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年，两人都过得比较愉快，年后不久就开始上班，聂初阳一边工作一边想着结婚的事，每每看到笙曼那眼神，都让笙曼觉得后背发麻。
开年云远是越发的忙了起来，年前的事和年后的事堆在一起，再加上半年是生产旺季，加班到深夜时常有的事，每天聂初阳回到家里，笙曼几乎都已近睡了，当然睡得并不怎么熟，身旁少了一个人，始终还是觉得不习惯。
有时候她也想陪他加班，但一来她在那儿没什么事做，二来聂初阳也心疼她，并不让她呆得太晚，所以她也只得做罢。这天聂初阳难得在下班时间准时回家，笙曼在厨房准备晚饭，之前接到聂初阳电话说要回来吃饭，她又跑出去多买了两个菜。
聂初阳换了衣服去厨房偷了一个香，一个一个的吻恋恋不舍的在她颈项游移，笙曼被他弄得专不了心。
“你先出去，烦死了。”她对聂初阳道。
“你忙你的，我做我的。”他不以为意的道。“我好多天都没碰你了。”
笙曼怎么是他的对手，结果这顿晚饭在快十二点的时候才吃成，笙曼瞪着桌子对面那个猛扒饭的男人，心里无比郁闷。
“对了明天我出差，我们一起去。”
进云远半年多了，笙曼还真没出过差，现在又有聂初阳同行，不禁显得有几分雀跃。“去哪，去哪儿。”
“a城。”
“a城啊。”笙曼像放风的犯人一样神情雀跃。“我早就想去了，听说那儿的风景不错，东西也便宜，初阳，咱们是坐飞机去吧，去几天。”
聂初阳点点头，看着她的神情微笑道：“三天吧。”
“那不是双飞三日游。”笙曼脱口而出。
这语气，聂初阳瞪着她。“你以为去度假呀，还双飞几日游，苏笙曼，我告诉你啊，咱们这是去工作，是工作，你给我低调一点。”
她有自知之明，她去哪能处理什么工作呀，聂初阳估计看她这段时间闷坏了，这才让她一起跟去的，既然如此，分明就是让她过去玩的，不过老板既然要玩，她自然要陪着。
于是坐正身体，一本正经的反悔。“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是去工作。”末了又小声嘀咕道：“越强调越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聂初阳却耳尖的听到了，手上的筷子抖了两下。“你......”
“吃饭，吃饭，再不吃就凉了。”男朋友脸色有异，她赶紧讨好道。
结果去时才知道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聂初阳，程世眉，卢雁雪，还有技术部的一众同事，笙曼和聂初阳的位置被安排在一块，不免又要接受众人暧昧的眼光。
她有些不习惯，觉得太张扬了，闭着眼睛扯了扯聂初阳。“要不我坐后面去吧。”
聂初阳还没开口就见旁边的程世眉看了她一眼，耻笑道：“笙曼啊，现在这是教你文化方面知识的时候了，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叫掩耳盗铃，你以为你坐后面我们就啥都不知道了，哦，对了，卢总监还是给你和聂初阳订的一间房，你要不要搬到其他房里去啊，哈哈......”
笙曼被他说得讪讪的，只得趁他不备狠狠捏了他的大腿几下。
当晚是那家企业的欢迎晚宴，地点订在市里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对方看来时急于想跟云远达成这次合作，聂初阳才踏进酒店，对方的马屁已经拍了上来。
和聂初阳握了一下手，然后视线就转向一旁的卢雁雪，极其谄媚的道：“想必这位就是聂总传说中的女朋友了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份光华，这份气质，怕是少有女人能比得上吧，你跟聂总真是天生一对，不知道聂总什么时候把苏小姐娶进家门牙，婚礼可不要忘了发一份喜帖给我。”
他说得很快，一气呵成，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卢雁雪尴尬的站在那儿，估计也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对着她说这番话，以至于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插进去，而聂初阳，估计已经被气疯了，脸色很黑，倒是程世眉，反应得比较快。
笙曼被他推到前面。“陈总你的眼神不太好使呀，打听出了笙曼要跟聂总一起过来，怎么也该记住人长啥样吧，这位才是货真价实的苏笙曼小姐。”
陈总顿时愣在当场，这下可麻烦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笙曼虽然被推到了前面，但是同样的不知所措，这种情形已经不是一次发生了，她只觉得难堪，前所未有的难堪。
“呃......苏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连声的道歉中，笙曼甩掉聂初阳的手，转身就往外跑，聂初阳交待程世眉：“这边的事你先处理，晚上跟我汇报。”然后就追了出去。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像笙曼那种大学时八百米测验从来没及过格的人，现在速度竟然快的让聂初阳追得很吃力，直到一个路口，她想跑过去，却被突然变红的灯逼了回来。
聂初阳把她抓回来，她最初低垂着头不肯抬起来，任凭聂初阳怎么说都没反应。后来索性扯着他的风衣，把头埋到他的胸膛，再用风衣盖住自己，典型的一只鸵鸟。聂初阳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的头抬起来，手指触上去，湿湿的液体，心里一阵疼。“对不起。”搂她进怀里，聂初阳安慰道：“陈总不是有心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他这一说，笙曼眼里的泪水却再也包不住的哗哗流了下来，边哭还边使劲扯着他的衣袖，眼泪鼻涕的全往他的风衣上蹭，衣服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磨得她的脸一阵一阵发疼，连衣服也欺负她，这下更加不可收拾了。
好不容易等她哭够了，聂初阳在路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笙曼是怎么也不肯跟他回晚宴现场，这一哭，又累，又觉得委屈，不知怎么肚子就觉得饿了，聂初阳陪她去吃晚饭，看着她像疯了一般猛往肚子里塞食物。
“笙曼，好了，好了，不要再吃了，吃够了，再吃下去胃会不舒服的。”
她仍然抓着东西往嘴里塞，才哭过的脸上泪痕犹在，聂初阳心里一阵阵疼，看着她逞强的道：“初阳，可是我觉得好好吃，我再吃一点，就吃一点好不好。”
“不行，够了。”他强行打断她，让侍者过来收拾东西，笙曼还想让人打包，聂初阳强行结了帐，拖着她往外面走，到了大街才安静下来，却什么话也不肯说。聂初阳没办法，只好打车送她回酒店，半路上就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搭在脸上像是一根根的刺，扎着他的心一阵一阵难受。
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安安静静的，一动也不动。聂初阳看了看时间，正想要不要回去参加晚宴，陈总固然不好，但这次合作，也不能因为感情因素，就这么断然取消。
还没离开，她却伸出一只手来扯着他的手臂，再紧紧的抱在怀里。
“初阳，你不要回去了，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看着她，眼睛还是闭着，灯光下的脸色有几分苍白，想了一想，程世眉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好，身边这个丫头，倒是怎么也放不下的。
脱去衣服，钻上床，把她搂进怀里，道：“好，我留下来，安心睡吧。”
笙曼睡着了，壁灯的光柔和得仿佛情人的眼神，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伸手在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红色的绒盒，打开，一枚心型的钻戒静静的躺在其中。
21-2
此次的行程一共安排了三天，后来，陈总又专门跟笙曼道了歉，其实他也不是故意的，笙曼不好让聂初阳难做，一口饮下他敬过来的酒，这次事就此了结。
回程时间安排在第二天早上，在这三天里，聂初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视察工作，参加会议，要说真正陪笙曼的时间，倒也真没有多少。
笙曼在第二天早上恢复正常，聂初阳去工作前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于是开口道：“要不我上午陪你出去走走吧。”
外面一众人员还在等着他，笙曼把他往门外推。“我没事了，真的，你不用管我了，去做事吧，让大家等，我被人骂成妲己，可要你负责。”
半玩笑的语气，想起她晚上猛吃的情形，聂初阳还是有点担心。“那你就在房间里休息，我事情处理完了就回来陪你。”
从箱子里翻出衣服，她道：“在房间多闷啊，我要出去走走。”末了又向他伸手道：“把你的信用卡交出来，我要血拼发泄。”
话是那么说，结果她还是没怎么买东西，聂初阳最初还是不放心，但一天下来，看她确实没什么异常，而工作方面的事又催得紧，即使他有心想陪陪她，也往往一个电话就要被叫走，于是也只能在心里许诺，等忙过了就好好陪陪她。
在这三天里，笙曼呆在酒店到呃时间极少，聂初阳以为她时出去散心，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不想见着那些同事，那晚上的难堪，所有人都看见了，而她很害怕别人看她的眼神。空的时候，也就这去逛逛，那去看看，参观了一些博物馆，去了几个民俗文化村，一个人优哉游哉，倒也过得十分惬意。
离开前的那天晚上，聂初阳请笙曼出去吃饭，那慎重的模样，让笙曼十分不解，就连穿的衣服，也是聂初阳事先跟她准备好的。
她莫名的觉得压力，不安的开口问他。“初阳，你想干什么呀，弄得这么慎重，要是什么晚宴之类的活动，我可不想去。”
聂初阳替她换掉耳朵的耳环，又吻了吻她道：“我想你在一生中这个重要的时刻，有一个完美的印象，笙曼，这件事，我一辈子只想做一次，你不准拒绝我。”
他如是说，弄得笙曼胆颤心惊，聂初阳看着她局促的样子，但笑不语。
这次求婚，让他也好生苦恼，这种事情，他没有经验，何况这种事也不是有信心就能搞定的，笙曼那脑袋，一别扭起来，谁都拿她没办法。
那天的事他不知道会对笙曼的伤害有多深，他只希望，用自己的心，用自己的诚意给他信心，不管苏妈妈答不答应，只要笙曼同意了，他就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他们的爱情。
虽然程世眉前几次提供的参考意见都惨遭失败，聂初阳还是很信任他在女人方面的经验的，于是在某天晚上去请教他。
“这个简单，女人嘛，还不死浪漫细胞的生物，你回去多看看韩剧就可以了。”
聂初阳花了一晚上看了好几部所谓经典的韩剧，那拖沓的情节，弱智的对白，让他昏昏欲睡，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未来老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
最后再依样画葫芦策划了这起求婚案。
从车里下来，笙曼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现在还是初春，她却被逼着穿上了裙子，虽然腿上穿了紧身的羊毛裙，脚上套上了高筒靴，上身穿着厚厚的风衣，可还是一阵哆嗦，聂初阳握紧了她的手，带她去往五十八楼的餐厅。
整个餐厅已经被清空，巨大的空间只留有中间一张方桌，白色的瓷瓶里一朵玫瑰正娇艳欲开，柔和的灯光仿佛情人最温柔的眼神，四周皆是落地窗，从这里可以看到这个城市璀璨的夜火。
“只有我们两个吗？”她问聂初阳。
聂初阳点点头，替她拉开椅子，室内的温度不冷不热，空气中漂浮着玫瑰的幽香，笙曼脱下外套，才坐下来，舒缓的音乐流泄而出。
“初阳，你想干什么呀！”这架式，让她十分的不安。
“吃饭。”
“只是吃饭？”
“先吃饭，其它的吃饱了再说。”
可是这个样子，叫她怎么吃得下嘛，笙曼十分郁闷的看着聂初阳大快朵颐，可是聂初阳拼命吃东西只是因为紧张，至于食物的味道，完全没有感觉。被笙曼实在看得久了，他开口道：“你不饿吗？”
于是食不知味的嚼着口里的食物。
“笙曼，我们认识有半年多了吧。”他突的开口。
她点点头，七月底认识的，如今已是二月份了。
“你觉得人和人之间，要多久才算合适呢。”
她可不相信聂初阳有闲情雅致来跟她讨论这种酸掉掉牙的事情，看了他两眼道：“其实我觉得这要看缘分吧，有的人，相识十年，也许最后还会分手，而有人，认识一天就结婚，却可以白头到老。”
“那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呢？”
这问题越来越奇怪了，笙曼不知聂初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这副样子，两个人又不是在相亲，还问对他有什么看法。
“其实你很好呀，说真的，我一直觉得我们之间恍惚是一场梦，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了，最初，你还是用那样的手段逼迫的我。”
聂初阳撇了撇嘴。“还说呢，谁让你脑袋反应那么慢，是人都知道我打的什么主意，只有你一副不明白的样子，要是换别的女人，真怀疑她们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那你就不怀疑我？看来我的人品果然是不错的。”
嗤笑一声，聂初阳拿叉子背面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还真不会客气，要是你都学会耍这种心机了，你就不是苏笙曼了。”
“哎，初阳，你什么意思呀，又在打击我了，我就不相信有一天我不会......”
“笙曼，你怎么还不明白，我喜欢这个样子的你，不用任何的改变。”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太笨了，谁都能欺负似的。”
“你有我呢，谁能欺负你。”
“可是.....”
“笙曼，我郑重的问你，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吗，在以后的日子，在早上可以一起起床，在晚上可以抱着你入睡，也许几年之后我们会有一个宝宝，他会叫你妈妈，叫你爸爸，笙曼，你愿意吗？”
话到如今，笙曼终于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可是太突然了，她从来就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年，而且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也还有很多。
“初阳......”
一把握住她的手，她连想抽回来都没有办法。“笙曼，嫁给我。”餐桌上魔术般的出现了一个戒指，心型的造型，闪亮的钻石，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幸福的所在，笙曼看着它，突然觉得钻石的光芒如此刺眼，刺得她的眼睛几乎看不见，窗边的路灯像是无边的星辰，每一个人只是宇宙的尘埃，这个世界太大，她看不到前面的方向，聂初阳的求婚来得太突然，她没有颁发确定那枚戒指可以带给她幸福。
“对不起，初阳，我想我不能答应。”
面前男人的脸迅速的黯淡了下去，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失望，明明不是指责，可是她却害怕去看他的模样，因为他说过——笙曼，这件事，我一辈子只想做一次，你不准拒绝我。
两个人的空间，却前所未有的压抑起来，空气里的花香几乎让她窒息，转身，远远的侍者抱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
事情没有按照预定的方向发展，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鲜艳的玫瑰红得仿佛血一样，她记得红玫瑰的话语是我爱你。
她也爱他，可是却不能答应嫁给他。
21-3
就在脚步快踏出餐厅的那一刻，却被身后的他叫住了。
“苏笙曼，我要一个理由。”
她停下来，却并没有转过身，心跳得很快，耳边似乎响起他浓重的喘气声。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怎么说，告诉他自己没有信心，说自己自卑。那天陈总的反应所有人都看见了，虽然表面上她笑呵呵的说没关系，可是心里呢，没有一个女人对这件事会放得下的，男人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婆会比自己赚钱，同样嫁给太过有钱的男人，女人也会没有安全感。
但是这个问题两人已经讨论过多次，再说也没有意思。
如果他真要一理由。“我们认识时间太短了，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令人窒息的沉默，然后是他愤怒的声音。“说什么，这不成理由，你不要用这些借口来敷衍我，你总是这样，什么都在心里藏着掖着，有什么不满，你说出来啊，我不是你肚子里的那根虫，你想什么都可以知道。”
一旁拿花的侍者眼见情况不对，愣了几秒之后，不动声色的退下了。
空间里，是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灯光还是那么柔和，花香还是那么浓郁，而她还是没有说话。眼睛很酸，视野里的一切都被笼上了一层水雾。笙曼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聂初阳那话里的所有字都变成了一根一根尖锐的刺，卡在她的喉咙，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说啊......”
“初阳，你......不要逼我......”
冷冷笑了，他的语气飘远得像是天上的白云，明明看得见，却抓不着。他道：“是我逼你还是你逼我！”
话音刚落，就几步上来扯过她，聂初阳的动作很粗鲁，大概真是被气坏了，这个女人，一直被她捧在手心里，可她就是那么别扭，脑袋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看看她这副样子，活像古时候受虐的小媳妇，可是有什么不满，有什么要求，大可干干脆脆的说出来，彼此又不是小孩子了，还在玩高中大学时那种猜猜心的幼稚游戏，要是依他以前的脾气，早就 .....
哎，毕竟对象不同，心里还是舍不得，连稍微声音大一点，都害怕她有没有被吓到，自己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她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要拒绝，嫁给他有哪点不好，多少女人等着的位置，自己亲手捧上去，却换来她的不屑一顾，连解释，都是敷衍的态度。
等了一会儿，转过她的身体，轻轻的搂在怀里，放低了声音道：“笙曼，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我是你的男朋友，更是你将来的老公，有什么想法是我不能知道的，如果你觉得我们现在结婚真的太快了，那么我们先订婚也可以。”
抬起头，她嗫嚅了几下，终是开口道：“初阳，我没有信心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你知道，我什么都不出色，而你又太过优秀......”
又来了，又是这个理由，他还要说多少遍，他还要保证多少次，每次吵架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个完全不成理由的理由，照她的说法，那他们最后是不是一定会分手，而他是不是一定会抛弃她，明明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却次次成了事情的原凶。想到此，聂初阳原本平静的心里又冒出了火苗。
突的放开她，笙曼一个不察，向后退了几步，只听见他愤愤的道：“那是不是我把卢雁雪炒掉了之后，你又会有信心了？”
完全是嘲讽的语气，笙曼却一时忽略了他神里的不对劲，一本正经的摆摆手道：“不是这个原因，就算炒了卢总监，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卢总监......”
他转过身体，看着外面华美的夜色，走了几步之后转过身，讥诮道：“那你想怎么样，难道就因为有人吃饭被哽死了，你以后就不吃饭了，苏笙曼，你是这个意思吗？”
心里的慌乱更上了一层楼，他还是发火了，她想早一步逃离就是不想惹起他的怒火，可是如今......“所以，初阳，我们等一段时间再说好不好......”
“不好......”他的手掌在空中挥过一道弧线，那凛人的气势极具压迫感，一个眼神似乎就足以幻化成刀。
“我看着根本就是你的借口。”他扯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挑眉看着笙曼，嘴角挂着冷笑，笙曼颤了一颤，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你是忘不了老情人吧。”
尹品行？他疯了，笙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种胡搅蛮缠的话怎么会出一素冷静的聂初阳嘴里说出来。
“初阳，你正在气头上，我不想跟你吵，我先回酒店，你冷静一下。”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想逃，和我在一起，你总是偶有忧愁可是见尹品行呢，为他挡刀子，找他拿资料，苏笙曼，这些事你明明可以找我，可是为什么你偏偏要去找他，我看你不答应我的求婚分明就是一个借口，你还在找退路，对吧，你是不是还想回到尹品行怀里去。”
瞪大了眼睛，笙曼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聂初阳太过分了，他简直太过分了。
“我告诉你。”他突然冲过来抓住她，把她抵在落地窗上，背后的夜色绝美，面前的男人怒气噬人。“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你别想回到尹品行怀里去，我告诉你......”话未说完，炙热的唇已经不客气的印上了她的，狂暴的，带着势如破竹的掠夺之势，笙曼微微挣扎了一下，却换来他更用力的对待。
吻够了，拖着她就往门外走，任凭笙曼怎么挣扎都没有放手，回去的路上一路狂飙，要不是这时候是夜间，不知道后面会跟多少辆警车，进酒店的时候碰到卢雁雪出门。
“聂总，苏小姐，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
聂初阳视若未见，理也不理的直接拖着她进电梯，就连后面想进来的两个人都被他一句‘给我滚出去’给吓走了。
“初阳，你冷静点......”笙曼几次差点跌倒，手被他握得紧紧地，像是永远也除不掉的枷锁。
回了房，被他扔在床上，身体紧接着就扑了上来，笙曼开始还挣扎，过了一会也就绝望了，他的力气比她大那么多，真想要干什么又怎么阻止得了。
“初阳，我只希望你明天才不会后悔。”
“我从不做后悔的事。”
身体一阵律动，扥他释放了之后，心情似乎也平静了下来，搂她进怀里，笙曼想去洗个澡都被拒绝了。
“不管怎么样，回渝城之后我们就结婚。”
“不......”
“由不得你不，我已经决定了。”就算苏妈妈不同意，他也会想办法搞定她，就算搞不定，带着笙曼私奔吧，就看苏妈妈是想要女儿呢还是想让他们结不成婚。
带着这种决定，聂初阳晚上倒是睡得不错，梦里还梦见他们之间的婚礼，早上醒来刚想搂过旁边的女人来一场晨间运动，可是手伸过去，却是——凉的！
人呢？他一下清醒了，找遍了房间也没有笙曼的身影，心里一个不妙的想法浮了出来，冷静下来之后打开手机，上面有一道语言留言。
“初阳，昨天你在气头上，也许很多事都还没有想清楚，我想我们应该冷静一下，我先回渝城了，会去苏紫那儿住一段时间，上班见。”
手机直接被砸到镜子上摔成了碎片。
“苏笙曼，你真做的出来，好吧，你想冷静是吧，我不会去找你的，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