其他人都往这个洞口来了,所有人的视线都积聚在我身上,真如锋芒在背,苦不堪言。
“我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人不属十二生肖,属跟屁虫的。”殷初故意讲得极大声,很不给人面子地给了个白眼。惹得安无一和青春两个都“咯咯”地笑出声来。
我苦笑一声,拍拍殷初的肩说:“虽然是冷嘲热讽,但也太过分啦。他们要跟着就跟吧,说不定下一回我就会输掉了。你这样说话,无疑会使我们四个树敌过多。本来他们就在怀疑林佳树向我透露了机密,这样一来,我们又会成为众矢之的,处境会很不利。”
“即使这样又如何?”殷初反问一句,语气阴暗,“处境的不利会使人低落,也会使人神经亢奋。萧彰,我希望你立即收回‘输掉’这句话,如果你先有颓丧的心态,后面的路将会越来越不好走。那跟随着你的我们三个怎么办?”
我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他,他的眼睛理直气壮,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殷初,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在森林监狱名号显赫的你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对你来说毫无意义的竞赛呢?虽然你不是主,但在人域却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得不得到主的位置都是一样的。这种竞赛的本质你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就是主活得无聊做的消遣品而已,你为什么会冒着性命之忧参加?我想你并不是那种喜欢直闯风口浪尖,把自己置于刺激之中的冒险家,对吗?”
“你分析得很对,我本就不是那种游戏生命的人。其实也不用瞒着你,我这次之所以会来,完全是为了你。”殷初含着暧昧的微笑,轻轻地捧住了我的脸,“我想亲眼见证圣母玛利亚的足迹,看着他是如何在充满荆棘的空间里用血肉之躯硬生生地闯过去的。就像美丽的荆棘鸟,把自己扎在荆棘刺上,一边流着鲜血,一边唱着无比美妙的音乐,直到把华丽的生命奉献于恶魔的项链,为自己写上充满诡异的结局。”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眼色变幻,冷不防地,竟然一下咬住了我的嘴,死吻进来。
我彻底呆掉,乱摇着头,反手拉住殷初的头发就狠扯猛拉,口里大叫道:“青春……哎呀!喂喂,青春,你还不快拦着他!”。
“没用的,萧彰。就算你把他全部头发都拔光也没用,他的嘴巴呀,就像吸铁石。”青春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在一旁推波助澜地取笑起来。
“什么吸铁石,唔……我还,我还不锈钢呢。无一,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被色魔侵袭吗?快帮我拉开他啊!”殷初弃而不舍地扳住我的头,我眼冒金星,晕乎乎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哈哈,真是好笑极了!”就在一阵手忙脚乱时,身后忽然传出一声非常具有侵略性的笑声,张狂跋扈,肆无忌惮。随着笑声,殷初顿时放了手,和我一起转过了头来。笑声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司泰。只见他颇感兴趣地瞧着我们,嘴角微勾,光滑的双颊边露出了两只十分深的酒窝。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姿势帅毙地靠在墙边。
若以身上的那份玩世不恭的情调来说,他和殷初倒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后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但是,殷初的笑是很阴森森的,让人猜不出他肚子里究竟怀了多少阴谋暗机,老谋深算。而司泰的笑意百分百地透露着掠夺,好比豺狼虎豹,毫不隐藏地张扬着他血淋淋的利爪。
“笑话,笑话!真想不到,素来狡诈的神农氏大人竟会像个猴子一样在这儿表演滑稽戏。森林监狱两大美人在边,怀里又抱着一个,看来是艳福不浅,快忘了自己家在哪儿了吧?我无意打搅四位的雅致,先走一步。”司泰阴阳怪气地说完,慢慢走了过来,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故意瞥瞥眼睛,下流地吹了声口哨,甩了甩头发,暗金的头发扫过了我的下巴,“美人,这次无幸请教您的芳名。不过下回,我期待做您的裙下之臣。哈哈!”
我呆呆地看着他被四周的巨汉渐渐遮掩的背影,奇怪的,对他胡言乱语的调笑我竟然一点都不感觉气愤,反而就像是被多年深交的老朋友插科打诨似的。
“看来又是一个被圣母所悄悄引诱的人。”青春偷偷看了看我,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引起司泰注意的还不止圣母玛利亚这一点。”殷初顺着青春的话题说了下去,“青春,你不觉得吗?萧彰有些地方与监狱第一美人有些相似,而森林监狱最美丽的那位便是司泰求之若渴,却是远在天涯得不到手的倾慕对象啊。”
我听得一头雾水,连忙问:“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森林监狱第一美人不是林佳树吗?我自认为和林佳树相象的地方可是半点也没有啊,更惶论引诱不引诱,倾慕不倾慕的了。”
“你在说什么?谁说林佳树是森林监狱第一美人的?”瞠目结舌地,对面三个人一起叫了出来。他们无不是一张嘴张得能吞下一只鸡蛋,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啊?难道不是吗?虽然这是我自己瞎猜的,但是无一和青春的外貌已经是顶顶拔尖了,而林佳树比之你们两个丝毫不差,而且又是主……若说主域还有比林佳树更出挑的样貌,那简直像天方夜谭一样了。”
“不是的,虽然外貌是一个重要的取决因素,但是‘森林监狱三美人’的称号绝对不是外表这么简单。”殷初说着慢慢搂紧了青春的肩膀,神色中有种说不清的无奈和怜爱,而青春表情凄惶,缩在殷初的怀抱里瑟瑟发抖。
“怎么了?”我疑惑地问,转头看安无一,只见他竟然也是一脸痛苦,嘴唇苍白,指尖微微颤抖,也仿佛在强力忍耐着。
“‘森林监狱三美人’,奉献肉体的尤物。这个封号不但是指美丽的外貌,更是由他们在监狱的地位决定的。被灌上这种称呼的,只要是男人来找你寻求慰籍,你就得脱光衣服和他上床。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那人是不是有梅毒性病,被封上这种称谓的人是没有自主权的。畜域是安无一;人域是青春;主域是弥自享。虽然是不同阶层的三人,但所遭受的命运却是一样的。其实相比之下,你可以发现他们性格上的共通点——温柔,彬彬有礼,还有就是优柔寡断。的确,林佳树的美貌可以与他们三个相提并论,但是林佳树的厉害你也是知道的,他不但能力强,城府深,并且有庞大的靠山。像他这样厉害的人物,连主域都没有谁敢擅自对他无礼,何况人域和畜域里那匹色欲猖狂的家伙?他们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惹火上身?”
“那群猪狗不如的东西!”我看看安无一落寞的脸,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牢牢抓住他的手指,一语不发地朝前走去。
这条通道两边的墙上并没有什么装饰品,一色的灰色墙壁,显得空白无力。大约向前走了一百米左右,通道左右两边都传出了洁白的灯光。走前一看,通道两边分别是两间石室,左边一间站着八个人,显然是刚才率先走过的司泰那匹人的其中八个,而司泰并不在其内。右边的石室门口站着两个红衣的主,都是不认得的。我悄悄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司泰和他们队里的另外一个人竟站在石室里面,司泰正面朝门口,正巧一眼就看到了我,他歪着嘴对我轻轻一笑,我皱皱眉,连忙回过了头。
两个主漠然地看看齐齐站在门口的我们四个,除了对站在我身边的殷初稍微露出了点惊愕的表情外没有一点情绪变化,其中一个二话不说就往殷初手里塞了两张纸,我注意到,那个主的手上是带着手套的,而且纸头刚碰到殷初的指尖,他的手就马上收了回去,脸上的厌烦一闪而逝,那样子就像殷初的手上沾了遗臭万年的病菌,碰上就要得顽疾似的。
殷初气得攥紧拳头,立刻扯了纸就要撕毁。“等等。”我劈手夺过纸张,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殷初吹胡子瞪眼睛,我向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这样冲动,因为害怕殷初又要把气出来无辜的纸上,我只得照本宣科地低声念出了纸里的内容。
第一张纸上的内容很简短——“耶酥死后,圣母为他流下了纯洁的眼泪,泪珠凝集成花,为铃兰。恭喜你得到了开启胜利之门的钥匙,欢迎走入铃兰所结成的项链之路中,等着你的将是无数的考验与磨砺,但是请注意,你可以冒死向前,但绝不可后退半步。”
第二张纸上是这么写的——“欢迎来到‘二选一’,这里是不辨黑白的光明地。请注意以下陈列的规则:1.组队竞赛者,队员在二人以上(不包括二人)的队伍中派出两名队员参赛;二人以下(包括二人)的队伍派出一名队员参赛。
2.参赛时间一分钟,以监察人员示意结束为准。
3.参赛任何参赛者不允许四处张望及交头接耳。
4.陈述答案时可以随意运用自己的措辞。
5.写完答案后在末尾写上自己的参赛号码。
6.其余规则在与不冲突的情况下与总则一致。”
“怎么样?”我问一旁的殷初,他还是一副火冒三丈的样子,气呼呼地看着我。
“别问我怎么样,连让我撕张纸都不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像你这样的滥好人,别跟我这种粗鲁奸邪的人说话。不怕脏了你的嘴吗?”殷初冷笑一声,乍听起来如孩童稚气的言语在他嘴里就充满了杀气。
“嘻嘻,你以为我是个软弱得任人欺凌的人吗?我的名字是两个什么字,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我乐呵呵地看着殷初,抄起手中的纸“唰唰”撕个粉碎,转身手势潇洒地抛撒在两个主的脸孔上。
主、殷初、安无一、青春、司泰,还有无数陆陆续续跟上来的参赛者,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了过来,惊呆了,没有一个敢出半点声音,生怕自己遭池鱼之殃。两个主的脸刹那涨成了猪肝色,又突然地苍白起来,忽红忽白,我相信他们一辈子的脸色都没有像今天那么“精彩”过。
“小小礼物,算是刚才你们对殷初无礼的回礼吧,不成敬意,望两位海涵笑纳。”我一手抚胸,稍稍低头,做足了一个标准的绅士礼。
两个主的样子更难看了,呼吸急促,都是眼神凌厉痛恨地看着我。好半天,其中一个略显福态的主首先松弛了脸上的肌肉,立马换上了一脸的兴高采烈,笑眯眯地说:“哈哈,真是让我惊喜万千呀。我看就算是结婚的新人也不一定能被洒到那么多的礼花吧。”
真是让人恶心的圆场。我也不理睬他,自顾回头朝殷初问:“怎么样满意了?现在可以走了?”
“当然唯命是从。”殷初斩钉截铁地回答,脸上笑开了花。
“萧彰,你一定要当心他们把矛头指到你身上,不要再太引起旁人注意了。殷初,你切记不要冲动,以大局为重。你们两个一定事事多考虑,知道吗?”青春一一低声嘱咐,满目含忧。
“好。”我笑笑,深深看了安无一一眼,紧捏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松开,转身而去。
“请在这里写上两位的号码。”
另一位略瘦些的主递上了本子,已然神情淡漠如前。我心里挺佩服他的涵养功夫,写下号码后,那位福态的主带领着我们走到了司泰他们身后站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上。环顾上下左右,说真的,这个石室倒像教室。一张张桌子椅子分隔得很清楚,前方墙壁上挂着一块巨大的写字板,靠石门那一边的墙角上镶嵌着一个电视屏幕,照屏幕上的显示图象来说,这明显是一个外界监视石室内情况的监视器。
我和殷初身前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像防风镜一样的玩意,只不过这两个防风镜的样子有点特殊,原本搁在耳朵上的眼镜架子变成了一个延着耳廓螺旋着深入耳窝的耳塞。我反复打量着两个造型奇怪的东西,却是一点也摸不着头脑。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进入,宽大的石室渐渐站了个密不透风,一个小时后,门口再没有人进入,两个主最后走进石室,在墙壁上不知摁了什么机关,石室门“吱嘎吱嘎”地慢慢关上了。
“各位参赛者,本轮竞赛的项目为一道思考题。请各位参赛者先把桌上的视听器装备好。” 略瘦的那个主目光肃然地环视着参赛者们,高声地说。
原来这个防风镜是个小型视听器。我把防风镜带在脸上,巨大的镜面遮住了我的大半个脸孔,盘旋的耳塞不大不小地塞在了耳朵里。看来这个视听器真是精致得很,防风镜正中是一个长方形的视频屏幕,其余的镜片部分仍然可以让装备者看到外界的景观。换句话说,就算是带着这个视听器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还是可以和平常行人一样无碍地穿梭的。
“各位仔细听好。等一下视听器屏幕上会出现一段视频,题目就在这段视频里。时间限定一分钟,必须在一分钟之内想出答案。在一分钟内得出结论者,视听器会发出结束的声音,但此时不要拿下视听器,等全部时间结束后统一拿下。一分钟后,视听器会自动报警,参赛者严禁再回答题目。以上就是监察人员的特殊告示。现在,竞赛开始!”
随着主的叫声,眼前的视听器屏幕开始明亮了起来,我就像坐在电影院,看着宽屏幕上放映的影片,长方形的屏幕下面一个记时器显示着01:00。
首先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片汪洋大海,奔腾的浪头就像是吞噬人生命的巨龙一样翻滚着,连拍打石礁的声音听起来都可怕得很。大海上有一条残败的独木桥,桥身踏陷了好几处,已经是满目疮痍了。
我看见我正站在海岸边,呆呆地看着大海。突然,独木桥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两个人。奇怪,他们是什么时候走上去的?为什么我没注意到?走在前方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颤颤微微,摇摇摆摆;走在后面的人背影好熟悉。定睛一看,天哪!那不是安无一吗?
“老太太,安无一,你们快回来,这座桥危险!”我听到我在呼叫。
可是独木桥上的两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一步步地向前方走着,仿佛没有看见脚底下越来越凶猛的海浪。
远远地,一个浪头打了过来,足足有一堵高墙般巨大。我浑身冷汗,拼命地想跑到桥上把他们拉回来,可是双腿好似被钉在地上。我扯着裤子,拉着头发,慌乱得不知所以。
来不及了!浪头打了过来,独木桥被强烈的力量冲得四分五裂,老太和安无一瞬间不知所踪。而这一些就发生在我面前。
“不!”我大叫一声,被禁锢的双腿突然能动弹了,我跑到岸边,低头看着水下盲目地搜索着。
“萧彰,救救我!”
“孩子,快救我!”
水下同时传来两声虚弱的求救声。
我惊喜地向下看。安无一被冲到了左面的石缝里,老太太被冲到了右边的石缝里。他们显然都不懂水性,尤自奋力挣扎着。
抬头看看远处,又有一个巨浪朝这里冲了过来。只有半分钟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尽我所能也只能救出一个人,而另一个必然死在水里。
怎么办?到底应该救谁?
就在这时,视频突然停止了画面,屏幕上随即出现了一行字——“这时,你会救的是长辈还是爱人?请按题做出选择,记时开始。”。屏幕下方,记时器开始启动了起来,00:58,00:57……
这算什么题目?我懵住了,这不是那种类似趣味问答的题目吗?记得小时侯,我曾经玩过无数种这样的题目。人小鬼大的我对这种答案早就烂熟于心,对着长辈的人要回答救八旬老太,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却要回答救爱人,可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可是当这道题目从字面变成真实影象,看似简单的二选一,在实际意义上却不单单是如此了。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可以说是破绽百出。
这道题目不是普普通通地摆在纸面上的,它结合了一个人的正确判断力,及时反应力,胆色,和走在道德与生命边缘的魄力。“不辨黑白的光明地。”刚才我还对这句话感到费解,既然光明怎么会不辨黑白?现在看来,光明指得是最后的胜利,而不辨黑白指得是不择手段。不择手段地取得胜利,这就是“不辨黑白的光明地”的真正意义。
当然,也有许多弃良心与道德于不顾的人存在。记时刚不到十秒,周围已经传出了好几声视听器结束运作的声音。
没过多久,身边殷初的视听器也发出了“丁冬”声,他也结束了思考,他的时间正好是二十秒。正在旁边苦于焦头烂额地想着答案的我突然觉得手肘被有意无意地顶了一下,大腿一阵麻痒,殷初的指尖在我的裤子上写着字。
太大胆了吧。我一边想着,一边记着笔画。这是个“爱”字,我惊觉他在告诉我正确答案。“爱”,他选择的是爱人而不是长辈吗?难道在殷初心里也没有一个更完美的选择?或者这道题目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答案?
不!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我推开了殷初的手,握着拳的手背青筋暴露,脑中的字字句句充满了力量,更充满了我心中澎湃的感情。说我痴也好,说我傻也好,这句话就是我的心声,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丁冬”脸上的视听器发出了清脆的鸣叫声,记时器在00:02的数字下暗淡无踪。自始至终,我脑袋里的弦终于松弛了下来。事到如今,我已不会去管答案究竟正确不正确了。也许殷初告之我的答案是对的,但就算让我去死,我也不会把这种违心的回答变成白纸黑字,变成结论。
“下面参赛者把视听器卸下并且放在原来的位置上。”胖胖的主发出了指示。
我慢慢拿下视听器,手碰到额头时才发觉自己已是满脸汗水,像洗了桑拿浴一般。殷初担心地看着我问:“喂,萧彰,你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回答……”他警觉地看看周围,张口比了个“爱”的嘴型。
“没有。”我闭上眼睛,叹息地摇了摇头。
“啊?”殷初的惊讶立刻转为愤怒,但碍于场面不能发作,只能凑在我耳边低吼:“你在说些什么?萧彰,不是我说你,这只是个游戏啊,你还在矫情些什么?为了一个游戏丢了整场竞赛,这是一次多好的机会,丧失了这次,我们还要等来年。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你情愿去选个老太婆也不选择爱人吗?”
“我也没选长辈。”我轻声说。
“什么啊?那你选了些什么啊?”殷初的脸扭曲了起来。
“下面,我将一个个地核实答案。为了公平起见,每一个人的答案都将在当场予以宣读。”福态的那个主率先走到了石室最左边的那一排,手里拿着一个像MP3一样的东西。他从桌子上拿起了参赛者的视听器,打开靠近左边太阳穴位置的框架,从框架里取出了一个类似晶体的小物体,他把晶体放在了MP3机的凹槽中,说:“这是视听器的记忆体。人的左侧脑半球是控制思维语言和计算能力的,这块记忆体能够读取你们脑中的语言,并且把你们刚才所做的最终选择储存下来,现在记忆体会丝毫不漏地播放出你们刚才的心声,没有一点点隐瞒,好好听听你们在面对险境的时候究竟会做选择什么吧。”
说着,他在播放器上按了一个绿色“S”形键,只听一下轻微的摩擦声,播放器发出了没有语调变化、没有感情、冷冰冰的机械声音。
“参赛号码79。连自己性命都保不住了,还提什么救人?我是一个都不会救的。”
79号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直看着地板,一副恨不得有个地洞钻的表情,不敢抬起头来。除了那两个主露出了嘲讽笑容外,所有参赛者都听得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一招的确辣手,不给一点缓转余地,赤裸裸地把人内心的丑恶一面展现出来。每个参赛者都知道自己最后选择的是什么,有些心里承受能力低的早就苍白了脸,害怕自己胆怯卑鄙的想法被活生生地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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