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远随着江南来到王府,方隆和皇姑一听西圆使者来了,忙出来迎接,江南却说准备点饭菜,他要带宁悠远逛逛王府。
方隆和皇姑自然感到奇怪,一是二王子竟与鬼面同名,另一方面又想,这王府虽大,还比得上西圆皇宫吗?况且又没有什么奇花异草,有什么好看的。但见宁悠远竟也没有反对,两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江南名义上说是逛,实际上一开始就拉着他向鬼面故居走过去,一边道:“你一定很想看看能让那么一个人变得这样颓丧的那位妻子是什么样子吧?很抱歉,他你是见不到了,不过他住的地方,你倒可以去看一看。”
宁悠远一边被他拉着走,一边不由好笑,心道:“江南还是一样的脾气。”寻思间,已来到近前,看这里不似原先般荒凉,而是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摆放的也很整齐,知道这是方邪的授意。
门被推开,江南大声喊道:“闻樱,有客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
宁悠远的心忽然就突突的跳了起来,写到这里,大家也应该都知道了,他其实就是假死复生的鬼面了,至于他的身世,还有为何又由至丑变为至美及声音的改变,都留由后文交代。
再说宁悠远,一听到闻樱的名字,心中一阵激荡,他虽对方邪恨怨到极点,但对这个对他有情有意的丫头,却是一直悬心的,担心以她刚烈的性子,会不会因不会讨好卖乖而受欺负。
人还未出来,便听到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道:“什么客人?公子何必领到我这里来呢。”一边说,一边现出个窈窕的身影来。
宁悠远心中一喜,待看到闻樱那半白头发,又是一怔,口中已不自禁的叫了出来:“闻樱,你的头发怎么了?”说完之后,才知自己忘情,竟露出了马脚。
江南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却故意装做大惊道:“啊,原来你们认识啊,奇怪,你们远隔两国,是在哪里认识的呢?”
宁悠远面上一红,却立刻镇静下来,笑道:“并非认识,只是看这位姑娘红颜白发,适才又听你叫她做闻樱,故此惊叹,但不知姑娘遇到了何等心痛之事,竟弄成这幅样子了呢?”
江南心中哼了一声,恨道:好,算你侥幸躲过去,我不信就逼不出你的真正身份来。
闻樱淡淡一笑道:“这位公子既知是伤心事,又何必相问呢?”说完把两人让到屋里。江南却赶紧道:“还不是他主子的死刺激的,可怜这丫头乃是至情至性的人,竟一夜之间半白了头发。唉……”说完又不住拿衣袖擦拭眼角,作出悲戚万状的样子。偷眼看宁悠远,见他虽竭力掩饰,眼中却仍是流露出刻骨心痛。不由暗叹道:“悠远果然是坦荡之人,不善伪装,这若是小邪和那个吴风在这里,再不会流露出丝毫痕迹来。”
闻樱却奇怪道:“江南今天怎么了?为这头发难受成这样子,你当初看了时,也没这样难过啊,莫非转了性体?”
她这一说,江南尴尬的险些坐不住。却见宁悠远淡淡一笑,闻樱立时怔在了那里。目中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自己擦拭道:“恕我失态了,只是看这位公子一笑,怎的就那么象……那么象。”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啜泣起来。
江南故意道:“那个悠远虽然人好,但容貌实在不敢恭维,怎能和这位悠远相比呢。闻樱你弄错了。”
闻樱摇头道:“我从来不觉得公子丑,况且这笑容……这笑容……”长叹一声,不再说下去,转了个话题道:“你们先坐着,我去端两杯茶来。”
又坐了一会儿,宁悠远见闻樱面上始终是强颜欢笑,显是自己“死去”这个打击实在令这丫头承受不住。他也是性情中人,便要忍不住上前相认,但想到自己和方邪已是覆水难收,兼江南又在眼前,只得咬牙苦忍,坐了不过一刻,便告辞出来。闻樱也不强留,送他们到了门口,自己仍进屋去了。
江南在路上又不住说这丫头如何可怜之话,只把他心疼的恨不得马上要了闻樱去,让她少受苦楚。
回到宫中,思绪仍是烦乱,一夜不曾好睡,至天明方小睡了一会儿,却又被叫起,与他兄长一起去签定协议。
签完后,龙裕果然提出要大宴文武百官。又对宁悠然和宁悠远两兄弟道:“那个方邪此时心如枯槁,必得我亲自去,半拖半劝的把他拉了来。你们且不要心急,晚上我一定带他出现就是。”
至晚间,太后,皇上皇后,各位大臣们以及地位高的几个女眷都已落座,龙裕却还是不见人影,众人正等的心焦,却听外面高声唱报道:“太子殿下及肃顺王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