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优望着王妃,心里想,要把我卖了,我还替人数钱,我是个二货?
“明天,为娘派人送你去京城,大越王朝的京城,平陵。”
去京城,把我卖给了皇家千金?这当的买卖倒有前途。
“皇宫里的皇子们跟你的年纪相仿,你住到皇宫里陪他们读书。”
原来把我养肥了不是要卖我,让我陪皇子读书,那不是陪读嘛。古人也这么重视读书,看来多读点书是不会有错的,我嫌恶读书的脾气要改一改了。
“这项任务非常的重要,娘在琴城能活得平平安安、心安理得全看在锦儿的身上了。”
呃,我要是在皇宫里打架骂人,把几个皇子弄得鼻青脸肿的,皇上会怪罪下来,那东平王府会不太平。反过来,东平王府兴风作浪,要起个义造个反,我会在皇宫里性命不保,咔嚓!人头落地了。想到这里,孟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一个弥天大陷井在这里等着我呢,把我养肥了是让我做人质,而他们兴风作浪,我人头落地,我又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我是个替罪羊,真二。
“娘,放心。锦儿会全心全意为皇子们服务的。”
王妃没有听懂服务两词的意思,但话还是听明白的。于是话题一转,“为娘担心路上劫匪众多,所以派了骁骑营都大将军送你去京,一路上你得多听他的意见。”
有将军卫兵护送,想在路上出逃难度提升了。这冒牌嫡娘也是怕我逃走吧,这样重兵护送的。
“还有一件事顺便说一下,”王妃的语气轻描淡写,“为娘喜欢古词诗画、弹琴吟唱。前朝有一本《片玉堂集》传下来,听说是词中绝品,现在这本书下落不明,如果你在皇宫里方便,帮娘在皇宫藏书院里找一找。”
“娘,如果锦儿能进得皇宫藏书院,一定会去查找这本书,找到了给娘送来。”
《片玉堂集》,春记赌坊的春宛儿也在找这本书,莫非真是词中绝品,喜欢吟诗作词的以得到这本书为荣,就像练武的人以得到武功秘籍为耀。
逃!跑!
不管武功秘籍还是什么什么堂集,统统与我无关,逃出这个精美华丽的牢笼才是皇道。
第二天早上,东平王府大门口好不热闹。
人在呼喊,马在嘶鸣。
锦旗招展,猎猎风中,如寒春中的虹霓掠过长空天际。
华盖彩穗,奇香旖旎,似寒夜里的滴露划落枝叶清丽。
孟优着浅色狐狸皮披风座在马车中,默默等待出发的号令。小威伏在孟优怀里眯着眼睛养精蓄锐。
马车外,骁骑营都将军威风凛凛地坐在一匹纯白色大马上。
他剑眉挑起,飞入鬓际,肤色幽黑,下巴微微有点胡子拉扎。精亮亮的黑色盔甲泛冷泠的森目的光。
与那座下白色大马相互辉映,气宇轩昂,将者之风度四溢。一手握剑一手提马的缰绳子,目光炯炯注视所辖范围。在他身边排了长长一队的士兵,一个个具有高度的责任心。丫环和资重在随后的几辆车里。
锦衣玉食的高贵囚徒启程了,浩浩荡荡向着京城出发了。
马车支支扭扭行驶在青石板路面上,阳光点点碎碎从帘缦里射进来,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去另一座陌生的新城市,虽然孟优从小浪迹惯了,但离开或多或少总会有点忧愁感。
“去前面的庙里停一下。”孟优掀起帘缦吩咐都将军。
“这……”都将军略迟疑一下还是答应了。
车队在庙前停下,孟优挑帘下车,见眼前的庙更加残破不堪,四周的杂草凄凉地丛生、簇拥着,如从星捧月似地抚爱着即将倒塌的庙宇。
吱嘎,推门,承载着千年百年,受尽风侵雨蚀的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跟在身后的紫竹和亦翠 不禁倒退了几步。
嗷呜。小威一马当先,跃进庙堂,在杂草堆里嗅啊嗅,然后叼起一只粉色书包,摇着尾巴讨好地送到孟优面前。
孟优俯身抚了抚小威高傲的呆头以示安慰,接过粉色书包,沉沉的,这是见证她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物件,收好它。
紫竹见孟优提着粉色书包,好生奇怪,这是什么包包,款式新奇,而且时尚,心里想着并不敢问。
这些小乞丐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孟优看着空无一人的庙堂心里想着那日第一次踏进破庙,那此小乞丐被小威吓得惊恐失神的样子,罢了,小弟一个都没有了,老大也当到头了。
回到马车里,孟优把车帘卷起,一边行走一边看窗外的景色。时代不同风景亦是不同的,视野里没有高楼大厦,一眼望去,芳草青青伏在田间,残雪依依卧于山巅,景色清亮明丽。
一路的行走,窗外的景致无甚大的变化,孟优顿觉无聊。
“都将军,车内宽敞,可否进来坐坐,叙叙闲事。”
“不可,公子。我的任务是保护公子,怎么与公子同坐一车。”
“嘿,都将军英勇神武,那些山匪毛贼听到都将军的名声都望风而逃了,哪还敢上前来偷袭。同坐一辆车那是贴身的护卫。”
那都将军乃一介武夫,鲁莽之人,经不住孟优的劝说,就跳下马坐到孟优的身边来了。
“都将军,看你这样的威武,你跟随父王有多少年了?”
“回公子,小的自小就跟随王爷,在王爷马前鞍后效力,多承王爷提拔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那怎样的鞍前马后法?”孟优用好奇的眼神打着他。
“我跟着王爷南征北战,把前朝的江山打得稀里哗啦,才有了大越王朝的美好今天。”
“父王是径天纬国之才,做个王爷可惜了。”
“公子,这话可说不得。”都将军压低声旁视左右。
“都将军,你看这两旁高山 峻岭的,安个家可不错哦。”
那都将军听孟优这样说,额头直冒汗。