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看看远去的杜召云，又看一看林影，最后对肖白羽道：“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道：“是跟杜大哥一起么？”说完自知说错话，拿眼瞥林影，林影的脸色暗沉，她的眼睛忙躲开去。

        肖赠倒不关心这些看着肖白羽只道：“大姐看起来好瘦。”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两遍。

        肖白羽笑：“你们看起真长大了，我走那会你们才多大？”

        林影突然咳一声道：“你们一家好好说一说话。”说完便有心要走，走两步看到寒雪从外面进来，有心要问，寒雪却对她点一点头便凑到肖白羽跟前，仍然是垂头在肖耳边低语，只看到肖白羽点一点头，对肖赠肖天道：“你们姐妹两现在住哪里？二娘好不好？”随着从包里掏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地址道：“我住在这里，你们有时间来找我，我们说说话。”

        肖天接起看一看地址道：“还是你以前那里？”

        肖白羽点头，起身道：“我还有事，你们去忙吧。”肖天看着那张纸默默的，肖赠握住肖白羽的手道：“大姐，你平时注意休息，别坏了身体，我们和妈都好。”

        肖白羽很欣慰，在他的脸颊上拍了拍，随寒雪离开

        肖赠送出来，肖天拿着纸走到林影跟前，对林影说：“大嫂，她怎么……”话到一半被林影举手制止，林影寒着一张脸道：“不怕她回来。”

        肖天道：“听说她带了个小孩回来。”

        林影冷冷看她一眼，沉默片刻又道：“有孩子就更不怕她了。”

        “我怕大哥……”肖天的提醒被林影狠狠瞪一眼便闭了嘴。

        ****

        肖白羽出来便看到阿旺的车还停在那里，进去，杜召云居然坐在里面，随着便拉门要下来，杜召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了回去，肖白羽坐下猛的把他推开。

        杜召云倒不生气，对阿旺道：“你先下去。”

        阿旺如临大赦。

        肖白羽胸口起伏，“杜召云你什么意思？”

        杜召云说话散漫：“成全你啊。”见肖白羽不懂又道：“你不是要做婊子么？”脸色一寒道：“我成全你。”

        肖白羽举手便往他脸上甩，手到中途被杜召云握住，他狠狠的把她推开去，依然是一副嘲哢的口气：“你不同意林影搬来住么？”他搂住她的肩膀接着道：“等你搬来，我就左拥右抱，让你快活快活。”

        肖白羽气急，使力推开他，打开车门往马路上跑，路边飞过一辆私家车，杜召云顾不得许多，快速奔进拦腰便抱住她，到了路边把她摔在地上，气喘道：“你想干什么？”

        肖白羽趴俯在地上，想着刚刚也是胆颤心惊。杜召云蹲下来，托起她的脸：“想死？”

        肖白羽怔怔的望着他，望了一会回过神来，她见他穿一件黑西装，胸口鼓鼓，她朝他笑一笑问：“你是云哥哥？”她这梦噫般的一句话引的杜召云发怔，趁他呆怔的一瞬间，肖白羽迅速伸手把他胸口的枪掏了出来，两手抓柄顶上杜召云的眉心。

        杜召云笑，从地上站起来，肖白羽的动作便顺着他的举动挪动。

        杜召云见她两手颤微，笑道：“阿羽真要开枪？”

        肖白羽上下牙齿打颤，因为太像梦，几年来的的目标要实现反而觉得不真实，不可信。杜召云抓住枪，肖白羽马上后移，厉声道：“你别动。”看到后面的阿旺和寒雪都凑上来，便对杜召云道：“你让他们都离开。”

        杜召云笑出声：“阿羽的口气好大。”

        肖白羽拿枪朝他脸上砸，一下把杜召云的鼻子砸破了，他脸上笑容退去，抓住枪口正对上自己的眉心，眯着眼睛道：“往这里打，现在就开枪。”

        肖白羽大口喘气，杜召云往前走，她便往后退，到好像拿枪的是杜召云。肖白羽大声道：“你别逼我。”

        杜召云停住，定定的凝望她，声音倒还是柔和：“阿羽，你说我逼你，我们是谁在逼谁？”

        肖白羽落泪，“杜召云，你别狡辩。当年爸爸让我嫁你，我不怪他，我做好了嫁你的准备，可是你却娶了林影，你娶了她也就算了，偏偏还把我绑在身边，逼着我做你的情人，还让林影到我学校大闹，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做了人尽可夫的小三。好，这些我都不在乎，大不了就是毁了我，可是为什么还要杀我爸爸？你害我家破人亡，让我兄妹无家可归，遭人追杀。”她拿手擦一把脸上的泪水，恨意不减：“唐风来救你却连他也不放过。明明是你要我走的，走了却扔让人来找，非要我把孩子打掉，杜召云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把尘尘生下？我就是要让你后悔，我要让他恨你，可还不等孩子大了寻你的仇，你却又找来，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你把我们当成块抹布，要扔就扔。”

        杜召云越听越惊，这些话他是从未听到过的，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沉默寡言，以前是温顺贯了，他就以为她是个没主见，没有思想的小女孩，如今再见她对他冷漠，他又以为她是铁石心肠，不懂的人间常事，可是他从不曾知道原来她有这些话埋在肚子里，她不说并不代表她不想。

        杜召云脸色复杂，扶着枪道：“阿羽……”

        肖白羽猛然醒来，精神振作，擦干眼泪道：“杜召云，你知道不知道，我每天看到你多讨厌？有多少晚上我就想像今天这个样子拿枪指着你的脑袋，反正你我两人总要有一人死。”

        “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杜召云口带嘲哢。

        肖白羽轻笑：“你死我也活不了的，我在乎的那些人也不能好好的活着。”她突然沉默下来，低垂着眼睛仿佛想事，想了一会又道：“杜召云，你让阿风走好不好？还有我弟弟妹妹……”

        “你杀了我他们谁也走不的。”杜召云冷冷回道。

        肖白羽点头：“我没说要杀你，”顿一顿又道：“我杀不了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杜召云问：“你什么意思？”

        肖白羽道：“没什么意思，我不杀你——”她突然将枪口对上自己的太阳穴，杜召云猛然一惊向前迈步。

        “别动。”肖白羽制止他道：“我死了你就把他们放了好不好？就当拿我报了仇，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又把我抓回来，但总躲不过仇恨两字，我爸爸一条命再加上我的一条，我们世代的仇就这结了好不好？”

        杜召云红了眼睛，狠狠道：“肖白羽，你今天要是死在这里，你所说的那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你今天闭眼明天他们就下葬。”

        肖白羽的眼泪滚滚而下，闭一闭眼睛更多的落下：“你为什么这么坏呢。”食指微微使力，杜召云看到：“你别动。”

        肖白羽不言语，下巴微微颤动，“杜召云……”话一说完便要扣下板机，杜召云顾不得许多，上前在她腿上踢一脚，肖白羽板机扣下，身体倒下，子弹打空。杜召云一脚将落在地上的手枪踢到一边去，伸手抱住了肖白羽。

        肖白羽全身没了力气，简直就死去一般，她在他怀里哭泣：“你为什么不肯成全我？”

        杜召云咬着牙突然放脱把她扔在地上，脚下辗转，愤然道：“肖白羽，只许一次，你要再有这个想法，别说唐风肖赠他们，就连杜尘我一样不放过。”

        肖白羽卧在地下，身体卷缩，脸埋进手臂里默默哭泣。

        没有杜召云的点头谁都不敢上来扶她。

        杜召云在原地站了一会，觉得很累，对寒雪道：“你把她带回家去，看好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一起。”

        寒雪心里大寒，上来扶起肖白羽。

        阿旺走上来给杜召云手里递手绢：“大哥。”

        杜召云接过在鼻子上抹了抹，朝地上吐了口血道：“跟寒雪说一声，让她注意她那鼻子，我看她这一闹腾少不了又得流血。”说的恨恨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