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杉神官,您觉得该如何是好?」
圣殿书房内,素杉坐在坛木桌後,仔细的听完了花儿的报告,低头沉思。拿起旁边的毛笔,让小童磨墨,沾了些墨水,便在纸上迅速而熟练的挥舞。最後一撇勾起,素杉才对花儿道:「此人的来历不明,我派“他们”去做调查,这段时间内,顺著神使大人的意思去做,但记得保持警惕之心,别松懈了。」
「是。」花儿轻扯罗群弯腰行了个礼,这才跨步走了出去。
素杉暗自叹了一口气,揉揉眉间缓缓酸痛的双眼。尽管圣殿内看似和平安稳,但外头的内战还在持续著,皇族进入圣地祭祀,也同时带入了危险,在这紧张时期,一刻也不容松懈。这时也没有多馀的心思与人力在去应付突发状况了,只希望一切都能顺利才好。
而已经醒来的宇卫墨还悠哉的躺在天晨利绿的怀里,依旧无忧无虑的过著自己的生活,压根就不晓得外面的危险与紧张的情势。等花儿来就起床梳洗,前往饭厅用早膳,早膳结束後就拉的天晨利绿在圣地内四处游玩探险,直到下午宇卫墨又提起了出去玩的念头。
「我这次真的不会乱跑了,真的!」宇卫墨苦苦哀求著,双手合掌使出自己的必杀招,一时之间花儿心又软了,只好再次吩咐著:「若找不著奴俾等人时,一定要留在原位等著,好吗?」宇卫墨听了赶紧点头,乖乖的说:「我会好好的跟著利的。」
花儿朝天晨利绿射了几眼冷光,警告他别乱来,也别想打什麽坏主意,但只得来对方淡莫甚至可称为无动於衷的反应。看著眼前木讷到一种极至的男人,花儿只觉得自己彷佛在对牛弹琴,无奈只得叹口气,放弃与牛沟通这种破天荒的事。
一行人准备著出门,这次花儿调来了圣地内属一属二的高手兰侍卫,就为了以防万一宇卫墨再次消失,有个高手在比较容易找到人。当一切都准备好後,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往热闹的市街走去。宇卫墨又想一马当先冲在前面,不过不容许他跑太远,天晨利绿已经快花儿一步的牵住了宇卫墨的小手,紧握著。
宇卫墨抬头看了一下天晨利绿,尽管他还是没什麽表情,但宇卫墨读的出他眼里的喜悦。感觉那将自己握的紧紧的大手传来的温暖,宇卫墨羞的嘿嘿笑了一下,脸颊红红的,心理也暖暖的。
两人的互动看在花儿眼里,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男人身分不明,无法判定他是抱善意还是恶意,若是前者那在好不过,若是後者…花儿不敢在想下去了。现在无法断定,也只得静观其变了。
宇卫墨从没有花儿的担忧,他是全心全意的相信著眼前的男人,因为人的眼睛不会说谎。天晨利绿的眼睛是他看过最美的眼睛,那蓝的有如天空的瞳孔,给他的安全感与温暖,远远的超过在这里的任何人,几乎可以跟自己的亲哥哥并驾齐驱。
心思回到路面上,宇卫墨察觉到与昨日不同之处,转头朝著花儿问:“花儿姊姊,今天人比较少呢?"其实不必宇卫墨提醒,花儿也注意到这一点了,许多摊贩都无人看守,而路上的行人仅仅两三人,显然都匆匆忙忙的,路面比昨日萧条许多。
这时一直跟在後面的兰侍卫走上前几步,询问了一旁的一位老者,随後回来解释道:「方才四皇子与一众属下经过,赶跑了多数人潮,闹事砸坏了许多摊子,现在人潮还未舒缓回来呢。」
「四皇子?」宇卫墨歪头,不懂。花儿一旁笑著解释道:「四皇子就是当今皇上的第四位孩子,只不过花天酒地成习性,强抢民女男童,无恶不作,神使大人若看到此人记得逃的远远的。」丝毫不避讳的谈论皇族,也只有归属圣地的人们能有这份特权了。
宇卫墨还是听不太懂,问:「他抢民女跟男童做什麽呢?如过要一起玩的话说一声其实大家都会陪他玩的啊?」自己无聊的时候也常常找宫殿里的俾女侍卫玩游戏,像是躲猫猫、跳格子,大家都很好的陪自己玩呀?
被问题问的哑口无言,花儿不知该怎麽回答,总不能告诉一个八岁孩童,那个四皇子抢人是为了关上房门做那些…那些连自己想想都会脸红的事情吧。这时兰侍卫踏出来为花儿解开尴尬,笑著说:「四皇子抓人回去做坏事的呀,欺负他们来满足自己。」这话说的不假,又能避免那令人害羞的话题。
「欺负他们?」宇卫墨歪头。兰侍卫笑道:「是啊,像是…让他们帮自己抄书抄个三天三页,抄的满脸墨水还不得休息呢。」这完全就是睁眼说瞎话,也只有呆呆的宇卫墨会相信,愤愤道:「好坏的人喔!下次看到一定要逃的远远的。夫子一句话我都抄不起来了,三天三夜,太可怕了。」
花儿失笑,其他人也忍不住窃窃笑了,连一直没反应的天晨利绿也不著痕迹的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