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小伊死命挣脱,却没有想到看着文质彬彬的孟玄珏力气极大。他的两只手似是铁钳一般让她不能动弹。即便是她有通天的本事,此时也猝不及防,占了下风,被孟玄珏制住了。
孟玄珏只穿了一件亵衣,敞开的衣襟下,隐约露出他光洁结实的胸膛,让平日温文尔雅的他此刻满是邪魅的气质。他嘴角漾出几分讥讽的微笑,好整以暇的望着兰小伊。
兰小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笑笑说:“奴婢该死,方才刚好路过窗边,打搅了殿下更衣。”
孟玄珏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不打搅,我正等着你呢。”
兰小伊心中更慌乱,她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孟玄珏设的陷阱,他正等着她上钩。
她往后缩着,说:“殿下这是何意?奴婢听不懂。殿下还是让奴婢赶紧出去,您好换衣,继续去听太傅讲课。也省得人误会”
孟玄珏凑近兰小伊。兰小伊忙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背贴着墙,僵直地站着。
孟玄珏低声说:“你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方才我已经跟太傅说,我身体不适,今日不上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接近我吗?今日我便给你机会。”孟玄珏将兰小伊的两只手移到头顶,用他的一只手攥住,腾出一只手来伸手托起兰小伊的脸,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地说:“小伊,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只要你是成了我的人。不管父皇、母后怎么说,你都得留在我身边。”说完便吻住兰小伊的唇。兰小伊想转开头,可是却被禁锢住,无处可躲。孟玄珏的男性气味包围着她,让她无比的慌乱害怕,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的手被孟玄珏固定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办法推开他。难不成她要用防色狼的招数,比如说膝盖顶他的要害吗?只是如果伤了他,即便是她脱了身,也会被治罪。
见她像只惊慌的小兔子一般,孟玄珏的眼神更加幽暗。他低头一边吻着兰小伊雪白的脖子,一边低声安抚她说:“莫怕,不痛的。我会温柔对你,好好怜惜你的。”
兰小伊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串吻痕,让她雪白的皮肤更加晶莹诱人。孟玄珏的呼吸越发沉重起来,他低声说:“你好美,小伊,我那时怎么会轻易就放了你?”
兰小伊闭着眼吓得大叫起来:“贾朗,贾朗,快来救我。”
孟玄珏听见兰小伊叫贾朗,眼中忽然透出愤怒地神色来。他不自觉的便加重了手下的力气,咬着牙说:“我在这里,你竟然还叫贾朗!那个卑贱之人,如何能和我比?”
孟玄珏一只手死死困住兰小伊,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兰小伊身上的衣服。兰小伊的衣服被撕破,露出白玉一般圆润的肩膀。孟玄珏喘息着,颤抖着,重重吻着兰小伊的肩膀。兰小伊被他的吻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兰小伊浑身颤抖着,大叫着:“殿下,殿下!你听我说,小伊始终是你的。只是小伊年级尚小,比不得您的妃子们玉润珠圆。此时殿下强要了小伊也没什么意思。不如等小伊再大些,到时候小伊一定欣然承欢。”
孟玄珏停了下来,眼中的□稍稍消退。他带着几分不信任,盯着兰小伊的脸,似是在思索兰小伊的话,手下的力气也不由得松了下来。
兰小伊趁着这个空档,抽出一只手,对着孟玄珏的肩膀一点。孟玄珏意识到自己上了当也晚了,他觉得自己肩膀一麻,下意识地微微皱眉退了一步。
兰小伊立刻身形一晃,从孟玄珏身下脱身,然后跃起,脚尖轻点,几步便窜到门边。她想着那边是前院,人多,只要她出了门便安全了。
兰小伊打开门,拉着肩膀上的衣服,冲了出去。
院门紧闭,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兰小伊这才想起来,方才太子说他身体不适,太傅一定是索性放了学。现在孟玄瑜、孟玄璮都带着人走了。
兰小伊急得眼泪只往下掉,拼命地往外跑。
孟玄珏黑着脸出来,不紧不慢地跟上了兰小伊。若是往日,这个院墙她一翻就过去,只是今日兰小伊的脚下发软,院墙看着格外高。她知道今日自己一定越不过去,所以便手忙脚落的去开院门。身后孟玄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他就要伸手够到兰小伊。
兰小伊打开门冲了出去,却一下子扑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兰小伊慌乱的抬起头来,眼前是贾朗惊愕的脸。
一看见贾朗,兰小伊便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兰小伊头发散乱,衣衫也破了,狼狈不堪,就连平日那双调皮灵动的眼睛,此刻也慌乱惊恐。贾朗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打了一下,忽然剧烈收缩,疼痛无比。
贾朗沉脸咬牙将兰小伊揽到身后,低头躬身朝衣衫单薄的太子行礼,抬头时脸上已经平静如常,笑意妍妍:“虽然已经入了春,但是外头还很凉,殿下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原来贾朗一直在学馆中等着兰小伊回来。方才忽然有太监进来将他请了出去,说是太子的命令让所有人都出去,贾朗就觉得不妙。他焦急地在外面等着,便见到了如此情形。
兰小伊站在贾朗身后惊魂未定,浑身微微颤着。她觉得脚软得要命,要用额头抵着贾朗的背,才能有力气撑着她自己站稳。
贾朗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死死握着兰小伊的手。他脸上与往日一般笑嘻嘻的,手却凉得似冰。他的手心却全是汗,还在微微颤抖着。
孟玄珏黑着脸,眯眼看着贾朗,冷声说:“让开!”
贾朗不动,只是高声叫到:“来人,快给太子拿衣裳来。怎么这么没有眼力价?让太子这么冻着,要是着了凉,你们担得起吗?”
立刻有小太监不知道从房中的什么地方钻出来,拿了衣裳给太子披上。
孟玄珏侧头盯着贾朗身后的兰小伊。贾朗僵直了身子,侧头也看了一眼身后。兰小伊躲在贾朗身后,瑟缩着,躲开孟玄珏的眼光。
早春的风拂过初吐绿芽的垂柳,吹动了三人的衣角,在沉默的三人中穿梭。
忽然有人上前来,在孟玄珏耳边低语了几句。孟玄珏冷笑了一声,冷冷瞟了一眼贾朗和兰小伊转身走了。
直到孟玄珏带着众人,消失在远处,贾朗僵直的脊背才松弛下来,他转身,将兰小伊搂在怀里。
兰小伊将头埋在贾朗的怀中,呜咽着,浑身不住地发抖。
贾朗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收紧了手臂,将兰小伊紧紧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乌发,咬着牙,也红了眼眶。
贾朗扶着兰小伊将她送到郑妃宫外便不能再进去了。兰小伊攥着贾朗的衣角,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贾朗,白皙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
贾朗柔声说:“莫怕,太子殿下平日不会如此,怕是有些事情误会了你。今日不成,他再不会勉强你。你就安心歇着吧。”
兰小伊不出声,垂下眼,松了攥着贾朗衣角的手,低头搅着自己的衣角。
贾朗看见了她低头之时露出的衣领下脖子上的吻痕,心中又一缩,涌出压抑不住的愤怒和酸痛。他伸出手想要抚平她脖子上那刺眼的吻痕,手却又在半空停了下来、他瞟了一眼兰小伊身后的宫殿,放下手来,说:“回去好好睡一觉。这里是郑妃的宫殿。没有人敢乱来的。放心吧。”
兰小伊点头,抬头看了一眼贾朗,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回头,进去了。
兰小伊回到后殿的住处,觉得自己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一般,浑身无力。她衣服也不脱,就直接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门“吱呀”一声开了,小琴急匆匆的推门进来,冲到床边,拉开被子将兰小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伤,才一把抱住兰小伊。
小琴不出声,兰小伊却知道她在哭。有温热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浸湿了兰小伊的肩头。兰小伊忍着心里的酸楚,脸上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咧着嘴笑说:“没事,我这么机灵身手敏捷的人,怎么会傻站着吃亏?我立刻就跑出来了,一点也没受伤。”
小琴只是抱着她哭,不撒手也不出声。
兰小伊听见外面忽然喧闹起来。孟玄瑜的声音在在门外想起:“让我进去!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敢拦着本殿!”
有太监带着哭腔哀求说:“四殿下,您老人家就回去吧。郑妃娘娘说,如果我们再放你踏进去这个屋子一步,便打死我们。您就行行好,饶了奴才吧。”
兰小伊听见噼啪的声音,一定是孟玄瑜挣脱不开太监们的拉扯,逼急了在扇小太监的耳光。
兰小伊叹了口气:这个二世主又要干什么?再这么由着他闹下去,一定会惊动皇上。到时候就麻烦了。
她从床上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琴忙跟着也出来了。
院子里果然已经闹得鸡飞狗跳的。几个小太监闭眼死命抱着孟玄瑜的脚。孟玄瑜拳打脚踢的挣脱着,弄得满脸通红。见到兰小伊出来,众人才停了下来。孟玄瑜瞪大了眼,急切地问:“方才听说你衣衫不整的回来了,问这帮奴才,他们又不敢说。到底是何事?”
兰小伊冷着脸说:“多些殿下劳心,奴婢无事,殿下请回吧。”
孟玄瑜踹开脚边的太监,走上前来,站在台阶下,仰头望着兰小伊说:“是不是有人对你无礼?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好好教训他一顿。”
兰小伊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殿下请回吧。”说完转身要回屋。
孟玄瑜急了,一步踏上台阶,拉住兰小伊的手说:“你可是在生我的气,怪我没有等你。今日也不知道为何这么巧。散学之时,大哥说不舒服。二哥的外公进宫,他放学早早就走了。母妃召我有急事,我也来不及等你,也走了。早知道有人这么大胆子,天塌下来,我也定要等你。”
兰小伊心中一凉,忽然明白今日为何这么奇怪,学堂里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连郑妃也在暗中帮忙凑成这个局?
孟玄瑜死死攥着兰小伊的手,手微微打颤。兰小伊回头,见孟玄瑜眼神急切,满头大汗。
兰小伊心中一暖,不管他对她是男女之情还是朋友之谊,毕竟他对她还是真心的。兰小伊笑了笑,将手抽了出来,说:“殿下放心。我真没事。今日之事你不要再追问,你只要莫惹事,便是对我好了。”
孟玄瑜疑惑地眨着眼,还要再问。兰小伊对他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忙扑上来,连拖带拉地扯着孟玄瑜走了。
兰小伊回到屋子里,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咬着唇想:“若是闹到皇后皇上哪里去,怕是对我,对贾朗都不好。所以这件事绝不能声张,我只能吃个哑巴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