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在太后皇姑还有自小的玩伴太子的苦留下,再加上要研习那“散仙大法”,方邪总算是在家过了个完整年,待到二月二一过,自觉神功初成,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富贵和吉祥又下扬州。
彼时冰雪尚未融化,天气仍是寒冷,及至到了扬州地界,才渐渐转暖过来,方邪凝视着两岸的残冬景象,意气风发,再想到鬼面此时或许正看着自己的战贴,一颗心喜欢的都痒起来。恨不能一下子飞到他身边。
可是又想到他必不肯轻易从了自己,少不得用这散仙神功慢慢废了他的武功。他本来就没什么善恶之分,此时想到鬼面被废去武功后,就不得不在他身下曲意承欢,虽有少许不忍,更多的竟是一种残酷的快意。心中为自己开脱道:左右他是不肯顺从的,我又不能对他动用沧海剑法,只论手上功夫,胜负各占一半机会,一旦让他得手,岂不又要我等上几个月,与杀我何异,因此上除了这样,再无别法可想。”
这次也不到平山堂相见,直奔盈袖楼而来,想着若得手后就不必在野外做那种事,也省得再害鬼面着凉。待到兴冲冲来到鬼面房里,却见一名艳丽女子与他双双倚在床上,正在谈笑风生。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方邪只觉的连手脚都冰凉起来,满腔的欢喜剎时化为乌有,胸膛中好象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着,也说不清是嫉妒,是悲哀,是愤怒,还是失落。
他就站在那里,鬼面目睹着他目光里的热情渐渐冷却,看那千百般情绪俱都在那双眸子里一闪而过,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可一想到自己如此煞费苦心,所为何来。少不得掩藏住所有情绪,冷冷道:“你来了,可是定好了比武的时间地点?说完了就走吧,明天是我最后一次和你比武,再过一个月我便要成亲了,可再没有时间老陪你玩那些长不大的游戏。”
方邪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良久方开口道:“是吗?如此恭喜你了,希望你真的能等到洞房花烛那一天吧。”说完他目光飘向那名美貌女子,启齿一笑,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显的这个笑容就如豺狼般残忍。
再没有丝毫留恋,他转身离去,鬼面不由松了口气,心道:“他到底是放弃了,还好还好。这样一来,总算不用在这邪路上越走越远了。”
旁边的女子早已出了一身冷汗,看向鬼面道:“我说悠远,你确定你能摆平他吗?依我说,他可比你高明了不止一倍啊,况且他也说过,希望你能等到洞房花烛夜那一天,怎么听怎么象是诅咒啊。”
鬼面微微一笑道:“小孩子的话你也相信?好歹也是风月场中磨出来的一只狐狸了,竟连小孩子也怕起来。”说是这么说,想到方邪离去时的阴冷眼神,心中也着实没有十分把握。
芙蓉拿斜眼瞅着他道:“我现在后悔陪你演这场戏了,你看他牙齿那么白,照我脖子只要咬上那么一口……”话未说完,便被鬼面打断,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啊?他是人,又不是狼,什么咬上一口?”
芙蓉站了起来,夸张叫道:“他比狼还厉害呢,狼只会胡乱咬人,他可不是。”又抚摸着自己的娇媚容颜道:“我大好的青春,我下辈子的荣华富贵,我如花般的生命啊,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因为演一场戏断送了啊。不行,这场戏我不演了,你爱找谁找谁去吧,你也说了,我是一只狐狸嘛,狐狸可是不会找一只老虎做敌人的。”
鬼面无奈笑道:“越说越离谱了,也罢,不肯就算了,那小子经过这件事,不怕他不死心,我也懒得花心思去演戏。正好落个清净。”
芙蓉本待离去,听他如此说,便又凑上前来,嘻嘻笑道:“悠远,我倒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哦,毕竟这位小公子可不是普通级的贵族,是皇亲呢,再说他丰神如玉,气度不凡,能看得上你实在是你天大的福气,丛了他,
强似在这里,镇日里要与那些花花公子,小人流氓周旋。”
方邪把脸一沉:“你胡说什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这次不算,再让我听到这些话,朋友都没得做。”
芙蓉耸耸肩,不以为然道:“你既不爱听,我就不说了,你可要小心这方邪,依我看,你迟早逃不掉。”不敢回头再看鬼面的脸色,她嘿嘿笑了一声,立刻逃之夭夭。
再说方邪,回客栈的一路上,肚子险些气炸了,富贵和吉祥也不敢说话,直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平山堂上,才见方邪恨恨一拳击在素日所坐的大山石上,登时让那坚硬石头裂了一道缝隙。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想成亲,也要问问小爷我答应不答应。”方邪自言自语的说着狠话,又是一拳击在了石头上,这才觉得头脑恢复了清醒。
他叫过吉祥,冷冷问道:“爷让你去办件事,你自问能不能办得到?”
吉祥察言观色,见他表情阴狠,杀机毕露,哪还有不明白的,忙陪着笑道:“一个寻常女子,小的再办不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在爷身边伺候。”
方邪点点头道:“既如此,你就去办吧,记住,要不留痕迹,这几年,你的武功也长进了不少,该是让你做些事锻炼锻炼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