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用银针先封住眼四周的几个大穴,可能有点痛。哎呀!不罗嗦,总之你感到痛的时候千万被乱动,眼睛周围的穴位很难找,你要不小心动的话,我刺错地方了,你可别怪我,又不能直接点昏穴,所以这个方法一般人家都不用...”
刚才是谁说不罗嗦的?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急...”手里已经拿着银针,桌上也摆了一排。还在罗嗦,不肯下手。
“没关系,我不动就是了。”尔灵安慰着那个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神医。
“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手难免会发抖。我知道你是好姑娘,一定不会因为我治不好你,就...”
“我不会怪你的,是我自己拜托你的。请问可以开始了吗?”尔灵不得不打断老年人一惯的唠叨。再让他讲下去,她也不用等他来治,眼睛还没好,只怕耳朵又病了。
“哦。可以,你...”
“我要睡着了。”尔灵闭上眼虽然和睁着没什么区别,盘腿做下。
“好拉,我是提醒你。”恢复了医者应有的神情,白胡子老头两手拿起两根银针。
“呜。”尔灵差点喊出声,什么有点痛,像成千上万的蚂蚁在眼睛四周爬行嗜咬。好痛!
“千万别动!”
一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尔灵已经感觉不到痛楚,整个身体全部痛得麻掉了。指甲深深的掐进手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响起。
“好了,你先休息吧。表现不错哦!”一个轻快的声音扬起。
这算手术成功吗?满身冷汗的尔灵精神一放松,便坠入睡梦中。
“混蛋!”欧阳蓝修暗骂道,本来那一剑那个混蛋可以避开的,居然为了伤到他,不躲不避。三更半夜的就来找他玩两败俱伤吗?
欧阳蓝修气极败坏的端起桌上的东西就喝。
“将军,外面的战鼓又响起了。”
废话,他又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那个疯子是不想活了,留那么多血还要和他打。他可不想和一个不要命的人打,那太没意思了。
“将军!你受伤了!”
大惊小怪的声音响起,不禁让他皱起眉头。
韩守钥掀开帐帘,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你怎么回来了?”不悦的动了下身子,却扯到腰上的伤。
“我一安排好,天还没亮就赶回来了。”将军受伤了,天哪,是什么样的怪物把将军弄伤的。他的将军即使在千军万马中也能毫发无伤的来去自如,现在居然伤了...
“安排好?你把她安排哪去了?”这个副将好像没听懂他的命令。
“和那个老头一起在药庐,很安全的。”眼睛仍死盯着他的将军。
“算了。”不想理这个呆头呆脑的副将了。
“将军,你...你把面具拿下来了?”有点不敢置信,将军好像比较痛恨这张脸,虽然很好看。
“你有意见?”柔柔的声音问道。
韩守钥立马换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将军是谁伤了你?”南国中没听说过谁的功夫这么好啊,难道这就是南国的杀手锏,所以南国皇帝才这么迫不及待的发兵。
“不知道。”一句话很干脆的堵死了副将的好奇心。
“哦...”口气中的失望表露无疑。“将军不迎战吗,外面的战鼓一直响个不停。”欧阳蓝修还没说话,又被韩守钥自说自话的接过去。“将军,你是想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吗?”
懒得理他,他要好好想想,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当那个疯子还要向他进攻的时候,被一旁的一个年龄大的人带了下去,那个人很面熟,仿佛是天生的将领,那种久经沙场的气质...好像...
“将军!他们还在敲,我们不应战吗?”刚想到一点头绪却被打断了,欧阳蓝修咬着牙下令,“你先带一队人马去应战吧。”
“得令!”韩守钥欢天喜地的领了命令迎战去也。
让他吃点苦头,反正那群人也不会杀了他。对!他感觉不到以往战场上的杀气,除了那个疯子。反倒是他们很着急,感觉就是很着急,他们不急着进攻,好像只为骚扰他们而来。哎!这是他打的最莫名其妙的一场仗。
更过分的是,那几个将领长得一个比一个美,见鬼了,大男人打仗,又不是选美。哼,就算比,他也不比他们丑。
“南宫,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我相信灵儿现在一定没有危险,反倒是你,如果你一身伤,让灵儿看见了,又要让她伤心了。”龙珊明苦口婆心的劝着。
已经吩咐全军退后五里扎营,留司徒孝在前面。
“放心吧,灵儿一定会平安的。”龙珊明在说服南宫傲风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
“灵儿...”一直不出声的南宫傲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韩守钥说不出话来,当他一个人狂奔到前面的时候,看见了中间已经有一个人在等他了,而且是一个美人,他以为他的将军够美了,原来真的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是他孤陋寡闻。
一双桃花眼正勾勾的望着自己。望...?
“恩,咳,你们这群贼人...”
“我们可以开始打了吗?”似笑非笑的唇角吐出温柔的话语。
“扼...等等,恩...请问就是你把我们将军打伤的吗?”跟温柔的人说话,他也不好粗鲁。
“不是我。”司徒孝立刻撇清关系。开玩笑,他才不要背黑锅。
“那请问,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战争吗?”以前有过几次小的交锋,可是从没看过这人,也没见过能把将军打伤的人。
“是啊,你看出来拉。”
整齐的两军在空旷的荒原上对峙着,很有责任的,只是中间两个骑在马上的人就比较那么的没责任心了。因为他们在...他们在聊天,很熟稔的样子。
“哦,原来你和你朋友不是南国人啊,那你们为什么要替南国打仗呢,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南国皇帝手上吗?”
“扼...”他们也不是替南国的。
“南国皇帝真卑鄙,强抢民女不算,还要挟人家给他给他卖命。”韩守钥又在自说自话。
“强抢民女?你们怎么知道?”司徒孝敏感的抓住那句义愤填膺的话。
“我当然知道,要不是我,那个夫人就要被抓进皇宫了!”韩守钥自动的略去将军的功劳。
“是吗?”司徒孝压下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你救了她?”状似不经心的问着。
“也不是我,是我们将军,拦下马车的。”
“那灵儿...我是说那位夫人现在在哪?”
韩守钥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美男子这么激动?“因为战争要开始,所以就把她送到城里了。”
“她没受伤?好好的?那她的眼睛有没有...”
“她眼睛啊,将军请了神医了,放心吧。将军连御赐的珍贵药材都给...你怎么知道她眼睛看不见的?”后知后觉的韩守钥反映总算不那么慢。“难道...你就是她的夫君?”肯定是这样,南国皇帝想要抓他妻子要挟他,为他卖命。
“她没有受伤,好好的。”真好!司徒孝闭了闭眼睛。
真好,她还安全。
“你们将军对她不错哦。”司徒孝没有否认他刚才的话。
“是啊,将军还打算娶她...”韩守钥直觉的回答,突然噤了声。
“哦?是吗?”灵儿啊,灵儿啊,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一定要那么多人的心吗?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酸什么?真是的,该捧醋狂饮的人是南宫。
“回去了。”一声招呼打过,司徒孝一个帅气的动作拉过缰绳,侧马回营去。留下韩守钥一个人在中间。
一会儿韩守钥也离开了,不行他要回去报信,将军的情敌出现了。
司徒孝压抑不住的笑意倾泄而出。南宫,你麻烦大了。他真是善良,不忍心他们担心灵儿的下落,告诉他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