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优转身走向房间,心里想,吃过就好。
推门走进房间,虽然布置粗糙却也干净,在这种荒野小店也不能有太高的要求。紫竹早已把热水备好让孟优洗漱。洗漱完毕后,孟优就想和衣而睡,伺机夜里的动静。
不想小威这愣头,唬地一声先跳到了床上。不安份。
干嘛侵占我的床铺,你这呆头威。
不是我想侵占,是有人早已做了深谋远虑,我嗅我嗅,床下有猫腻,老大。
嗅了一会儿,小威端坐在猫腻旁边,一动不动,等孟优来处理。
孟优的眼底蓝光掠动,见床底下是空的,有一暗道通向不知哪里,果然是家黑店,幸亏及早发现,不然小命就被你们给谋害了。
好了,知道了,小威,我们就假装睡觉吧。
孟优把那把锋利无比的小刀藏到枕头下面,侧身假寐。
外面嘈杂的人声渐趋平静,后来就变得悄无声息了,大概都去睡觉了。孟优等呀等呀,死掐自己的手腕怕一不小心睡死过去。
窗外月黑风高,四周寂静无声,整个客栈象个死亡之地,说象个坟墓一点也不过份,那阴阴之气从地下一断地渗出来。
到达半夜时分,孟优忽听得门外有了点动静。
噗哧──
想必那些家伙动手了,门外的那些士兵现在都应该睡死过去了吧?孟优聚目光瞧那门外面,竟然不见一个士兵,不觉大为惊讶,难道那些士兵已经被黑店的强人给收拾了?再看看床底下,有个男人手提着大刀上来了,一只手正要去扣动地道的机关。
噗哧──
孟优手起小刀落,穿过木板,小刀又准又狠地刺在那人的手腕上。
哎呀!那人滚落了下去。
噗哧──
孟优对着第二个从地道里上来的人又是一小刀。
此时门外,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之声不绝于耳。门被撞开了,一团黑影直刺胸前,寒气森森夺人心魄,眼看孟优无法躲避,要硬生生地被击着,不想斜刺里一柄宝剑似蛇突窜,与那黑影相击,点点火花迸发,击起苍浪万丈,又似鬼魅幽生,飘浮不定而又霎时消失得无踪影。
门外走廊上这时已是被火光照亮,脚步声杂乱。
一声长长的哨声划破夜暮,凄厉的哨声让夜的苍穹都抖了拌,随即是沉静,让人毛骨悚然的静。
孟优看一眼床下的暗道,并无一人,于是拿出小刀去扣开暗板。一人一狗藏入暗道。也不知道暗道通向哪里,不去管了,逃出去再说。
孟优背着个书包和小威遁着暗黑往前摸索着走。暗道好像并不长,很快就到尽头了。托起出口的板,并不重,孟优轻轻的推开,一股草的气息和马粪的臭气扑面袭来,是个草垛?孟优想,臭味真重。几根草从洞口掉进来落在孟优身上。
小威急着要从洞里挤出来,老大,让我先上,这里的气味不对头呀!
孟优一把把小威推进洞里,别急,让我看看外面的情况。
好像没人耶,小威,我们出去吧。
把盖板一掀,孟优和小威从洞里跳了出来。突然“嗷”地一声,在阴暗处一匹马长鸣,它看到两团黑影蓦地从地上窜出,马受到惊吓了。而那马屁股对准孟优一撩后脚踢了过来,正好孟优被脚下的一滑摔倒了,那马没踢着孟优,落了个空,不甘心,又朝着小威一蹲后脚,一个臭屁直喷小威,小威那灵敏的鼻子被薰得差点麻木。
小威的鼻子虽被薰麻,那嘴巴还好使得很,啃哧,对准马屁股就是一口,那马更是受惊,跃蹄狂奔,出了马厩。
马的动静太大,引来好多人, 接着人影聚过来,一个个穿着整齐,带着盔甲不像盗匪的模样。孟优仔细一看,彻底失望,围过来的是都将军的卫队,出逃的计划泡荡了。
“少爷,终于找到你了。”都将军走了过来。
“士兵都没有事吧?”
“回少爷,士兵们都没有伤亡。”
一个都没事?孟优心里想,难道那散味精一样散到菜里的不是蒙汗药?
“那些盗匪呢?”
“回少爷,那些都被打得四散逃窜而不见踪影了。”
“这个都是你都将军的功劳,神机妙算,才使得大获全胜。”
“这里紫竹姑娘也是有功劳的,是她发现了厨房的异常,我才派人去监视的,发现这黑店的贼人往菜里下药,我就将计就计,假装让士兵吃了他们送来的菜。”
“真的有吃?”
“少爷,只是假装吃而已,装样子让他们看看的,然后假装被药倒,这才让那些盗贼上当,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
你紫竹倒够精明,破坏我的全盘计划,孟优心里这样想着,不由地抖一下身上的草屑,“都将军,把整个店仔细搜查一遍。”
这时天边已泛出鱼肚白,天际线处黛色的山脉此起彼伏,绵伸至及目处,看上去肃穆让人呼吸沉重。
孟优牵着小威来到厨房,这里已没有昨晚的急火炒菜,菜香四溢的景象,见桌子上有一包药粉,就是昨晚透过见到的用来散味精的东西。
这个就是古人的蒙汗药,听养父说过是用曼陀罗花制成的,孟优略微闻一下,有股花的清香和草药的味道。没想到这美丽的花却被用来迷幻人。
孟优把蒙汗药收起放入怀里,这样的好东西不能浪费,我孟优行走江湖说不定用得着它。
都将军又跑了过来,“少爷,搜查了这家黑店,已空无一人,昨日里那些喝酒划拳的客人也都应是盗匪假扮的。”
“那昨晚的一老一少呢?这两个有可能真的是路经此处的。”
“也不见人影。”
“那都将军,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出发吧。”
于是一行等又继续出发,向着京城平陵缓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