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哥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我皮皮的笑笑:“不是情人就没关系啊,反正又不和他肌肤相亲,他冷不冷热不热的不关你事。你把这么好的剑给他做附体,朋友之义算是尽到了家了。”
丹丹扯动嘴角一笑,冷的不得了的说了句:“是啊,哈哈。”
最后笑的那两声干巴巴的说不出的勉强。
我眨眨眼:“你联络到我朋友没有?”
丹丹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把你的话带到了。”
“那他怎么说?”
丹丹哥斜瞅我一眼:“他说一起走目标太大。再说他们人数着实不少,难以掩藏行迹。不如你先走远,再送信给他们,日后再会,还说叫你小心些。”
嗯,是尘尘的作风。
这个家伙想事情是挺明白的。
我本来也只是想要告诉他们一声。
一起走的话,成功的几率是太低了。
“喂,天快亮了呢。”丹丹哥看看窗子上:“快好了吧?”
我身上没什么力气,缓缓撤回手:“嗯,好了。”
流花火的绯焰慢慢变浅变淡,消逝不见。床榻上躺着一个人,我别过头:“你给他穿衣服吧。”
丹丹哥不解:“怎么没衣服?”
眨眨眼反问:“他是魂体分离好不好。你平时看到的有衣服的形象,那是个假的。这个是真体,哪来的衣服?你见过哪个鬼身上带着衣服四处跑的。”
丹丹哥嘟囔了一句,还是找了一件衣裳给他套上。
我在一边翻找,看看有什么值钱又轻便好带的东西可以让我带着上路的。
丹丹哥头也不回的问我:“你找什么?”
“找点钱用。”我说:“穷日子真的很难过哦。”
找了几个羊脂玉的杯子,拿块床巾包起来:“哎,我老不明白,这些东西,是算帝都官中的,还是月爹爹的私囊所有?”
丹丹哥冷哼一声:“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我吐吐舌头,小声说:“是不是他身上太冷冻着你手啦?别生气呀,反正你和他只是朋友嘛,接触有限的。”
丹丹哥又哼一声:“他什么时候能醒?”
我想了想:“嗯,总得一天一夜之后吧。啊,你是不是也要跑路?其实你有什么好跑的,云爹爹这么洒脱的一个人,什么都不会强迫你的呢。你不妨多留几天,等这家伙恢复了再走。”
丹丹哥沉默了一下说:
“对了,你从哪里走?”
我想了想:“走门是肯定不行,翻墙我没把握不被人发现……要抓到可不是好玩的,我现在可是被关禁的时候,要逃跑肯定是罪加一等……啊,我从后面镜湖那里走水路,下面的水道一直可以通到外面的。”
丹丹哥侧头想了想:“这不好。你这么想倒是没有错,可是你现在体力够不够可是一大问题。再说,你思考问题的方式,爹爹们都很清楚了,肯定一猜也猜得到你从水路走。现在到天明时候不多,够不够你潜出去真说不准。”
我搔头:“那怎么办?”
丹丹哥摇头看我:“你真是……有时候看着挺聪明,有时候笨的要命。你不知道最危险的路径有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路径么?”
我眼睛一亮:“你是说……”
“我是说,你打扮成我的样子,到御马司去驾我的车子走,出了城门再弃车改装。好在我昨天和爹爹说过我今天要去天城,你向西走,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我连连点头,扑上去脱他的衣服。丹丹哥又好气又好笑:“别乱扯……哎,看扯坏了……,我自己脱给你。”
我松开手,他一边解衣一边象是漫不经心的说:“钧身上的寒气,没办法消掉了么?”
我捂嘴窃笑:“有当然是有的。”
“怎么做?”
我嘻嘻一笑:“原来你那把剑的鞘子就可以克制他身上的寒气呀。回来你找个巫人什么的把那个鞘子炼一下,做个耳扣啦臂环啦给他戴上,包保就不冷了?”
丹丹哥一下子忘记装出不在意的模样,拉着我问:“当真?”
我笑:“自然。成了之后和常人一样温热……唔,当然,该当更热的时候也一样。”一看窗扇上已经泛白,急的去扯:“你倒是快脱呀!天要亮了!”
把丹丹哥剥得还剩件内衫,我把他的衣服匆匆套上,画了道符给自己吞下。
丹丹哥看着我的脸慢慢变成他的模样,惊得凤目圆睁,直直瞪我看。
“我出去后给你捎信儿。”反正丹丹哥的衣服正穿在我身上,回来要用万里牵魂实在是很方便。
他追到门边:“你自己多小心……”顿了一下还是问:“干嘛跑?他还能吃了你?”
我扯出一个苦笑:“不是,我是怕我自己,”指指胸口:“总是痛,看不到的时候痛得轻一些,看到的时候痛得厉害。我可不想哪一天死于心口疼,说出去也是够丢人的。”
走了一步又回头:“哎,你最好闭门不出,替我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丹丹哥摆手:“放心吧。哎,记得给我寄信儿。”
我笑一笑,转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